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场美梦
祁白月说完这一句话，便瞬身离开了，凌清脑中一片空白。 祁白月说这样的话……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隐晦地劝他放下吧？ ……虽然凌清根本就不敢妄想祁白月会毫无障碍地接受，但像现在这样与被直接拒绝毫无区别…… 凌清吸了一下鼻子，感到自己的眼眶有点酸涩，不……他有什么资格为此哭泣难过……他本来就不应该，对自己的师尊存那般违背伦理大逆不道的心思。 可是心魔难解谁不懂，能够轻易放下，又怎么会走到铸成心魔的地步。 凌清心情郁郁，勉强振作了些出门去问了派中负责炼高阶丹药的尘欢师叔，得知迷情花解药要在两天之后才能炼出后更加烦闷，这副颓丧的样子他自己都看不下去，更不可能再出门叫别人看到丢了祁白月的脸，凌清坐在自己府邸院落的梨树下看着头顶连云胜雪的梨花，这一片梨花都是他亲手所种，要是说喜欢梨花凌清也没有多喜欢，只不过他自建府邸的时候已经清楚了自己对祁白月的心意，所以怀着微妙的情思亲手种下了满院的梨花， 一看到梨花盛开漫天飞白的时候，总是会让他想起与祁白月的初见。 凌清垂下了眸，低叹了一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化神剑修自然没有喝醉一说，但是不拿灵力去排解酒意，人当然都是会醉的，凌清已经喝了三坛百年的灵酒了，脑子里浑浑噩噩，却又舍不得这份浑浑噩噩，可以只让他迷茫在酒意之中，其他的什么也不多想，乱想，凌清有些怅然地看着漫天纷飞的梨花花瓣，洁白芬芳，但到底……又怎么比得上那一日仿佛落了满天下的风雪，以及那人身上，不染一丝俗世尘埃的白衣。 凌清摇摇头，再次低头去倒酒，然而动作之间碰到了自己的剑，凌清怔怔地看着自己佩剑上挂着的那个看起来编织的稍显笨拙的剑穗，这是……祁白月亲手给他做的。 祁白月宠溺他，凡是他想要的东西，肯定会给他，那时候他还不过刚入筑基，虽然也有十几岁了，但在派中见到其他弟子炫耀同门师姐给他亲手编织的剑穗，却还要跟个小孩子一般哭哭啼啼地跑回去要求祁白月也给他做： “那离思说他师姐给他亲手做了剑穗，清儿没有师姐，可是清儿也想要。” “……”祁白月当时没有说什么，第二日，便将这个给了他，当时他捧着这个既谈不上漂亮也谈不上精致的剑穗如获至宝： “……这，是师尊亲手为清儿做的吗？！” “……”祁白月沉默了一会，“做得不甚好，你若不喜欢，我给你重做一个。” “喜欢喜欢当然喜欢！”他当时激动难耐，甚至还大不敬地扑上去在面前人的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师尊果然待清儿最好了！” 祁白月待他的好，他当然一件件一桩桩都铭记于心，只是到如今他不仅不能报答这份温柔恩情，甚至还每天都在惦记着以下犯上。 凌清抱着剑出神地坐在梨花种回忆着与祁白月初见的场景，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闭上了眼想继续自暴自弃地做梦，忽而察觉到有花瓣被风吹着自己的脸上，凌清有些酒醉地重新睁开眼睛，却是看到白衣人正站在他的面前垂眸看着他，风吹过他的黑发与衣角，落了他满身的梨花，凌清愣了一下，这是……他在做梦，还是还没有做梦： “师尊？” 面前人并没有回答，只是俯过了身，似乎是想伸手替他摘去落在他头顶的花瓣，凌清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腕，面前人的目光转向他，似是询问，却并没有直接挣脱他的手，凌清脑子昏沉，感觉眼前的一切都飘飘忽忽……所以，应该是在梦中吧……他手上用力直接将面前人拽进了自己的怀中，对方似乎怔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反抗，整个人被他抱在怀中： “白月……” 凌清揽着怀中人的腰，迷迷糊糊地亲吻着他似乎沾染上淡淡梨香的黑发，他有些着迷地抚摸着那似天锦般的发丝，怀中的人倒是很快便放松下来，安静地随便他胡乱轻薄，凌清亲着亲着便不老实地想要伸手探入怀中人衣内，然而却是意外地被按住了手，可是阻止他手的力度也并不坚决，似乎有所犹豫，与其说是拒绝，反倒像是欲迎还拒，凌清腹诽那迷情花毒的花样真是越来越来多了，他的师尊怎么会做这般刻意诱人的事情，一边丝毫没有在意怀中人的抗拒，把手伸进了他的外衣之内，隔着单薄贴身的亵衣，细细地抚摸过对方透着体温的侧腰。 怎么还有亵衣…… 凌清隐隐地察觉到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他的梦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余的东西，然而酒精的作用令他根本无法思考，摸着摸着觉得有层亵衣好像也很情趣，便很快丢到一边继续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怀中人的身上，凌清顺着亵衣摸上怀中人的胸口，他的手再一次被按住，然而凌清已经摸到了上面那两点遮遮掩掩的凸起，被他隔着衣服用指甲轻轻地刮了几下，便十分诚实地挺立起来将亵衣撑起方便他将其捏住玩弄，凌清揉弄着那两粒小东西听着怀中人的呼吸似乎变得稍稍急促，有些烦躁地想着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师尊的衣服还没有消失…… 隔着内衣摸到底是不够爽快，凌清想要把怀中人的衣服全部脱掉，然而又一次遭到了阻止，但是身上人既然没有要对凌清怎么样的意思，自然也就不可能真的阻止凌清拆掉了他的腰封弄乱了他的衣服令他的身体暴露在凌清的眼前，凌清迷恋地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吻上他的胸口，感受到怀中人插进他发间的手指在他含住他乳首时稍稍攥紧了些，但很快便又松开，凌清将他啃出一身的红痕，欲火更甚，下身简直硬得发痛，却依旧被束缚在繁琐衣内。 该死……师尊的衣服也就算了，怎么他的衣服也还没有消失…… 凌清烦躁地直接催动剑气割裂了自己的衣服，让早已硬挺的性器暴露了出来，怀中人似乎又怔了一下，竟是想要起身离开的样子，凌清连忙把他捞了回来，语气委屈地装作撒娇抱怨： “师尊……清儿好难受，那里好涨……” 他胯间的那柄肉刃直直地挺立在那里，看起来已是涨硬地不行，不住地从顶端溢出清液，似乎确实如他所说很是难受的样子，凌清感受到怀中人的迟疑，继续装作可怜： “真的好难受，师尊……能不能帮清儿揉一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过身上人的手到自己的那根东西上面，这次的梦境好像格外生动，师尊竟然还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伸手触碰上了那炙热的孽物，感受到被那纤长手指握住要命之处时凌清呻吟了一声，这是祁白月用来握剑的手，现在却用来握着他的这柄“剑”，凌清看得心下火起，扣住了他的手指，挺动下身让那肉刃的顶端蹭上对方细软的手心研磨，再复冲上对方合拢的指间，凌清低低地喘着气，却是感到被他包裹在掌中的手逐渐僵硬： “师尊不喜欢……清儿的剑吗？” “……”面前人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凌清也无所谓，梦中的师尊总是如此一言不发的，凌清把对方更近地搂进怀中，他当然并不准备靠手就了事了，又埋在面前人的怀中蹭了一会便向下摸去准备步入正题，然而身上人察觉到他的意图竟然是再次挣扎起来想要脱身，凌清在酒醉中感到迷惑不解……师尊明明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一直在拒绝他，他迷茫地倾身将怀中人压在落了满地的梨花上，就如同不知道多少年前他们相遇于雪地中，凌清怔怔地看着身下人微微蹙眉的神情： “师尊……连一场美梦都不愿意给我了吗？” 身下人一怔，凌清咬着下唇： “清儿能求的……不就只有一场美梦么？” 他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他只是想做个梦而已，这迷情花毒为什么如此不识趣，连在他自己很清醒的梦中都要让想象中的幻影一次次地拒绝他？不愿意接受他？ “……”身下人沉默了良久，凌清感到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他的脸颊， “别哭了。” “……”凌清有些茫然地想起祁白月似乎确实一直都只会对他说别哭了而不问他哭什么，这花毒梦境倒是修改的越来越合理了，旁人或许会觉得剑尊这么说果然不近人情，但是凌清很清楚这正是因为祁白月是把他捧在心尖上宠爱着，祁白月只对他说别哭了，是因为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哭泣，只要能让他高兴不要哭了，祁白月就什么都会答应他，满足他。 祁白月已经默许他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了。 要换其他时候凌清早就高兴地破涕而笑了，可是现在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凌清闭上了眼低头想去吻他，却还是没有得到允许，凌清怔了一下睁开眼看过去，身下人也正抬眸静静地看着他： “那梦醒之后呢？” “……”凌清一愣，怎么梦中的师尊会问他这种问题？他怅然许久，或许，这是他自己在问自己吧。 酒醉可以醉一天，颓废也能颓废一段时候。 可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梦醒之后……自然是不会再做梦了，”总是拿这些欺骗自己又有什么用呢……他必须得想个法子，断了自己那大逆不道的心思，凌清心情难言复杂，“清儿很清楚……梦只是梦而已。” “……”他身下的人似乎轻轻点了点头， “如此……做一场美梦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