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孩子的坏心思（上）
今夜星空寂寥，月儿被隐在云层身后。万家灯火中，亮着一盏暖黄的团圆的灯。 江月在桌灯下写着作业，纸张被划得沙沙响。他下笔迅速，字迹龙飞凤舞。握笔的手好看极了，青葱一般细长白皙，指甲莹莹透着淡淡的粉。 江海扣门而入时，他正皱着眉思考一道题，支着下巴模样十分可爱。 江海将果盘轻放在他右手边：“累了吗？先休息一下。” 江月侧身一把抱住江海：“爸爸……” “嗯？” 江月将头埋入他怀中：“没事，就是太累了，要充充电……”江海身上的牛奶味瞬间盈满鼻腔。 说来也是奇怪，他一个三四十岁的老男人，很少喝牛奶，也没用过牛奶味的洗浴用品，可身上时不时就会传来一股香香的奶味。 温暖又干净，令江月着迷。 是妈妈该有的的味道……江月在他胸前使劲蹭了蹭。 江海瞪大眼睛，拍拍他毛茸茸的脑袋：“充电？这又是什么年轻人的时髦词？” ＂呵呵……＂江月松开手臂，抬头看他，满眼亮晶晶，“充好电了，谢谢爸爸。” 江海笑而不语，起身推门去了。 果盘里是切好的西瓜块——一个个水红色的小方砖，满满当当得像一座小金字塔。江月拿牙签扎了一块，随着“噗哧”一声，汁水缓缓流出。一口一个，清脆甘美，唇齿留香，心里更是甜得流蜜水。 指针滴答，不知过了多久，墙上的钟已经指向了九点钟方向。门缝透出微光，江月知道爸爸还没有睡。他收拾好书包，拿着空果盘，走出卧室。 客厅里只留着一盏小灯。江海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江月轻手轻脚把果盘放进碗池，坐到他身侧的沙发。少年人瘦削，身量却还是把沙发压下不小的凹陷。 江月看见了他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本厚厚的相册。似乎年代久远，边角烂得露出牛皮纸内芯。 他知道，爸爸又在想妈妈了。每次提到妈妈或者到了妈妈的忌日，爸爸就会翻出这本相册，一页一页地细看，用一种怀念而沉湎的目光。 在他小时候，爸爸很少让他看。总是在他凑过来问他在看什么的时候，轻快地回答，看看照片，然后合上相册。 他也知道爸爸心中不安。他怕给他的爱不够多，怕他寂寞。可是他并不那么觉得，爸爸给他的爱多到满溢，多到他的世界除了这份爱什么也装不下。爸爸那么温柔地爱着他，给了所有自己能给的，放弃了那么多，他又怎么敢寂寞。 面对这样强大却不安的爸爸，江月的解决方法就是将自己此刻的幸福一遍遍告诉他，和他分享喜悦，让他心安。 江海揽过儿子的肩膀，少年随即将头挨在他脖颈，细长的头发软软蹭着他，那一块皮肤被蹭得痒乎乎的。灯光触不到少年的脸，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一片朦胧的白。 “爸爸……我……” 江月垂着眼，只感觉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在头顶抚摸，热量由头顶传输到 心脏，熨帖了他所有的烦恼。 然后他听到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太晚了，去睡吧。” “嗯，爸爸也早点睡，晚安。” 看来今晚不适合说这些，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他很有耐心，他会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自己有多么幸福。 …… 直到江月卧房没有一丝光亮，窗外马路上车鸣声渐消，江海仍坐在沙发上。 可能夜深人静独处极易勾起愁思的缘故，他又想起了阿妙——他的妻子。 他们是青梅竹马，三岁认识，十九岁结婚，二十岁有了江月。孩子美好的像老天赐予的礼物，让人的生活除了衣食住行，有了更多的盼头。阿妙不识字，却翻遍了字典，请了算命先生卜卦，最终确定了名字。她一针一线扎破了指头，缝了一件又一件孩子的衣服，最后却没能见到孩子穿上的样子。 江海永远记得那一天。医护人员来回穿行的产房，满目的鲜红温热的血，婴儿孱弱如幼猫的啼哭，以及阿妙嘴角牵起的最后一点笑意。 他从门外踏入产房，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仿佛一脚踏进了地狱。 那一天，江月出生了，阿妙离开了。 人世间的悲喜是如此激烈却不分明，喜悦和痛苦的转换有时就在一瞬间。那一瞬间，他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 人生路漫漫，生活艰辛不可道尽，但做什么是不苦的。痛，疼，苦，是好好活着的证明。 江海轻轻合上相册，放进了那个装着很多回忆的箱子。 经过江月房间时，他停住脚步，悄声推门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江海动了动鼻子，空气中有一丝似有若无的腥味。他打开窗户通风，接着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 床上的人儿呼吸绵长，半张脸都藏在被子里。夜灯蓝色的光照亮那张漂亮的脸，眉眼精致，肌肤无暇。 江海伸手捋了捋他额前的碎发。那双眼完全露了出来——眼角微微上挑，睫毛纤长微卷，配上眉梢不知何时染上的薄红，像极了阿妙。 他把那被子拉到脖子下，又捻了捻被角，关上门离开了。 …… 十分钟后。 江月悄然睁开眼，满脸通红。他脚步虚浮地挪到门前转上锁，然后躺回床。 少年人褪下裤子，里头赤裸。白的发光的腿间一柱擎天，那事物嫩生生粉嘟嘟稚气的很，可是分量却很足，粗得人害怕。不知是本身太长还是包皮太短的缘故，亮着水光的红龟头完全露了出来，随着呼吸一颤一颤地滴水。 江月侧躺在床边，难耐地扭动身躯。细长的手指伸下去握住性器，缓缓地上下撸动。他极少自慰，这样轻柔的动作带来的快感足够满足他。湿润的性器“咕唧咕唧”地响着粘腻的水声，色情又青涩。 随着快感逐渐堆积，江月撸动的速度也愈发得快。一波又一波快感如海浪般仿佛要将他打翻在岸上。 “啊……啊……”红润可口的唇间泄出一丝呻吟，他张嘴咬住床单，把头埋进被子里，闷闷的喘息声在被单里回荡。 江月的身子都红透了，是热的也是怒的。 全怪李慎一，都是他之前乱说话的缘故，还有，为什么非得在他要睡前发什么资源给他……差点被爸爸看见！ 都怪他，都怪他！ “嗯……啊……” …… 空旷的教室里，李慎一晃着二郎腿敲着手机，他抬头瞥了一眼江月。好学生江月正在座位上刷题，正襟危坐，一丝不苟。他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突然，有一道视线扎了过来，李慎一寻方向看去。原来是好学生正盯着他，一语不发，满脸肃容。 李慎一挠挠头：“怎……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东西？” 江月摇摇头，“没有……”他继续做题， “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李慎一正襟危坐，毕竟能被好学生问问题的机会千载难逢，得珍惜：“啥问题？” “……做爱是什么感觉？” “咳咳……咳……”李慎只感觉一口口水没咽下要把他给噎死。 “咳咳咳……” “至于吗？就随便问问。” 李慎一缓了好一阵，才勉强把内心的震惊压下。听听，这是好学生该问的吗？而且……做题是怎么想到这种方面的？数字太性感想入非非吗？他摸摸下巴：“这么好奇吗？那你干嘛拒绝学姐告白，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想说就算了。” “没没没！让我想想……”李慎一闭上眼，像思考什么学术问题，“做爱啊……很爽——妹子的舌头超软，kiss起来很舒服。揉奶的时候也很爽，特别是D罩杯的，软的像棉花，听过奶交吗，把那玩意插到奶里，边操边口交，简直绝了……” 好学生终于抬起头，大眼睛一眨不眨，里头甚至有一丝好奇。李慎一顿时自豪感爆棚，他一勾唇：“呵呵……不过要说最爽的，还是操穴。舒服得像一万张舌头在吸你，简直就是神仙般快活。特别是处女，特别紧，操开了之后骚的要死……别看女人那跟朵花似的不耐操，其实你越粗暴她越爽。我前两天睡了一个……” 之后李慎一说了什么，江月已经不记得了。 因为裤子隆起好大一团，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小心动作，避免被发现。 …… 在高潮的那一刻，江月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朵花。 它娇小而红艳，湿润而温热。它翕乎颤动着，怯怯打开花瓣，露出嫣红肉洞。一股一股的露水从洞里淌出，亮晶晶，湿漉漉。 它太过清晰，宛在眼前，触手可及。 明明，他都在努力忘记了…… 而且，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 浓稠的精液喷涌而出，射成一道弧线。白色的液体四处乱飞，有的到了脸上，有的到了腹上。江月急促地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 快感褪去，困意如潮水袭来。他挣扎了一番，最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