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记仇
朱老的去世,对于他人是永别;对于苏沉来说,可能只是暂离而已。 他很快就释然了。 “先生可别骂我了,”苏沉开始做之前承诺的事。 第一封信,写给寥寥几个知交之一,洋洋洒洒三四页,托信鸽送到。 “伯瑜兄,展信佳······” 信鸽飞了大半日,回来的是鹞鹰。 “汝欲令汝父守城乎?” 你竟想让你爹我替你守城? 看来‘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做我爹’的知己情,自古至今,经久不衰。 苏沉回复一个字:“爹。” 收信之人手一抖。 吓得当天就向朝廷递交了辞呈。 “收拾行李,去雁雪关。” 第二封信,本来是写给小师妹,表达不能赴约的歉意。 却不知为何,想起了在江湖游历的贺离。 “····长安玲珑记有自酿的好酒,入口辛辣,回味绵长,师兄若有机会可前去一试。” 这封信送出后,一直收不到回音。 苏沉没做他想,师兄四处游历,常去乡野偏僻之处,有时经年也没个消息。 第三封信还没有写,叶凤阳又端着药碗过来,盯着他喝。 就他开那副止疼药,特别特别苦。 好像被加了好多好多黄连。 苏沉一口气喝了大半碗,还剩两勺药底子,带着药渣的那种。 这真的不行,他得让叶凤阳知道这玩意有多难喝。 于是他将碗底倒进嘴里,然后凑到叶凤阳唇边,撬开唇舌,将药渡进去。 叶凤阳一动不动,面不改色将苦药咽下去。 不小心被找苏沉商量战事的杨尧看了去。 杨尧惊得差点捏断门框。 “你们兄弟怎么回事儿?” 后来在帅帐说完正事,趁着叶凤阳没来,杨尧就问。 “我也不知道。”苏沉拄着下巴,脸上不知为何挂上了笑意。 杨尧酸的龇牙:“你们真是亲兄弟?” “没有。你不是知道,他姓叶,我姓苏。” “哦哦,”他又问:“你···那个···喜欢男的?” “好像是吧。”苏沉眼神散乱,不知听没听进去。 杨尧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沉默有点久。 苏沉忽然想起之前的事:“说来,我给你找了个帮手。” 杨尧惊道:“你要走?” “算是吧,我家大业大的,怎么会在这常住?”苏沉就开玩笑。 “也罢,这一阵辛苦你了。”杨尧叹息。 “你别唉声叹气呀,”苏沉笑:“你要是知道来的是谁,肯定不是这副表情。” “谁?”杨尧端起茶杯喝水。 “荀珍。” “噗”杨尧将喝进去的水都喷了。 他声音猛地拔高:“淮扬布政使荀珍大人?” “对。”苏沉点头。 杨尧猛地起身,在帐中来回踱步,一时不知是惊还是喜。 就仿佛对曹操说,我给你找个帮手,然后把蜀国皇帝刘备找了过来。 这要是压不住,地盘就成人家的了! “你敢不敢用?”苏沉问。 杨尧停下步子,一拳敲在掌心:“敢!他敢来我就敢用!” “成!”苏沉笑:“我办成这么大事,你准备怎么谢我?” 杨尧豪爽道:“你要什么,只管说来。” “要不····以身相许如何?” 杨尧脸色一白,猛地后退好几步。 “我杨家六代单传!” “哈哈哈哈哈···”苏沉笑倒:“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这岂能开玩笑!”杨尧扯了席子,坐回苏沉对面。 “抱歉,抱歉。”苏沉慢慢收敛笑意:“我要你做的是另一件事。” 杨尧问:“什么事?” 苏沉捂着腰腹站起身来,在杨尧疑惑的目光中,在帅帐中巡视一圈,捡了帅案上的镇纸在手里。 “那一日,军火失窃,明明是你营里的疏漏,你却冲我发脾气。”苏沉抛着镇纸,笑容渐渐收起:“我生气了。” 杨尧见他肃容站着,忽然明白过来,这是要收拾自己:“苏沉!这都多少日了!你怎么还记仇!” 苏沉忽然一笑,凑到他身边,温柔道:“我就记仇了,你待怎地?” 杨尧:“······” 杨尧被他笑得没脾气,随意解了外衣一扯,向案上埋头一趴:“给你打回来。” “不急,”苏沉转着镇纸,轻轻点一点杨尧腰带:“还请侯爷褪了裤子。” 杨尧猛地抬起头,怒了:“苏沉!你不要得寸进尺!” 苏沉依旧温柔一笑,拄着下巴凑到杨尧跟前,温柔道:“你待怎地?” “我**······”杨尧骂人。 杨尧边骂人边解了腰带,将裤子往下一扯,两瓣麦色紧实的臀肉跳动在空气中。 “行了吧?”杨尧深吸一口气。 再墨迹一句,就将你轰出帐去! 似是察觉他的想法,耳边传来苏沉的轻笑。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