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回归学校，无论多么不可思议的事都会止步于此。无论你度过了多么疯狂的周末，新的一周，依旧是一成不变的课程和堆满资料的课桌。这里是象牙塔。

    你被告知要和耀一起参加校内强制的美术培训，烦躁感把你迅速地拉回现实，你更加确信这里没有东西改变。

    耀依然是那副好学生的做派，即将要和处处针对他的人增加更多的相处时间，他却不为所动，把老师的话当作圣旨完成。反而显得你很在意似的。

    同学们私底下叫他什么来着？

    「高岭之花」

    你对此嗤之以鼻。

    “你有自己的思考吗？如果不是老师下达的命令，你还知道做什么吗？是不是会像机器人一样呆滞在原地直到电量耗尽？”你看着耀想。

    说起来，谁见过这朵“高岭之花”慌乱的模样？

    不知所措的他又是什么样子？

    你放任不知名为“好奇心”还是“破坏欲”的种子在你内心深处扎根，只需要一点阳光和水分，种子也会迅速生根发芽，瞬间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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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个月的校庆是学校评优的关键时刻，所以学校才会设计这么一出美术培训，每个班最少要两名同学，时间定在每个周末的下午。

    兵荒马乱地组织，仓促地完成表面任务。说是美术培训，也仅仅是走个过程。好处是你借由得到了更多的生活费和待在家外的理由。

    因为学生多，加上要准备校庆，老师们神劳形瘁，只需要上课之前在签到表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就算到。你往往只签个名或者找人代签便跑出去和林森见面，整个周末都和他泡在一起。

    林森会穿着你为他挑选的内衣，坐在宾馆的床上等你。那是你们的伊甸园，一切都可以暂时忘记，一切都可以假装不在意。你们眼里只有对方，你们像恋人一样耳鬓厮磨，发丝缠绕，交换唾液。

    你知道了林森早已与妻子离异，有一个和你一般大的儿子。

    “在他还不会说话的时候便只有我一个人带他。”林森躺在床上，看你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燃香烟，转而说道，“抽烟会对身体有害、啊抱歉，不小心唠叨了……”

    说完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

    “这要看你用什么身份了。”你夹着烟探头去吻他，“希望不是‘父亲大人’。”

    你抽的款式烟味并不重，林森闻到了香甜的气息，你的发丝让他发痒，他来不及说什么，就笑了出来。

    他闭着眼睛回应你的吻，嘴角挂着笑。

    你们的暧昧见好就收，不会让对方困扰地让人恰到好处地心动。不会越线、保持联系。但你们又矛盾地分享一切，不断地试探对方。

    你拢了拢头发，让林森伸出手，他一脸疑惑地照做。你把烟灰抖在他的手心里，林森手指蜷缩，他皱着眉看向你，尽管他的手还是悬在半空没有动。

    “小小……”他的语气带着责怪，或者说是娇嗔。

    你的烟头靠近他的乳尖，他抖了抖，害怕你真的烫下去，又仿佛在期待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于此，除了逼近的炙热，仿佛只剩下空白，汗滴落下，连时间也不敢说话。

    香烟燃烧着，灰烬落在林森的大腿上。你最后还是没有按下去，林森松了一口气，可是他会念着，今晚有人会辗转反侧，思索那一步走下去了会有怎样的刺痛。

    他的乳头会产生幻觉，不停地重演这一幕，乳尖鼓起、发痛，空虚感如期而至，他会变得更思恋你。

    你如愿以偿，这个男人脑海中会一直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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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偶尔也会去美术培训，在约不上林森的时候。

    培训的教室空调坏了，窗外吹来稀疏的热风，你靠在画板上嘀咕：“好热……”

    座位是按班级划分，耀坐在你旁边，这个人不但按校规穿了校服，规整地拉着拉链，甚至内里衬衫的扣子也系到了最上面一颗。

    他不热吗？你想。

    你瞥见一颗汗珠从他的后颈滑过，落进衣裳里。脑海里突然萌生出一些想法。

    沉闷的教室后方突然传来唐突的惊动，耀的画板掉在地上，画具也洒了一地。

    “怎么了？”老师站起来探头问。

    “没、没什么……”耀红着脸，支吾地回话，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所幸你们的位置是最后一排，没有人看见他的裸露出来的后颈被你用画笔添了一笔。

    你藏在自己的画板后捂着嘴憋笑，肩膀一抖一抖的。耀转过头来瞪你。你拿起画笔在空中又画下一笔，大概是想起了刚才的触感，耀扭过头，手掌发了狠地擦拭你留下的红色颜料。

    眼看他的皮肤被擦红，你假意帮他捡笔蹲下。

    “别擦了，都红了。”你的手抚过他的后颈。

    这次耀把旁边同学的画板也碰倒了。老师不认识你们，只当耀自己不小心。耀的脸比颜料还红，他尴尬地捡笔，莫了把画架挪到离你远一点的位置。

    可位置只有这么宽，你不要脸地凑过去在他耳边讲话：“班长你的皮肤好冰。”

    耀一哆嗦，猛地捂住耳朵，惊慌失措地看了你一眼，低着头挪到了更远的地方。

    第二次你去画室，看见耀带了一个小型电风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风扇的摆放刚好够你和他吹。

    你从这个时候开始，发现他也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