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主人的命令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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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葵没有想过,来到主宅後第一个觐见到的祈家主子,不是他的二少爷,而是祈夫人。 以葵已经入府差不多一个星期,每天等待他的都是安排得密密麻麻的训练行程,由行礼的姿势、主家的奴规及家规、礼仪和谈吐等等都由不同的老师来教导,每天的作息及用餐时间都固定,过着极规律的生活。而以葵也与一些被骄惯纵坏的少爷不同,每天上课时皆认真听话,尽力而为,让老师省心,自然也乐意在可能的范围内给予以葵额外的休息或多一点点的宽宥。 本来训练新来的陪读是让训堂奴老师最为头痛的一件事情,和调教原生的家奴不同,一直被家人宠惯了的少爷小姐们大多难以接受自己为奴的身份,在起初的训练上难免不配合,拖长了整个训练的时期,但调教多了老师们亦因此拟定了一份铁腕方针,也不怕陪他们耗时间,就怕他们闹不够。按主训堂的老师们的原话就是:进来的就算是长刺的仙人掌,完训後也能变成最平滑的月兔耳(一种多肉植物),可见老师们在磨掉奴才们棱角方面的自信。 虽然以葵的乖巧确实让他少遭了很多罪,但在每天的训练时间结束後,老师们总是会放大以葵一点的瑕疵或小小的错误来批评再惩罚一番,给出的理由五花八门,原因可能是他回话的声音太小声、练习微笑请安时的笑容不够谦卑,背奴规时的停顿点有错、到最後给出的理由是没有理由,总之以葵每天都要挨罚,木尺打手掌和罚跪等几乎都是指定动作,借此慢慢潜移默化,身为奴才,挨打挨罚都是自然不过的事,有了这种认知後便能慢慢接受自己为奴身份了。 今天晚上,在以葵完成了罚跪一小时的惩罚後,突然收到了通传——祈夫人想要见他,着他立马赶过去听令。收到通知後老师们显然比以葵更紧张,耳提面命的再跟他反复确认了一次规矩,整理了衣装,便在祈夫人随奴的带领下来到主楼的小客厅里。主楼规矩,随奴以下等级的奴才,在进房门後一律只能膝行下跪,并不能直起身子,一行人来到厅前,在随奴示意下,以葵便懂事的跪下膝行进去,其他的奴才则留在外面等候,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祈夫人在祈家家奴【最容易伺候排行榜】一直高据榜首,多年来从未下滑,除了其他对手太弱太恶外,其亲切和不拘小节的性格在奴才中广受敬仰,以葵垂头膝行至祈夫人的沙发前,标准的伏下问安,声音幼嫩却清亮,动作悦目又自然,祈夫人看着欢喜,再看了看以葵眉清目秀的样子,一看便知道是个乖巧伶俐的小孩,心里就更满意了:小钒的眼光还挺不错的! 祈夫人语气亲切:小葵是吧?这几天还习惯吗? 以葵点头,谨慎的回话:是,奴才叫洛以葵。回夫人话,奴才习惯。 祈夫人:哎不用那麽紧张!夫人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这儿的规矩就是麻烦呀,叽叽歪歪的一堆,你都不知道,我初来的时候,连出个门都得先往下通报几层,光是准备工夫就让我等了老半天!我只是想到街上吃个章鱼烧………还有一次…… 祈夫人口若悬河,从远到近把自己由嫁人後所受到的制肘郁闷滔滔不绝的说了一个大长篇,听得以葵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甚麽,头顶上冒出一个个大大的问号。 发觉话题扯远了的祈夫人佯咳了一声,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唔,说来了,今天我找小葵你呢,是有事想要拜托你的。 以葵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惘,但回话还是按着奴规:奴才听祈夫人吩咐。 两人就这样持续了长达十多分钟的对话,以葵时而认真的点头,时而恭敬的回话,让祈夫人的眼睛弯成月牙,满意的不住点头称许。 最後,祈夫人摸了摸以葵的浏海,郑重又温柔的说「将来二少爷就交给你了,辛苦了。」 待以葵从小客厅出来,一脸呆呆的跟着随奴离开时,才穿过了一小段走廊,前面的随奴在转角位前倏然跪下,懵然的以葵更差点撞上,他不知就里的抬头,却意外的看见了自入府以来从未见过却天天希冀着的人影,那眼神还是一贯的冷淡,正挑眉看着他。 「……」以葵这才回过神来,马上低头不敢直视,跪惯了的膝盖熟练一弯,额头贴地,和前面的奴才一起给二少爷请安。 祈钒此刻穿着灰色的睡衣,本来打算到书房取书,没想过会在这里遇上了那个小奴才,禁不住的多看了他的蠢兔几眼,反正奴才全都在叩头,没人敢抬眼看他! 他的罐头剪了头发,换上了一个老实清爽(呆笨)的发型,没有了华衣丽服,换上朴实的制服後,一小截的雪白的手腕从宽松的袖口露了出来,看起来纤幼又脆弱,本来就单薄的身子在素衣的衬托下又更瘦削了些,才隔一个星期,请安的姿势已更恭顺更伏贴,那个没趣没活力模样愈来愈贴近这儿的罐头了。 跪下的家奴们都暗自倒霉,人人自危的等待着二少爷的命令,或者是惩罚,但二少爷只是不甚高兴的语气着他们起来,目光定在最年少的身影上,漠然的说道「葵,过来。其余的退下。」 长长的走廊终於只剩下了两个人,隔了一星期後的相见,以葵十分紧张,想望望祈钒确认一下他的脸色,却又碍於已入脑的奴规而不敢擅自逾矩,内心的挣扎不掩饰的流露在脸上,像一只受惊又想讨抱的小动物,「二少爷……」 「嗯?」祈钒斜看了一眼,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才一星期就忘光了?主人的命令都不记得了?」 「不,不是的…」以葵急忙摇头,睫毛乱颤,语气有些无措,「奴才只是怕…怕少爷觉得奴才没规矩…」命令一直没忘,只是以葵总担心那时候的一句主人不过是二少心血来潮的一场短暂游戏,玩完便算,根本没有上心。 感受到祈钒审视又具压迫感的目光,明显不满意他的答案,以葵低下头,缓缓的吐出了一直充斥在他脑海里的两个字「主人。」语气诚恳坚定,像一直飘浮的心终於着陆,以葵心里有踏实的感觉。 「哼,这次先饶了你。」祈钒又掐了以葵的脸,把手中的书塞了给他,指了指另一条走廊上唯一的房门,「过来,今晚你留在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