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日久生情
136 楼上，周崇钟拉着栗寻坐在床铺上，他站着，弯腰直视着栗寻的眼睛，再一次非常真挚诚恳的道歉，“对不起，宝贝，这一次是我错了。” 栗寻慢慢地开口，口气也没有多激烈，就是很困惑，“你怎么没和他们说呢。” 周崇钟有些丢脸，“昨晚，”尤其是在栗寻地注视下，更难以启齿，“昨晚梦里面交代了，我搞混掉了。” 栗寻咧嘴笑了，“您做事情一向都无可挑剔，这一次却出了这么多失误。”栗寻斟酌着用词，“挺反差萌的。” 周崇钟抱住他，和他额头抵额头，“不是在明褒暗贬吧。” 栗寻也伸手环绕住他的脖子，“不是，真的挺有反差萌的。” 周崇钟可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反差萌。他觉得他在丈夫娘那里的印象分肯定是负的了。 “您说说您平时都那么靠谱，这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多亏啊。” “是很亏。自找的。” 137 浴室。 栗寻给自己身上涂满沐浴露，又给周崇钟身上涂满。是从起泡器里面直接打出来的，两个人身上都是细腻的泡沫。 周崇钟躺在浴缸里，栗寻趴在他身上。两个人身上有泡沫，栗寻爬到他身上后一使劲又滑下去了。循环往复，两个人忘了自己年纪一般，像小孩子一样打闹逗趣。 “好了，不闹了。” 栗寻仰望着周崇钟，两人十指交叉，周崇钟一用劲把他带上来，栗寻手一松又滑下去。 “今晚可劲调皮了是吧？” 栗寻笑笑不说话，自己爬起来了，举了花洒两人身上的泡沫。 周崇钟先站了起来，拿了浴巾把两个人身上的水珠都擦干净。现在入秋了，稍不注意可能就会着凉。 “抱。” 周崇钟不含糊地把栗寻整个抱起，自我调侃，“能抱一年是一年了。” “到时候换我抱你。” 周崇钟打了一个寒战，“那画面太美我可不敢看。” 周崇钟把栗寻放床铺上，给栗寻找睡衣，听到背后栗寻啊啾啊啾的声音，把短袖换成了长袖，数落，“着凉了吧。来。” 栗寻乖乖伸手把衣服套上，然后趁机又去啾咪周崇钟，“别以为卖乖有用。”周崇钟把被子给他拉上，“睡觉。” 138 夜里起了风，下了雨，早晨起来气温骤降，看着像是秋天要来的节奏。 栗寻起来周崇钟又不在身边，不过时间也还早，刚七点半。 周崇钟是下楼找两小孩打探情报去的，两小孩信誓旦旦地保证昨天的见面绝对是为周崇钟塑造了光辉伟大形象的。 栗寻下楼的时候又打喷嚏，一看他穿短袖周崇钟就黑脸，“上去换衣服！” 栗寻弱弱争辩，“我就是鼻子痒而已，现在才八月。” “今天只有十七度。” “哦。”栗寻老实的上楼换衣服了。 周崇钟说完，扭头就看到周悠了。顿时尴尬了，他刚才口气会不会太重了些呢？栗寻的母亲就在边上，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凶了点呢？ 刚才那句话其实可以更温柔点说得。比如，“台风还有冷空气来了，今天降温，上楼换件厚点的外套，小心着凉。”这么说多好啊！ 可是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了啊。 周崇钟想想，还是和周悠解释，“昨晚上他就有点儿着凉，怕等下感冒。” 周悠点头，表示不碍事。 这就算是一个契机，两个人在坐在一起。 周哲礼和周哲元下楼端早餐。 老一辈的都讲究早睡早起，栗寻却有着年轻人的通病爱熬夜爱赖床，周悠也不是没说过栗寻，可是栗寻仗着周悠疼他，不会对他说重话，一直就赖着不改。久而久之周悠也就不管他了。而且栗寻的成长过程中缺乏父亲这个角色， 现在看着周崇钟接过管教栗寻的棒子，周悠还挺乐见其成的。 栗寻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其乐融融的场面。 栗寻坐到周崇钟的边上，周悠的边上被两小孩包围了。早上主食依然是咸粥，其实栗寻觉得管它叫海鲜粥更恰当。 “婶奶奶你尝尝这个，栗寻哥可爱吃了，他一次能吃三大碗。” 这辈分不对吧。 一开始栗寻只注意到辈分，到后面发现两小孩但凡要推荐周悠吃点什么，总要加上一句“栗寻哥可爱吃了，他一次能吃XXX。”就绝望了，整的他好像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啊！ 栗寻麻木地喝粥，嗯，这是他的第三碗了。 139 饭后，两小孩知趣地把时间留给栗寻。 栗寻和周悠面对面坐着，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栗寻默默给周悠剥猕猴桃地皮。 两小孩不知道排行第几的堂哥送来了一箱猕猴桃，红心的，倍儿甜。 半晌，周悠看着栗寻身上穿着的外套笑了，“他连你穿什么都管吗？” 栗寻抬头，把剥好的猕猴桃递过去，讪讪，“管啊。” 周崇钟管他吃，早餐一定要吃，尤其是上班那几天；管他穿，天热脱衣天凉添衣；管他睡，没什么事晚上九点半差不多就收拾准备睡觉。周崇钟似乎觉得，他作为这段关系中年长的一方，有义务有责任为自己引导接下来的道路。 让周悠看到自己被周崇钟呵责，栗寻觉得特别特别臊得慌。但他还是出口为周崇钟解释，“他是担心我感冒。不是真的在凶我。” “有人管着你，挺好的。为你好的好，就要听进去。” 然后栗寻换了一个，他给周悠剥橘子。 “你自己吃吧。” 看着两个人好像也没什么话要讲的样子，两小孩又蹿出来了。 值得一说的是，昨天晚上周哲礼特地出门剪了个头发。今天是清清爽爽的。为了让周悠记住他清清爽爽的模样，他一个劲地往周悠面前凑。周哲元和周悠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黏糊糊的。两个人拿着画册和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上去还好厉害好正式的样子。 周哲礼挤不过周哲元，接过栗寻剥的橘子和栗寻聊天。 “栗寻哥你之前做什么的？” “有在公司的法务部呆过，也有接网拍。” 周哲礼叨叨，“那你别和我家老头说你接网拍。” 周悠闻言抬头，接网拍怎么了吗？ 栗寻挑眉，他去接网拍的事情周崇钟是知道的呀。 “恩？” 周哲礼揽住周哲元对着两人炫耀，“囡囡长得好看吧？” “嗯。” “真奇了怪了，我们双胞胎，小时候一起歪瓜裂枣。”周哲元翻一个大白眼，从周哲礼手中挣脱开来坐回周悠的边上，对着周悠撒娇。 “谁知道她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走路上等个红绿灯都有自称星探的上来。切，囡囡真想红用他们捧？” “我家老头这方面特保守，就护崽的老母鸡，他特别受不了有人拿着我妹的照片咳咳，被他看到他分分钟暴走。” “囡囡平均一天一封情书。” “老头说生我妹一个他操碎心，寿命十年。”周哲礼打量一下栗寻，不吝啬夸赞的语言，“现在再加一个你，嗯，再少十年八年的吧。哎呀呀，不过终归还是婶奶奶的功劳，基因好。” 周悠在边上笑，这孩子嘴巴真甜。 周悠打趣，“那一直这样减寿命可不行，以后谁陪着我家栗寻呢？” 诶，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吗？周哲礼卡壳。 “我们啊。”周哲元接得很快，“而且爸爸说过，等年纪再大一些，栗寻哥事业也稳定了，可以找代孕生小baby啊。男孩女孩都行，到时候我们就是哥哥姐姐了。” 啊？周崇钟有和两小孩说过这些？栗寻尴尬的打岔，“说点别的，说点别的。” “婶奶奶，咱们下午去郊区好不？这几天天气没那么酷热，边上的农家又正好养肥了一批猪羊。” 栗寻脑海中显现出一行字，磨刀霍霍向猪羊。 “可以啊。”周悠应下了。 140 到达边郊是傍晚的事情了，边上农家乐的院子里面已经有不少孩子在追逐打闹了，还没走近就听见一连串的哈哈的笑声。 周悠现在身体还是比较虚弱的不能久站，周崇钟给他搞了一个轮椅坐。 周悠不掺和到烧烤中去，她就在边上笑着看小孩子们打闹。 羊肉牛肉猪肉串都已经用小竹签串好了，周哲礼和熟悉的朋友们互相用身体碰撞着打招呼。 烧烤架上已经有滋滋冒油的肉串，烤串的人给肉串翻面，然后往上面撒孜然粉和辣椒粉，“辣点，再辣点。”周哲礼两眼冒光，那诱人的香味已经扑鼻。周哲礼直接秋风扫落叶的全部都掠夺走了，留下烤串主人一个人在原地跳脚。 周崇钟和栗寻在这边生火，炭一直烧不起来。栗寻以手为扇但没用。突然起了一阵风，火苗嗖地蹿起来了。周崇钟眼疾手快地把栗寻往回拉，“脸不要贴那么近。” “知道了。” 那火苗嗖地又熄灭了。 “先吃先吃。”周哲礼把掠夺来的肉串做人情分了，“你这样不行啊，你得把它立起来。” 栗寻让位于周哲礼，周哲礼拿着钳子把炭块三三两两挨着，中间漏出点缝隙，咽了肉鼓起腮帮子往里头呼呼吹气，火苗很快给了的，一排都燃起来了，烧得炭块黑里冒红光。 栗寻服气了，把架子摆上去，然后把生肉放上去。 “拿刷子刷一下油，要不会黏住。”周哲礼咬着肉串口齿不清，“还会焦掉。” 周崇钟假公济私，“让哲礼来吧，他比较熟练。我带你去这边上逛逛。” 周哲礼，“？？？” 周崇钟拍他的肩膀交代他，“好了叫我们。囡囡你去和他们交代煮点面，这家地面不错。” 周哲元上去搭把手，放了一些素菜上去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