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
大敛后七七四十九日,内宫的白帐终于撤了下来。内务府把空出来的宫室粉饰一新,却满宫里找不到主事的人。 “陛下自东宫带来的庶妃最高也只封了美人,能居主殿、行协理内宫之权的最低也要是夫人。这可怎么好啊您说说。”内务府的总管太监刘进忠摆了桌酒菜,请张德喜指点他。 “怎么好?你问我,我问谁去?”张德喜道。 “您这话说的,御前行走您最得脸,若是您都没个章程,可叫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呀。”刘进忠斟酒、陪笑道。 “那我说说?”张德喜笑。 “说说,说说。”刘进忠给张德喜夹了块肉。 第二日午后,刘进忠就跪进了承明殿。 “贤妃?”陆存梧看他。 “是。骠骑将军位列二品,太史令从三品,若陛下顾念母族,册李氏为淑妃,那依理宗氏入宫,位分应更尊。”刘进忠时不时瞟一眼陆存梧,试图看出点圣意。 “啊,内务府所言有理啊,所言有理。”陆存梧侧头去看张德喜。 张德喜尴尬的低头看地。 “那择个吉日,尽快把贤妃、淑妃接进宫吧。”陆存梧道,“哦对了,既然位分高低已定,内宫之事就交由贤妃暂理吧。” “奴才领旨。”刘进忠叩头退下。 眼瞧着刘进忠退出了承明殿,陆存梧问道:“你教他的?” 既许了李埭之女为淑妃,又拖着不进宫,显然是不愿李氏掌权了。大敛之日宗均伟一心为妹的举动满城皆知,张德喜冒险一试,果然中了。 “是陛下教他。”张德喜躬身道。 内务府把吉期定在六日之后,欢天喜地的迎了两位进宫。 二人进宫当日就往各宫都送了礼。 是夜,陆存梧哪也没去,反而溜进了颐和宫。 他翻窗而入的时候,姜鸢正在用晚膳。 侍膳的岚烟眼睁睁看他抢过姜鸢手中的筷子夹了片肉塞进嘴里,怔愣片刻才躬身退出室内。 “宗滢朕让她住在章泉宫了,李时珠住的远些,在福宁宫。”陆存梧给姜鸢解释着。 “我知道,礼还在那呢。”姜鸢努了努下巴道。 “送了些什么?可有喜欢的?”陆存梧问。 “我喜不喜欢有什么打紧,这已是陛下的内宫了。”姜鸢没好气的说。 “姜公给我脸色瞧,怎么你也给我脸色瞧?若人人如此,朕这皇帝岂非太窝囊?”陆存梧从身后抱她,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指节。 姜鸢由着他抱,在心里想了一圈,道:“李埭说什么了?” “微微聪慧,太史令今日有谏言于朕,说——不如拿姜公做个筏子立威。”陆存梧轻车熟路的解开她衣襟盘扣,右手食指中指探进内间夹住了她的左乳尖。 他力度不小,细密的疼痛传来,姜鸢想躲却被他箍紧了腰,丝毫动弹不得。见她如此反应,陆存梧不满的揉起她的乳肉以示警告。 “啊……”姜鸢软了身子跌向他怀中,道,“立妃一事已敲打过太史令,若此次再不采纳其谏言,朝中难免人心惶惶,揣测陛下凉薄寡恩,所以我姜氏此番躲不过了,是不是?” “母妃见事明白。”陆存梧俯身去吻她的侧颈。 姜鸢配合的歪头让他亲,甚至抬手扯开自己的衣襟,将左手覆于他手之上,道:“我父确已年迈,然兄长弱冠有余、未及而立,常年外放,业绩颇丰。妾请陛下旨意,宣兄长回朝,辅佐陛下。” “姜端?”陆存梧的吻顺势而下,最终于她右乳停止,“这旨意可大可小,朕需慎重思量啊,慎重思量。” 姜鸢于他脸侧轻吻,道:“求陛下垂怜,妾粉身以报。” “粉身倒也不必,前朝内宫向来荣辱相牵,两情缱绻之间有什么旨意求不下来呢?母妃说,是也不是?”陆存梧箍着她腰的手向下一滑,轻拍她的腰臀相接之处。 晚膳自是不必吃了,于陆存梧而言,这颐和宫中他最想拆之入腹的,无非一个姜鸢。 床榻之上,姜鸢手腕与膝盖着地的跪着,右腿被高高吊起、向一侧拉开,像中了陷阱的困兽。 这样的姿势并不好维持,她时不时的颤抖,本来就半遮半掩的寝衣在姜鸢轻微的动作下,像水波纹一样浮动着,若隐若现的露出她塞着玉势的花穴。 陆存梧伸手托起姜鸢的臀,狠狠捏了一把,道:“朕帮帮母妃。”手指滑到双丘之间的时候,陆存梧明显感觉到姜鸢的花穴抖了抖。 没抖两下,她就主动收缩着,把自己的穴口往陆存梧的手里努力的送过去。柔软的甬道吞吐不断,晃动的玉势一下一下点在陆存梧的掌心。他笑出声,抚摸着玉势的纹理,把自己的两根手指也挤进了姜鸢的花穴,陆存梧捏住玉势模拟着交合的动作缓缓抽插起来。 姜鸢感受到指节的进入,乖巧的承受着,眼角慢慢浮现媚色。 室内水泽声一片。 陆存梧伸手勾开床头的小抽屉,从里面拿起一对描金错彩的乳夹夹上了姜鸢的双乳,夹子上挂着小巧的铃铛,他拨了拨,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母妃动一动,自己让它响起来,若没声音了可要罚。”他用鼻尖去蹭姜鸢的肩头,轻声道。 角度受限,姜鸢只能一前一后、小幅的晃着身子,努力让胸前的铃铛持续的响起来。可这样的动作于陆存梧看来与主动吞吐玉势无异。 美人轻喘,活色生香。 他抽出玉势,把自己粗热的性器抵上了姜鸢的穴口,打圈摩擦了一会儿就不由分说的齐根没入,突然的充盈让姜鸢无意识的仰起头,瞳孔骤然的收紧又放大,她的手攥紧了被褥,又无力的散开。 陆存梧左手顺着姜鸢光滑的脖颈一路摸到尾椎,一边安抚似的轻拍她的脊背,一边把她剥了个精光。姜鸢气都喘不过来,自然无力抵抗。 “母妃,铃铛停了。”陆存梧的性器填满了甬道,却停在原地,分毫不动。 “殿下……殿下……”姜鸢失神的唤他。 “母妃错了,朕已然继位,该称陛下。”陆存梧纠正着她,攥紧她的后腰狠厉抽插几下。 “啊!陛下!陛下!”姜鸢慌忙之间回手去推他,却被他抓了个牢摁在后腰,猛得向下一压。 上身的骤然失衡使得她伏倒在床上,可右腿仍被吊着,于是她下身门户大开。 “朕说了,铃铛停了要罚。”陆存梧不放过她,一面抽插,一面握了她的右手去拉另一个抽屉,里面赫然摆放着几根藤条,粗细不一、颜色各异,“母妃挑挑?” 姜鸢根本看不见那边的抽屉,只顺了他的意,随手一抓。 两黄一黑。 陆存梧把藤条在她眼前晃了晃,道:“黄色是责臀十,黑色是抽穴五,朕谨遵母妃懿旨。” 他解开吊着姜鸢腿的绸缎,缓慢的抽出自己的性器。姜鸢被情欲所迷,挽留无果只得无奈的收缩着花穴轻喘。 “这般舍不得朕?”陆存梧把三根藤条齐齐插入她的花穴抽插几下,道,“母妃宽心,罚过了,朕自然让母妃快活。” 姜鸢早听惯了他的这些话,只不语。 咻啪——陆存梧抽出一根黄色藤条,斜斜抽在姜鸢左臀。 “唔。”姜鸢顿觉有热油泼过肌肤,疼得周身出了一层薄汗,双手抓紧了床褥,把头埋进一边的锦被之中。 白皙的臀肉上,红檩很快浮现。 咻啪——第二下对称着抽在右臀。 姜鸢下意识收紧皮肉却被穴内藤条阻挡,无奈之下转为轻摇身体。 “母妃若是受不住,叫出来也无妨。”陆存梧用藤条末端轻点她的脊背。 姜鸢咬牙。 可陆存梧像是存了心要听她呼痛,接下来的藤条一下落的比一下重。十藤条很快打过,他毫不犹豫的抽出第二根黄色藤条,高高扬起。 咻啪——这一下与第一下责打重叠。 姜鸢忍不住低低抽泣起来,她颤抖着,却仍不肯求饶。 咻啪——陆存梧这一下落在伤势较重的臀腿相接处。 “啊!鸣岐!鸣岐!”姜鸢凭借着本能去叫他的表字,身体不可控的朝一边歪。 陆存梧眼疾手快的去抱她,触手是女人微凉的胴体。 “不打了?”她泪眼朦胧的去看他,声音软糯着去拽他的衣襟,“不打了吧。” “不打了,不打了。”陆存梧把仅剩的黑色藤条抽出来远远扔开。 “叫你办事你就打人!”姜鸢疼极了,不依不饶的哭嚷起来。 “我的错,我的错。”陆存梧哄着她。 此时此刻,他不再称孤道寡。 “下次这样,再也不理你!”她越哭越难过。 陆存梧抱着她轻轻的晃。 “微微,以后多这样和我说说话好不好?”他贪恋这一刻的相拥。 九五之尊也会觉得孤单吗? 应该会的。 姜鸢往他怀里凑了凑,小声说了句「好」。 第二天一早,宗滢就上门了。 “夫人她昨夜睡得晚了些,此刻尚未梳洗,您不如去花厅稍等片刻,待奴才……”岚烟在寝殿前的拱门处尽力拦着她,急得直皱眉。 “幼湖母妃还没起?没关系的,本宫也是女子,本宫这就进去给母妃问安。”宗滢提着裙摆就往里走。 “贤妃娘娘!娘娘!”岚烟扑通一声跪下了。 宗滢指示侍女拦住岚烟,自己灵活绕过她,直奔寝殿而去。 陆存梧听到响动,前脚刚翻出窗台,后脚宗滢就进屋了。 床榻之上的姜鸢睡眼惺忪。 宗滢大刀阔斧的坐下,喝了一盏茶开口道:“皇帝那憨货没在你这?” 窗外的陆存梧一脚踩歪,险些摔进泥里。 “贤妃说笑了,陛下何以会在我宫里?”姜鸢向来有些起床气,此刻强打起精神笑着回答道。 “昨日我与李时珠入宫,可他谁那也没去。他不是喜欢你好些年了吗?我还寻思着定是来找你了。怎么,老皇帝都死了他也不找你?亏我还以为你俩早就暗度陈仓了。”宗滢乌溜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语气中有点失望。 “贤妃慎言。”姜鸢快崩溃了。 “不跟他也好,似他那般掣肘颇多之人,跟了也无甚意趣。”宗滢从绣凳上站起,几步行至塌旁坐下,执起姜鸢的手,轻轻拍了拍,“你以后跟我吧。” 姜鸢彻底凌乱了。 “母妃不记得我了是不是?”宗滢眉色飞舞的说起来,“夫子叫写策论,母妃仿了我的笔迹,救我好些回,从那起我就一直爱慕母妃。” 听墙角的陆存梧理了理衣袍离去,心中暗笑「原来微微于太学不止救过我,倒是个博爱的」。 “啊?不是爱慕陛下?”姜鸢问。 “咳,这事嘛。我本不愿嫁人的,只想着随兄征战,也叫母妃知道这些年的策论没白替我写,我宗滢也能做个有利于民的巾帼英雄。可我哥不乐意,说哪有女孩子不嫁人。”宗滢挠头道,“所以我就诓他我爱慕皇帝,那皇家的亲总不好攀吧?没想到,还真攀上了。” 姜鸢听得人都傻了。 一整日宗滢都赖在颐和宫缠着姜鸢,甚至叫内务府把内宫之中需要处理的事项都报到颐和宫来。 大行皇帝有生育的妃嫔有九位,除去已逝的中宫元后和容贵妃,而今只有七位身处内宫。 “母妃要不要给皇帝个机会?”宗滢试探着问她。 “什么机会?”姜鸢打着扇笑道。 “相携终老的机会啊,这么多年了,他做太子时不立正妃,而今也未有中宫元后,或许是在等母妃呢?”宗滢扔了粒葡萄进嘴。 「在等我?」姜鸢摇团扇的手停了下来。 宗滢瞧着她的反应,笑着拍手道:“母妃年岁尚轻,为何要为先帝委顿一生呢?若……” 她话没说完,就有侍女掀帘而入。 “何事?”宗滢见有人进来,立刻正色。 “承明殿的消息,陛下已朝福宁宫去了。”侍女道。 “知道了,下去吧。”宗滢摆摆手。 待侍女退出室内,宗滢气愤开口:“别给他机会了,这么急着去找李时珠,他脏了。” “他是皇帝,理当雨露均洒。”姜鸢眉眼在笑,心头却隐隐发酸。 “母妃若这样说,那么母妃认为,”宗滢挑眉道,“内宫妇人第一要务为何?” “衍嗣绵延。”姜鸢对答如流。 “错,是争夺圣宠。”宗滢眼眸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