第二章
风轻轻吹过。 戚南唇间夹的那半支烟燃烧殆尽，他的嘴角微动，眼皮轻阖，那额头处的青筋暴起，身体各处的细胞仿佛也随之叫嚣。 那段视频很短，他反复看了数遍。 末尾女人说话的那声音持续循环，她的尾音轻颤，声音飘忽，却无比坚定地说着出那句。 “还是如此。” 微风夹杂着些许的凉意，他站在原地停留了许久。 戚南的手掌心渗出了细密的汗，汗液黏腻，沾染到手机屏幕上，模糊掉了镜头上那人的脸。 他抬起头想去擦拭脏掉的那处，而抬手间，眼前那片模糊却又加重几分。戚南慌乱的探向自己的眼眶，却无意间触碰到眼角流淌下来的大片温热。 戚南的指尖猛地停滞住，他目光颤抖地望着自己的掌心。 那是晶莹的，湿润的透明黏腻液体。 他流泪了，是太过于糟糕的事情。 戚南胸口不断起伏，那心脏揪紧着持续性地发痛，四下无人，他扣上卫衣上的连帽，抽紧那上面的拉绳，准备快步离开原地。 他睫毛轻颤，低下头望着脚下的路面，已经走到小区门口。戚南住十一栋，离南门最近，所以他都会从那里进去。 南门临近商业街，但到了这个时间，几乎外面没什么人，只有超市和药店还开着。 戚南进超市买了牛奶和面包，超市养了一只猫，总是对着他喵喵叫，他付钱的时候俯下身子去顺了顺猫头顶上的毛。 那猫眯起眼睛冲他叫唤。 他舔了舔干掉的嘴唇，冲着它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继而转身进了大门。戚南拆开了那盒牛奶，吸管插进去放在唇间吮吸，牛奶很甜，是他爱喝的那款。 但甜味却没化掉心头晕开的那大片的苦涩。 走到电梯间，戚南随手按下楼层按键。内侧空间狭小，他的脖颈后处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示器上的红色数字不断地跳动，直至上面发出“叮”的响声。 戚南迈开步子走出电梯，他从口袋里面摸出钥匙，刚抬起头，动作却猛地僵住。 那瞬间他的血液不断翻涌，一直冲击着大脑皮层，手上的动作停在半空中，那钥匙猝不及防地滑落。 铁质硬物和地面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那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明显，侧身靠在他家门上的那人忽然间抬起头。 两人猝不及防的对视。 女人戴着黑色的鸭舌帽，但仍然下意识地轻皱眉头，她眉眼好看，但却落下了几分化不开的倦意。在目光触及到他的眼眸的那刻，她眼下涌动着的情绪逐渐抽离出来，直至慢慢放大扩散开来。 她的眼眶猛地一红，却还是固执的偏过头。 戚南低头去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钥匙，那脊背颤抖，甚至动作都不再连贯，他的身体轻微的发着抖，连同嘴唇都轻颤。 他一步步的走向她，脚步声清脆，在楼道里异常清晰。眼前的湿润不断的翻涌，每走一步，每靠近她一分，那胸腔内的持续性的响声就越发剧烈。 而就在距离她几公分的位置，戚南的脚步猛地顿住，他的眼泪猝不及防的砸下来。戚南嘴唇轻启，他却似乎发不出声音，只是颤抖的，用口型说着：“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蒋朝浔。 女人嘴角勾起，她低下头像是在笑，又像是在自嘲。蒋朝浔抬起手触碰到他的脸颊，他的眼泪顺着流淌到她掌心。 她的手掌轻颤，指尖覆上那落下的片片湿润。蒋朝浔嘴唇轻启，刚想说什么，目光却落在他的唇上。 蒋朝浔的眼眶发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于是冲动战胜了理智，蒋朝浔猛地吻上了他的唇。她单手覆上戚南的脖颈，那寸寸温热传递至她的掌心，那是化不开的情色欲望。 柔软相贴，她的唇齿温热，几乎要把他揉碎进她的身体里。 戚南瞪大双眼，那胸膛中翻涌着的心脏抑制不住的狂乱跳动，他几乎连动作都忘记，只是去习惯性的回应着她那近乎侵略式的吻。 她单手扯过他手上的钥匙，反手转动着门锁，侧身将戚南一齐带进房间，重重的阖上门。 蒋朝浔的唇齿温热，她双手将他反扣在门内侧亲吻，那使出的力道很重，她不断啃咬着他唇上的细肉，嘬着他的嘴角。 他的皮肤薄，总是几下就被她弄得红肿。 戚南的呼吸不断急促，她的嘴唇湿润，略过他脖颈上的那肌肤，顺着一直向下，直到触及他的锁骨。 他的呼吸颤抖，嘴边随之发出细碎的呻吟。 蒋朝浔无比清楚他的弱点，她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击垮他，让他溃不成军。 戚南双眼染上了情欲，那感觉就再难散掉。她喘着粗气脱掉他的鞋袜，揽着他的腰肢将他反扣在沙发上。他的脊背轻颤，再也难自持。 他眼角上那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或深或浅的亲吻仿佛要将他送到天上云端。 戚南拉着蒋朝浔坠入凡尘，他们十指相扣，彼此拥抱亲吻，或是变成了此时此刻最普通亲密爱人中的一对。 她的手掌扣在他的脑后，大口的在他耳边喘息，戚南的身体轻飘飘的发软，他的腰肢翘起，几乎迎合着她的动作。 戚南的衣裤被褪去，她将自己压在身下。像曾经数次那样，他背对着她，身体赤裸着对着蒋朝浔。但她此刻却觉得远远不够，于是她猛地凑近他的唇边，撬开他的唇齿，舌头在他口腔中侵略着他呼吸的空气。 他的眼角浸润着泪光，却在她身下发出勾引似的，细碎的，冗长的呻吟。 戚南叫喘起来，蒋朝浔就再难以招架得住。他不自主的颤抖着，张开嘴含住她的指尖，那表情色情而欲望，那眼底的欲望烧灼起来，然后燃烧成了大片。他的舌尖绕着她的指尖打转，那透明的津液流淌在蒋朝浔的指尖，她的手指在他口腔中侵占着，戚南只得呜呜的叫，随之她那愈发深重的呼吸在他耳边不断地扩大。 欲望破碎，肆意燃烧，点燃荒野。 蒋朝浔的指尖猛地从他的舌尖抽离出来，她探至戚南的后方，那里已经泛滥开来，渗着湿滑的液体。 她的指尖探进他的后穴，他的臀肉收缩，戚南被刺激的几乎丧失理智。他不断的翘起自己的臀部，让她那指尖能更容易进入。 蒋朝浔双眼发红，她的指尖不断的在他后穴打着圈，顺着他的张合插进他那温热的湿滑那里面。 那疼痛让戚南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忍不住发出闷哼，他拉长音调，眯着眼睛回望着蒋朝浔，嘴角的津液止不住的流下。 戚南的身体轻轻扭动，迎合着她手指抽插的动作。 那一下下的，几乎要把他撞的碎裂开来。 但他又偏偏适合这性事，蒋朝浔头脑几乎炸裂开，使的力道一下重过一下，几乎要把身下的人揉碎在这情欲里。 戚南的眼角湿润，嘴唇微微张着，那泛着红润着晶莹的红唇，仿佛要化作一朵花来，那花香馥郁，把蒋朝浔的理智冲击丢掉的一干二净。 蒋朝浔的双眼被情欲占据，她不断地冲撞，放纵着戚南在她身下不停地浪叫。她嘴边的话粗鲁而破碎，但他还是听出她那声音中的颤抖。 “你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起过我吗，戚南。” “这么多年了，你心里有没有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