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去年端午节前一月,陆存梧突然提高了入宫请安的频率,三四日中必有一日在承明殿里与皇帝「相谈甚晚」,从而「留宿宫中」。 每每留宿,他总是宿在他的亲娘、已故容贵妃的旧殿——景和宫,然后唤姜鸢去景和宫与他一晌贪欢。 他由承明殿往景和宫去,必然会过颐和宫。 陆存梧这天突然在宫道上拦住了姜鸢,道:“母妃怎么这般纵容奴才?” “殿下何意?”姜鸢摸不清他要做什么,温温柔柔的看着他。 阳光斜斜的映照在陆存梧的蟒袍之上,矜贵雍容的太子殿下微眯了眯眼,笑起来。 贵妃李平容为了让陆存梧坐稳东宫,早在姜鸢进宫之前就已经心甘情愿的饮鸩自尽,所以姜鸢并没见过这位太子生母。 但景和宫内有好几幅她的画像,是个美人。 陆存梧的桃花眼承自母亲,一时好看的让姜鸢有些发愣。 “母妃鬓边簪的芍药选的蔫了,内宫中人怎可如此不用心侍奉?”陆存梧唇角的笑骤然消失,“是谁?” 一个宫女哆嗦着跪了下来,用力磕了个头,道:“太子饶命!” “只是朵花罢了,回宫我自会责罚,殿下何须动怒?”姜鸢向后扫了一眼,发现那个宫女是珍儿后下意识维护一句。 虽已委身于陆存梧,但姜鸢不愿再多生枝节,连年都暗中服用避孕汤药。太医署人多眼杂,寻医问药皆要记录在册,所以这种汤药只能托人从宫外夹带入内。珍儿家里有表亲在京中做点贩卖药材的小生意,岚烟得了姜鸢的令,便同她谎称自己与侍卫有情,求她定期夹带药材进宫。 “今日是妆饰上不用心,明日便可能在饮食上疏忽,母妃若玉体有损,延误后嗣可如何得了?”陆存梧另有所指。 「他果然知道汤药的事了」,姜鸢心头一紧,广袖之内不由得用力握拳,指甲扎进掌心,引起一阵刺痛。 “拖去罪人所。”陆存梧处置的很快,珍儿被压走,渐渐消失在宫道上。 “今日越权处置了母妃的人,来日儿臣定会赔礼。”他拱手行礼。 “区区小事,殿下不必挂心。”姜鸢侧过头,不再看他。 陆存梧的「赔礼」很快奉上,他在端午去京郊猎宫饮宴的名单里加上了她的名字。 姜鸢刚被他抓了把柄,自然不敢靠近他,于是派了岚烟,打算报自己来葵水。 岚烟刚进内务府的门,还没开口就被当值的管事太监拦住。 “太子诏令!”太监扬声。 “奴才恭领。”岚烟跪地叩头。 太监俯身,在岚烟耳边轻声道:“幼湖夫人腿没断吧?没断就拾掇拾掇给孤去猎宫。” 岚烟扭头睁大了眼看太监。 太监含笑点头。 当晚姜鸢饭都没吃几口。 端午当日,姜鸢藏在浩浩荡荡的出行队伍里,一看到太子仪仗就往反方向撤,竟真就顺顺当当的撑到了猎宫。 按惯例,端午节庆会在猎宫盘桓两日。 宫中专设的造办机构早就精心制作了一些红纱彩金匣子,匣中放着用菖蒲或通草雕刻的天师御虎像,四周围着五色菖蒲叶。匣中还放着珠翠做成的蛇、蝎、蜥蜴、蜈蚣等毒虫,四周用专门降服它们的菱叶及葵花、榴花等花朵簇拥着,象征对它们进行剿灭。 猎宫之内的空地上摆着几个香案,上面有可供娱乐的“粉团”粽子,宗亲们都在稍远处用小弓箭射击,被射中者便可取而食之。 皇帝按惯例赏赐了那些金匣子,姜鸢遥遥看着,有点羡慕。 陆存梧把她的样子尽收眼底,给张德喜递了个眼色。 不多时,就有低眉顺眼的小太监捧了金匣子送到姜鸢面前。小姑娘先是有点惊喜,急切的和岚烟把头凑在一起打开了匣子,又把匣中的珠翠举起来透过阳光看了看。 琉璃宝石闪耀着璀璨的清晖映在她脸上,她的笑容毫不设防,恍若未及笄的少女。 陆存梧眼睁睁看着她美滋滋的把珠翠放回匣中,笑容逐渐凝固,最后朝他投来惊恐的一瞥。 匣中除了珠翠外,还有陆存梧的亲笔「亥时三刻朱雀楼西槐树相会」 朱雀楼是皇帝居所,姜鸢带着兜帽在外围绕了好几圈,才咬牙从小路潜进去。 “母妃迟了。”树下陆存梧仍穿着射粽子时的轻甲,右手持牛皮短鞭挽了个鞭花,长发高高束在脑后,一副少年将军模样。 姜鸢知道逃不过,坦然道:“殿下想罚何必揪这种小错?” “是啊,明明有更大的错。”陆存梧点头道。 他把短鞭别在腰间,绕到姜鸢背后抱住了她。 男人的体温隔着春日不甚厚重的衣料传递过来,姜鸢不由得浑身一抖。 “你看那。”陆存梧一手搂紧她,一手钳住她的下巴向朱雀楼看,他的呼吸一下下打在她耳畔,“父皇就在里面,今夜召幸的是钱美人。” “殿下想说什么?”姜鸢动弹不得,只能接他的话茬。 “无论是父皇的后嗣还是孤的后嗣,一样是凤子龙孙,母妃未曾奉诏就喝那些汤药实在大不敬。”陆存梧含住她的耳垂,一口咬下去。 “啊……”姜鸢吃痛,忍不住嘤咛出声。 “让孤想想,大不敬该怎么罚呢?”陆存梧变换姿势,左手捉住姜鸢的两只手腕摁在她后腰处用力一压,迫使她整个人紧挨最近的一棵槐树树干。 他用右手抽出短鞭,向她双腿之间探去。 粗粝的鞭身撩开裙袍、轻轻向上一卷,又灵巧的拉下内袴。 姜鸢下身瞬间光裸。 “陆存梧!此处尚在殿外!你疯了不成!”姜鸢羞恼,斥骂道。 “孤倒是不介意有侍卫循声而来,母妃若也不介意,大可叫嚷。”陆存梧的鞭子在她臀缝中来回摩擦,毫不意外的带起她一阵颤栗。 姜鸢轻咬下唇。不再言语。 “大不敬,”陆存梧继续刚才的话题,“念母妃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鞭三十。母妃觉得如何?” “殿下莫不是要在此处……”姜鸢话刚说一半…… 咻啪——短鞭破空,迅速砸上姜鸢的臀峰。热辣的疼痛席卷全身,他打得用力,只一下她的臀肉就隆起一道红檩。 “陆存梧!你别……”她挣扎起来。 咻啪——第二鞭紧接着落下来,借着月光,陆存梧精准的把这一鞭与上一鞭重叠,痛感瞬间翻番,眼见着姜鸢的伤处已经轻微泛青。 “唔……换个地方……”她手指尽力的去握他的手,试图求饶。 “忍着。”陆存梧并不心软,只用力攥了攥她的手腕。 咻啪——第三鞭依旧落在同一处,力度不减。 “别打了……别打了……我认错……”她声音里染了哭腔,挣扎愈发猛烈。 “认错?”陆存梧抬手又是一鞭,“母妃何错之有?” 鞭笞声骇人。 “别打……别打了……我以后不那般了……”姜鸢摇着头小声道。 “孤在问,母妃何错之有?”陆存梧不依不饶。 咻啪——接下来这一鞭反而加大了力度,狭窄的一条伤痕彻底变紫,末端甚至隐隐渗出血点。 “啊!”姜鸢抽噎起来,“我不该喝避子药……换个地方打……受不住了……我真受不住了……疼……” “记着今日的疼,以后若再有忤逆,孤罚这里。”陆存梧把短鞭挤进她的臀缝,威胁的碾过她的花穴。 姜鸢的喘息粗重起来,含泪点头。 咻啪——要命的鞭打终于向下一动,避开了重责的臀峰。 “啊……知错了……知错了轻些好不好……”姜鸢的理智被皮鞭击碎,意识里只记着求饶。 咻啪——鞭子没有轻,红檩一丝不苟的浮现在她白皙的屁股上。 “求饶要叫什么?”陆存梧开口道。 姜鸢被打得思绪迟钝,皱了眉头十分苦恼的样子。 咻啪——轻了点,但依旧如同泼了热油在肌肤上。 “我的字。”他提醒着。 “鸣岐……鸣岐……”姜鸢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遍遍重复着陆存梧的表字。 “是,鸣岐在这。母妃可千万记牢了。”陆存梧满意的扬鞭,一下下抽在她伤痕遍布的臀上。 不足二十,姜鸢两瓣臀肉都红肿起来,鞭子再一次压在一开始最重的那处。 “不行……鸣岐……疼……求你了……我以后再不敢了……饶我一回……就一回……”姜鸢艾艾的求着,却到底顾忌着身处朱雀楼,不敢大声哭喊,一时进退两难。 “那母妃就在这好好伺候孤吧。”陆存梧把鞭子随手一扔,解开轻甲,挺立的性器跳出来顶在了姜鸢红檩遍布的臀上。 他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就这样突兀的进入了姜鸢的身体。 “呼……”轮番责打使得姜鸢的甬道滑腻湿润又滚烫紧致,陆存梧舒爽的发出一声喟叹。 他进得深,姜鸢骤然被侵犯,下意识周身一紧。 啪——毫不留情的巴掌抽上她的右臀。 “放松些。”陆存梧教训道。 姜鸢被这一巴掌唤醒了刚刚消退的痛楚,顺从的轻喘着张开身体接纳他。 陆存梧的入侵终于没有再遭到反抗,他满意的掐着姜鸢的腰,大力的肏干起来。 “微微,给孤生个孩子好不好?皇子公主都好,孤都喜欢,都喜欢。”陆存梧低声哄她。 姜鸢身后剧痛,又被陆存梧抽插得几乎站不稳,快感裹挟着露天欢好的羞惭,很快把她送上一浪高过一浪的欲潮。 他究竟为何急切的想要一个孩子呢?直到今日被他揽在怀里,她才想出缘由。 怕是那时他就与平淑妃定好了什么计策。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陆存梧是三皇子,是为长。但元后所出的十皇子好端端的活着,有嫡怎么会立长? 弑君?夺位?难道这才是平淑妃必死的原因? 姜鸢打了个寒颤。 “可是冷了?”陆存梧扯过锦被裹住她。 “殿下。”她试探着开口。 “嗯?”陆存梧玩着她的头发,随口应道。 “小十二是大行皇帝幼子。”她只说这一句。 那是先帝的皇子,不是他陆存梧的。就算尚无太子正妃,东宫眼下也未有子嗣,这个孩子也永远不是他陆存梧的。 “孤知道。”陆存梧的手顿了顿,道,“母妃还是挨打时乖觉些,板子一离了身,就总说些孤不爱听的话。” 他复拿起戒尺,凌空挥了挥。 姜鸢瑟缩了下,想躲开却只能往陆存梧怀里钻。 “掌嘴。”陆存梧抱着她,举起戒尺抽向她侧脸。 啪——清脆的戒尺声再度响起,宽印迅速在姜鸢脸颊浮现。 陆存梧眯眼仔细看了看,不太满意颜色。 扬手又抽了几下,生生把微红的印记染成深红。 “大敛之前就不要见人了。”他又一次扔开戒尺,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姜鸢忍着疼痛,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