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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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 飞机在一阵颠簸后平静下来,黎簇简直是迫不及待的跳了起来,想赶紧离开这个强迫他安静的空间,也许出了机场就是大草原,那样的话他就能跑几圈发泄一下了。 黎簇燥的不行,坐在外边的吴邪淡定的一批,张着两条大长腿抱胸坐着。黎簇看了看吴邪的腿到前座的距离,觉得自己应该能挤过去,他抱着前座的椅背,身形瘦削的少年很麻利的就挤出去半个身子,一只脚已经踩在过道上了。 往前走的人不知道谁勾了一下,恰好绊住黎簇的腿。 “欸欸——谁啊,走路不长眼?”黎簇大叫,控制不好重心一屁股往后坐在吴邪腿上。 这一下坐的扎实。 黎簇只觉得吴邪的腿坐上去很硬,都是直板板的肌肉。黎簇不敢动,刚才他那一嗓子很多人都扭头看他,看他跟小孩儿似的坐一男人腿上,更让黎簇绷紧身子的是,身后靠过来的热量。 男人的胸膛稳稳往前倾,稍稍压在黎簇单薄的背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黎簇肩上一沉,吴邪把下巴压在黎簇肩上,扭头对着黎簇耳朵说:“这是谁?走路不长眼?” 声音很淡。 黎簇余光里都能看到吴邪长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子。 吴邪拿他的话调笑他,热热的鼻息让黎簇的脖子红了一片。吴邪站起来,坐在吴邪腿上的黎簇迫不得已也跟着站起来,王盟在旁边看着,黎簇低着头暗骂吴邪,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 吴邪不管这小孩儿,他扶了把小孩儿的腰,让这个平衡能力貌似不行的小朋友站好,最后惩罚似的拍拍黎簇的屁股。 “年轻人做事别慌,稳着点儿。还有,走路记得低头。” 声音从头顶传来,黎簇还听见王盟的笑声。 吴邪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迈着步子走了,王盟紧跟着他老板,黎簇等他们都走了才跟上去。 被吴邪拍过的地方火辣辣的,他屁股上肉厚,不觉得疼,就是热,还痒。 吴邪那个老变态,又对我耍流氓,还一本正经的耍。 黎簇想,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不行,男孩子在外得保护自己,要是吴邪再动手动脚的,那就不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 他们一大波人下了飞机后,就坐车直接开到巴丹吉林沙漠附近的酒店,打算修整一下第二天进沙漠。 那车不太大,吊在人群后边的黎簇跟上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挤不上去了,连车顶上都坐了人。吴邪坐在中间舒舒服服。 超载呀这是。 就在黎簇思考要不要跟吴邪申请一下拨款给他租个小单车,占据最好座位的吴邪看着外边的黎簇,挑眉笑笑,抓着扶手站了起来。 黎簇眼睛一亮,难不成这神经病良心发现终于打算爱幼一下,给他这个未成年让个座么? 吴邪顶着黎簇期待的目光,把座位让给一个犹豫着要不要上车顶的女孩子。 考古队里的女孩子,二十出头的样子,高马尾,细挑眉,小嘴巴,露出一个感谢掺着羞涩的笑容。 黎簇看着,并不觉得失望,他早该知道的。 吴邪弯腰出了车厢,踩在栏板上,手搭在车顶一撑,翻身上了车顶。他原本就高,坐在车顶上逆着光,更看不清脸上什么表情,只是俯下 身对黎簇伸手,没什么情绪的说: “上来。” 黎簇抓着吴邪的手,踩着栏板往上跳。他一冲,正扑到正对着他的吴邪怀里。吴邪一只手松松搂着他的腰,身子顺着惯性往后倾,另一只手撑住钢板,微微一晃后两个人都稳了下来。 吴邪松开他。 “起开。” 黎簇抬头。 “什么?” 吴邪拍拍他的脸,阳光洒在那张白皙的脸上,颜色稍浅的瞳孔清透的像野兽的眼,干净,但没什么人情味。 “我说,滚下去。” 黎簇撇撇嘴,起身挨着他坐下。这人真是琢磨不透他的脾气,情绪莫测,喜怒无常,他能搂着你调笑,能和你一起坐车顶,也能漫不经心的拍拍你的脸,让你从他身上滚下去。 当然啦,也许调笑是假的,冲你伸手的温情是假的——不过是礼貌下的顺手为之,只有这时候的冷漠才是真的。 你和吴邪有几分亲热,单凭吴邪的心情决定。他心情好了,来了兴致,就逗弄你俩下;他要是没这个兴致,你就得有眼色,乖乖蹲在他脚边当个听话的小俘虏。 但黎簇不信吴邪对谁都这样,肯定也有让吴邪都在意的人。你看,他对王盟就没这么恶劣,那毕竟是能跟着他来沙漠的下属,也许还是情人。 而在王盟之上,人也是有的。 只是黎簇的分量太轻了,排不到那个位置。 黎簇咬着手指,争强好胜的青春期男孩很不甘,尤其是在一个,给他朦朦胧胧的性冲动的大人面前,而黎簇本身又是一个在某方面常常被人厚待的好看的男孩。 他迫切的想从吴邪那儿得到一些东西来证明什么。 这绝不是什么狗屁爱情,这是青春期,还有那操蛋的荷尔蒙。 黎簇对着远方的沙漠竖了一个中指。 其实他是想对他身旁这个,单腿支着,胳膊搭在膝盖上,一脸冷漠的对着沙漠夕阳抽烟的神经病竖中指的。 但黎簇不敢,神经病虽然又帅又撩,但会揍他,按在地上揍的那种。 所以,黎簇在车顶吹着冷风,安静如鸡的吸了一路的二手烟。 珍爱健康,远离吴邪。 黎簇揉着鼻子,站在那个豪华大酒店前,对生命有了新的体悟。 ……………… 沙漠的夜景是什么样的? 黎簇趴在阳台上发呆,远处淡淡的夜色下,能看到一望无际的、起伏的沙漠,荒寂的夜空中,银白色的月亮低低垂着,月光照在沙子上一片波光粼粼,让人分不清这究竟是沙还是海。 夜晚的巴丹吉林很冷,黎簇在自己的包裹里找到了吴邪给他准备的大衣,穿上很合适,也很暖和,所以他能这么悠哉的在阳台上吹冷风。 总统套房,大落地窗,全景阳台。 黎簇感叹,吴邪可真有钱。 但他能给黎簇定总统套房,却和王盟挤双人间,黎簇简直要为这明目张胆的奸情而喝彩,这可真TMD磊落啊! 更绝的是这个男人一边和下属搞潜规则,一边欺负小朋友,竟然还有精力撩小姑娘。 叹为观止,黎簇看着楼下靠在车上和小姑娘说话的吴邪,惊异这人怎么没投胎成章鱼? 艹,看见人姑娘来了,他还把烟扔了。 你这么绅士怎么不介意让小孩儿吸二手烟? 男女有别? 别问他天这么黑怎么就敢断定那个人是吴邪,那个抽烟的姿势,那个插兜往后靠的动作,黎簇闭着眼都能想象出来。 盯着那个女的,艹,怎么越靠越近了,懂不懂矜持啊?黎簇看了一会儿,觉得真没眼看。在阳台上转了几圈,往下伸伸脑袋,还在聊。 黎簇抓着房卡就下楼了。 外面很黑,气温骤降,一排又一排的越野车黑黝黝的停满了酒店前的那块空地。黎簇拉紧领子,左拐右拐,很快就有谈话声从前边传过来。 吴邪温哑的声音说了句什么,那个凑在他面前的女孩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笑声很清脆,很甜,讨人喜欢。 一副交谈甚欢的样子。 黎簇停下脚步,把脸藏在领子里,听他们说话。说实在的,这行为可真有够变态的,黎簇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然后自暴自弃,心想,都怪吴邪,是他传染了我。 是他大半夜不睡觉和小姑娘说话的。 这不怪我,我是来拯救迷路的花季少女的。 黎簇坚定了信念,然后晃晃悠悠的往两人那边走,他没有特意放轻脚步,大衣的金属拉链在车前盖上撞出“叮铃”的声音。 谈话声一下子就消失了,两张面孔一齐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黎簇脚步一顿,迎着两人的目光若无其事的从一片浓郁的黑暗中走出来。 那个女孩明显松了口气,认出了他,笑着说:“原来是你啊,黎簇对吧?你可吓死我了。” 是白天被吴邪让座的那个女人,考古队的。 黎簇慢吞吞地“嗯”了一声,直直的盯着她。吴邪好像在看着他们,又好像没有,三个人陷入了沉默。女孩儿显得有些尴尬,不住的侧头看吴邪,她似乎认定这个给她让座的男人是个好人,在手足无措时以一种寻求依靠的姿态向他靠近。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她们有时候是世界上最敏锐的侦探,有时候却又那么盲目的把自己的信任给一个见面不超过24小时的男人。 似乎是吴邪那张冷漠的皮子下还残留着些许的怜悯,也许他到底还是记得曾经被教导的良好教养,让他对让一个女孩儿难堪没太大的兴趣。 黎簇看见吴邪揉揉太阳穴,目光转向他,问: “你有事?” “我没事。”黎簇说。 吴邪“啧”了一声,黎簇猜他想说,没事就滚,,于是在吴邪开口前就说:“我在楼上看见你们两个,挺好奇,就下来看看你们俩在做什么。”黎簇笑着看那个女孩儿,说:“毕竟都大半夜了。” 吴邪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小孩儿还挺不当人。 女孩儿更尴尬了。 “我,我们没做什么,就是聊聊天…” 黎簇“哦”了一声,停了一下,问:“那你聊完了么?你们挺熟?” 这话让人怎么接?女孩儿心里几乎有些埋怨了,但到底还是脸皮薄,撩撩耳朵边的头发,向吴邪告别。 “…嗯…天不早了…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吴邪点点头,说:“好。” 女孩儿快步离开,背影仓皇的像是落荒而逃。 黎簇挨着吴邪一起靠在高大的越野车上,他不说话,好像就是下来散步看星星的。吴邪也不主动开口,他低头在身上的口袋里摸索,什么也没有,刚刚那是最后一根烟,他给扔了。 吴邪皱起眉,他烟瘾犯了。 一股焦虑感从他身上蔓延出来。 黎簇看着他的动作,也跟着翻身上的口袋,他翻出来一盒烟,没拆开,还有一个打火机。 吴邪停下来,扭头看他。黎簇低头咬开透明的塑料纸,很认真的拆烟盒。 “为什么这个口袋里装着烟?我穿着刚好,我以为这件衣服是新的,这是谁的衣服?”黎簇问,男孩儿干净白皙的手在黑暗里很显眼,他摸出一根烟,掏出打火机。 火光照亮两个人的脸。 吴邪垂眸看着那根烟,说:“是新的,你的。烟是王盟放的,他习惯了。” “那你烟瘾确实很大。”黎簇说,他生疏的用手夹住烟,抬头看吴邪,将烟递到他嘴边,说:“喏,给你。” 黎簇仰面盯着他,火光在少年的瞳孔里跳跃,照的明明亮亮。吴邪看着烟,又看看黎簇,若有所思。 “你在讨好我,小朋友。”他低头咬住烟,声音含糊。 黎簇不反驳,说:“那我希望你能被我讨好。吴老板,你是能被轻易讨好的那种人么?” 吴邪深吸一口烟,那点橘红色的火星渐渐微弱,又在他吐气的时候豁然亮起来。烟雾缭绕,有几缕头发随意的散在他优越的眉骨,眼窝处的阴影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很深邃。 吴邪很懒散的回答:“也许吧。” 烟味很呛人,黎簇忍不住咳嗽,他半边身子一歪,伸手去拿吴邪手里的烟。 吴邪的手微微抬高,说:“受不了就站远点。” 黎簇几乎是紧贴他,快钻进他怀里了。 黎簇抓住吴邪的手腕,说:“我不是受不了, 你继续抽,但给我也来一口,让我试试。” 吴邪咬咬舌尖,觉得这可真有意思,他吸了一口烟,全吐到黎簇脸上,黎簇努力的吸了一鼻子,然后咳的眼泪汪汪。 “咳,咳咳咳再、再来!咳咳…” 吴邪笑笑,推开抓着自己领子咳嗽的黎簇,说:“去,闪一边儿去,站这儿碍眼。” 黎簇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吴邪只是一个劲儿的抽烟,灰色的烟雾快把他淹没了,他透过烟看着远处,像在凝视什么,又或者只是在发呆。 牙有些神经质的咬着烟屁股。 黎簇不懂这个男人,他看着吴邪夹着烟的泛黄的手指,一路延伸到被战地靴紧紧裹着的小腿,吴邪突然看了他一眼,烟雾后的那双眼阖着一点点疲累。 他的皮囊很年轻,眼睛在那一刹却像要死去。 吴邪竟然也会看起来这么脆弱、这么焦虑而不堪一击么? 黎簇几乎要被这一眼给击败了,冷漠到麻木的负重感在他的脑海里掀起一阵阵尖叫的海啸,他的心脏痉挛着,飙升的激素让他觉得浑身滚烫,在达到顶峰时又被冻结,战栗感顺着脊椎慢慢爬到脑神经里… 黎簇觉得自己好像聋了,但同时又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的流动声,那么欢快,渴望… 黎簇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扑上去的,手环着男人的腰踮着脚冲那张苍白的嘴唇撞上去,动作生涩又凶狠的撕咬着,急迫的吞咽着那苦涩的气息。 吴邪的嘴唇并不香甜,那是一个历经风雨的男人的嘴,一个时常皱眉抽烟的男人的嘴,那并不比女孩儿柔软,但仅仅是这样唇齿相贴,黎簇就觉得几万束烟花一齐在他眼前炸开。 血液流动的声音是如此聒噪。 他得到了一些什么,刚刚满足,又转瞬被更大的空虚吞没。 黎簇硬了。 他太渴望这个男人了。 也许他们这样撕咬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秒,吴邪就面无表情掐住黎簇的脖子,粗鲁的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他的手背上鼓起了青筋,成年男性的手用力的扼住男孩儿的脖子,缓缓收缩。 黎簇被强硬的从那个无比寂静又无比喧嚣的世界中拉出来,一点暧昧也无。不断收紧的手挤出了胸腔里的氧气,他开始缺氧,窒息让他的脸弥漫上可怖的紫红色。 黎簇看着吴邪,吴邪的脸色很平静,他打量着在自己手下不断挣扎的黎簇,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小狗。 一个他一只手就能掐死,却胆大包天敢咬他的小狗,冲着他发情的小狗。 他的另一只手甚至还夹着那根烟。 黎簇双手用力扒着吴邪,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他艰难的,冲吴邪露出一个笑容,一个讨好,又挑衅的笑容。 吴邪的眼神变了变,有些惊异,但还是微笑,好像叹息一样说:“小朋友,这就不在我的计划里了。你不该这么做的。” 黎簇说不出话,他眼睁睁看着吴邪的另一只手拂过他的耳朵,一阵灼烧的疼痛在耳后突兀的出现,吴邪随手捻了捻,把泛着火星的烟头按在他的皮肤上。 吴邪松手,烟从身上滚了下去,氧气也灌进鼻子和口腔。黎簇弯腰大口大口呼吸着,像一个哮喘患者,他扶着车,来不及站直身体,吴邪就抓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微笑着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啪!” 声音响的吓人。 黎簇的脸侧着,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耳鸣让他听不见任何声音,有血从鼻子里流出来。 这可比第一次的时候用力多了。 “这样就好多了,”吴邪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自言自语,说:“但还不够。黎簇,你比我想的还要不听话,你是最不听话的那个。” “明天就要进沙摸了,你怎么还没学会怎么乖乖的,”他慢慢逼近黎簇,黎簇踉跄着后退,看着面带笑意的吴邪,恐惧混着嘭嘭的心跳让他喘不过来气,被荷尔蒙激起的性欲在衰退。 他太胆大了。 但那一巴掌告诉他,吴邪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疯。 还没结束。 吴邪把他逼进角落,慢条斯理的抽出皮带,说:“在你正式出场前,我再给你上最后一节课 ,”他叹了口气,“原本是想让你自愿的,可惜……” 黎簇背靠着冰冷的墙,说:“我只是亲了你一下。” “所以呢?”吴邪颔首,说:“你觉得你能亲我么?” 黎簇沉默了一下,他想反问,我不能么?,但最后说:“那你要杀了我么?” 吴邪摇头,说:“不,我需要一个活人进去。那样效果会更好。就这样吧,孩子,记住今天。” 他掐着黎簇的脖子,脱下那件厚厚的大衣,黎簇想逃,被吴邪从后面一脚踹在膝窝,膝盖“咚”磕在地上。 吴邪踩着他的脊梁,淡淡的说:“记得别叫出声,毕竟一个活人还是比死人有用的。” 黎簇的脸贴在地上,凌厉的破空声从后面传来,他绷紧了背,“啪”的一下皮带却抽在了他的小腿上。 他甚至来不及感受剧痛在皮肉里炸开,接下来的第二鞭、第三鞭、第四鞭……密集的破空声与抽中血肉的闷响听的人头皮发麻,皮带一段的金属扣子顺着巨大的力道一下又一下砸进他的腿里。 疼,太疼了…黎簇的指甲扣着身下的水泥,他要惨叫出来了,就拼命咬着自己的手,冷汗从额头上流下来。他扭着身体像逃,但吴邪踩着他,胳膊抡圆挥着皮带抽打他。 黎簇眼前发黑,有那么一刹那他好像感觉不到自己的小腿的存在,但接下来更毒辣的一鞭让他清晰的感受到那剧痛贴着皮肤尖叫的折磨。 他没有晕,神志清醒的忍受着残忍的虐打,嘴里蔓延的铁锈味让他更清醒了,黎簇贴着地,觉得冰凉的地板倒是让他的脸没有那么疼了。 这是代价,这是你妄想靠近他,进入那个世界得付出的代价。他无端这么想着,竟然不觉得怨恨。 站着的吴邪笑着施暴,一个年轻的孩子在他的脚下发出痛苦的呜咽,他的头皮发麻,脑海里紧绷着的那根线几乎快要断了,施虐让他无法冷静,却有一种肆意发泄的快感。 为什么不乖乖的?为什么要做出计划之外的事?你是第18个人了…第18次尝试,整个老九门都砸进去了,小朋友,怎么就这么不懂事?我还能怎么办,嗯? 吴邪喘着气,黎簇咬着自己的手,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腿,甚至嘴里的手指都疼到麻木。黎簇已经没有哪怕把自己挪动一厘米的力气了,吴邪低头看着他,甩甩手,把皮带重新系在腰上,他焦虑的在那一小片地方转着,努力压下心底的暴虐,抹了把脸,走到黎簇面前蹲下。 他用手托着黎簇惨不忍睹的脸,凑近了,声音轻柔的问:“你想要什么?嗯?你在想什么?我没时间猜了,你告诉我,乖孩子,你直接给我说,行么?” 黎簇闭着眼,他是想睁开的,但他好像快晕过去了。他听见吴邪的话了,太奇怪了,这真的太奇怪了,我想要什么?吴邪,应该是你想要什么… 他的手指动了动,微弱的声音从嗓子里飘出来,吴邪低头听见他说:“…这是你的错…你、没告诉我,那个,计划…我要听什么话…明明, 是你的错,你先撩拨我的…” 他努力睁开眼,想看着吴邪,晕乎乎的幻觉让他的意识都快消失了。 “你的错…是你搞砸了你的计划…” 吴邪僵住了,散落的黑发遮住了他的表情,他的声音温柔到不可思议,说:“你知道些什么?黎簇?” 黎簇感觉不到这句话里更多的意义了,他只是微不可闻的喃喃:“我不知道…你,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你想让我乖乖参与你的计划,却什么都不说,凭什么…我只是亲了你一下… 这不公平。 黎簇脑海中闪现过这个想法,然后慢慢消散,他失去了意识。 吴邪看着他,动作轻柔的放下他的头,然后站起来,表情平静的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他站起来,旁边的黑暗里慢慢走出来一个男人,是王盟。 吴邪垂眸,抽出纸巾擦擦手上的血,王盟走到他身边,看看昏倒在地上的黎簇,神色复杂。 他小声问:“老板,这下能确定他没问题了么?” 吴邪说:“也许。” 也许?这个回答太残忍了… 王盟说:“如果他真的就只是个局外人呢?”一个仰慕他的局外人,未成年的小屁孩儿。 吴邪沉默了一下,看着黎簇的脸,说:“那是我对不起他。” 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很多人,也包括这个小孩儿。 抱歉了,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