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习雨的小提琴
一番性事结束后，两人身上都黏糊糊的，江先海起身对瘫倒在沙发上休息的方习云说：“来，我抱你去洗一下。” 方习云看了眼手表，扶着江先海伸过来的手臂站起来，说：“不用麻烦，已经六点五十了，我得回家去。” “很急着回去吗？身上这些东西不清理的话不太舒服吧。” “有点赶时间，我用纸巾擦擦就好。”方习云抽了几张纸巾把身上的精液都擦干净后，穿好裤子整理上衣，又是一副衣冠堂堂的模样。 他拎起书包，对江先海说：“我先回去了，老师。” “嗯。”江先海又想到，说：“哦对，方同学，以后就别做这种捉弄老师的事了，好吗？” “那老师，能不能答应跟我在一起呢？” “这……” 方习云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说道：“不用说了老师，不管现在老师的选择是什么，无论多久，我一定会 让老师接受我的，因为我对老师爱慕的程度，是老师你无法想象的。” 方习云说着，双手捧着江先海的脸颊，深情又炽热的眼神注视着他，“就算老师拒绝我，我也不会放 弃。”说罢，在江先海侧脸留下一个轻吻，便离开了。 直到方习云离开房子关上门的时候，江先海都还愣在原地不动。 刚才方习云看着他，总让江先海觉得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一般。 这下又是徐庭又是方习云，真是不好招架…… 方习云到家时，他妈妈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满屋子的菜香，方习雨正坐在位子上等着开饭。 最近几天只有母亲和兄弟两人在家，父亲因为工作在出差中。 “妈，我快饿死了！我要吃饭！”方习雨叫嚷着。 方母端着最后一盆菜从厨房里出来，说：“先等等，哥哥还没回来，等哥哥回来再吃。”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才不要等他。”说着方习雨拿起筷子就要夹菜。 “诶诶，都说等哥哥了，先别动，我去给习云打个电话。”方母制止了他，起身去拿手机。 方习雨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 这时方习云刚好进门，“我回来了。” “这不就回来了。”方母向方习云走去，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明慧阿姨跟妈妈说你请假有事，没去练琴，是去哪儿了？” 明慧阿姨是方习云的钢琴老师，也是方母的好友。 “这几天校乐团有排练，所以没时间去老师那儿练了，在学校里弹也差不多。” “这样啊，先把书包放好再洗手过来吃饭吧。” “嗯。” 方习云回房间里把书包放好后便出来洗手吃饭。 方母给他乘了一大碗饭，说：“习云啊，你明慧阿姨之前不是说你五月中旬有个市级的钢琴比赛吗，学校 乐团的排练演出活动不耽误这个比赛吧？” “时间不冲突的，妈。”方习云端着饭碗，夹了口饭吃。 “那就好，你多吃点，今天的排骨很新鲜。”方母往方习云的碗里夹了几块肉。 坐在对面的方习雨停下刨饭的手，不爽道：“妈，你都不给我夹，净给他夹肉。” “瞧你吃得那狼吞虎咽样儿，再不给你哥留点就都快被你吃完了。” “哪有？这不都还有挺多的？妈你就是偏心他，哼！”说着方习雨又扒拉了两口饭。 “好好吃你的饭，你也不看看哥哥跟你一比有多瘦，每天那么努力考年级前几，还得练钢琴拿奖，多累？” “我每天上补习班也很辛苦啊！” 方母刚夹了饭的手又放下，说：“你还好意思说，你那个英语总是那么差，老师每次都跟我说你偏科严重，你要是像哥哥一样能让我替你的学习成绩省省心多好。” “不就是英语吗，”方习雨声音越说越小，像是对自己说一样：“我这次一定考高分……” 方母想了想，又觉得不该打击这孩子，说：“咱们之前不是说你要是考得比哥哥好，妈妈就答应给你买小提琴吗？” “嗯？妈，你该不是要反悔吧?” “不是，我打算改主意，为了鼓励你，这次考试只要考得进前十，或者这学期末进前十，妈妈就给你买新的琴，怎么样？” 以前上初中时，方母让两兄弟都去学钢琴，方习雨不感兴趣，只有方习云在每天努力练琴。 后来方习雨说想学小提琴，家里就给他报了班并且买了把初学者用的小提琴。 虽然两人都在学乐器，不过情况截然不同。 方习云天赋高，学了一年多就能在各种比赛拿奖了，而方习雨却一直拿不出什么好成绩来，就算去参加比赛也是早早地被淘汰掉。 尽管如此，方习雨还是兴致高昂地在拉琴。 刚上高中时方母给拿了大奖的方习云买了台钢琴，方习雨也想让母亲给自己换一把新的琴——当初入门随便买的琴用了两年就不怎么好用了，他特别想换一把品质高点的。 但方母直摇头说不行，在她眼里，方习雨学这么久的琴也不见好成果，学习成绩跟哥哥比又差得很，显然是不行的。于是就以上高中后要把学业放在第一为由拒绝了他的请求，之后也不让方习雨上小提琴班了，而是给他报了学科的补习班。 方习雨就算有情绪，每次方母搬出他那个样样优秀的哥哥，他就只能忍气吞声。 方母时不时就看到小儿子起小情绪的样子，便后退一步，答应他如果学习成绩超过了哥哥就给他买新的小提琴。 方习雨听了是干劲满满，甚至决定离开了高一时和方习云一同加入的学校乐团，一心投入到学习上。 努力了一年多，成绩确实是慢慢赶上来了，但离方习云总是差那么一段距离。 这段距离像是一团魔咒萦绕着方习雨，始终无法打破。 离做出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方习雨还担心他妈会不会把这事忘了，结果今天突然提出改条件，虽然对他来说确实变轻松了点，但这不就是在说他根本比不了方习云？就算得来的小提琴也不能算是他超越方习云的证明了！ 不行，不能这么答应！ 可是……方习雨想到新的小提琴，犹豫了。 算了，他想，小提琴是一回事，超过方习云又是一回事，好像还是小提琴对他来说重要一些。 犹豫再三，方习雨说：“行，就这么说好了。” 他可不是在向方习云示弱，方习雨偷偷看了眼在吃饭的方习云，在心里默默念道：反正以后一定会超过你的！ 无论平时饭桌上说什么，方习云都只是一语不发地吃着饭，与他无关的事一概不理会。 饭桌上安静了一会儿后，方习云就吃完离开了。 方母则像往常一样犯嘀咕：“习云每次就吃这么点，菜也不见动多少，真是……” 吃完第二碗饭的方习雨放下碗和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说：“人家也没说吃不饱，妈你就爱瞎操他的心。我吃饱了。” “哥哥那么瘦，能叫瞎操心吗？他要是像你吃这么多我也不说什么。” 敢情也就在吃饭这点上能比得过方习云了，方习雨在心里自嘲。 趁方习云不在，他问道：“诶，妈，我哥他不去练琴是因为乐团排练？” “习云是这么说的，这几天应该都没时间去了，你问这干吗？” “哦，我稍微关心一下他还不行啦？” “平时也不见你跟哥哥说话，哥哥性子本来就话少，你得多跟哥哥聊天才行，不然你们两个整天互不搭理的样子，让妈妈总担心你们兄弟两的关系。”方母忧心道。 方习雨起身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回房间看书了。” 刚刚听到方习云要准备乐团排练的事，方习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以前也在乐团待过，按例说每次演出 前半个月才开始排练，最近一次演出活动五月末才会有，这才五月初，怎么着也不急着排练吧？ 而且在这之前还有期中考试，乐团怎么也不会让准备复习的学生去排练才对，方习雨越想越觉得：方习云肯定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