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调教的绝色室友
其后几天,众人虽然都提心吊胆,但好在始终没有得到要再去服侍那些大人们的通知,歇息的时候,九雀趁机与男子们打探交谈,与丫鬟们撒娇装可怜套近乎,可惜得到的线索实在是有限。 一直照顾九雀的丫鬟叫银兰,虽对九雀略有同情,但口风实在很紧,若不认识周向文的,可能在这里呆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丞相府,她们言谈间都以“大人”相称,绝不吐露半分丞相府的消息。而那些被抓进来的男子嘴里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大多是在踏青郊游那天,与熟人分开片刻时,就着了道,被迷晕抓了进来。 除了九雀抱着打探消息完成任务的心思,还能勉强保持镇静,其余男子受此大辱,皆是生不如死,成日里哭喊吵闹,妄想能出去,直到几天后某个晚上,一个想爬墙翻出去的男子被射成刺猬一样的尸体丢到他们面前时,才渐渐安静下来,无人敢再喧哗,只是面上郁郁,皆是一副死相。 九雀武功全失,除了他们住的院子,根本不敢四处打探,按照之前的情形来看,这院子里应当藏匿着许多暗卫,一部分是用来看守他们的,一部分用来保卫丞相府,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暗卫揪住,丢了性命。到底该如何才好,九雀一时愁得觉都睡不着。 他那间屋子一直只有他一人住着,安静是安静,但对于习惯了一大群人热热闹闹住在一起的九雀来说,未免太过孤单了,长时间一个人呆着,就会把情况越想越糟糕,陷入到绝望的情绪里出不来。九雀怕还未成功传出消息自己就先崩溃了,便每日里强行要求自己出去走一走,晒晒太阳。也是因此,在几个丫鬟带着一个少年进来时,他得以第一个看见。 眉目如画。 九雀书念得不太好,看见那少年的第一眼,脑子里只蹦得出来这几个字,那眉眼、身段,真真如画里的仙子一般。他呆呆看着那少年走到他跟前来,冲他一笑,说了句什么。 “发什么呆?”银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九雀这才如梦初醒,讪笑道:“兰儿姐姐来了。” 他不敢看那少年。 “我原还想着,你是这里最好看的,没想到还有更好看的。”银兰笑道,又对那少年说:“你就住这间屋里,如何?” 那少年笑嘻嘻地点了点头,顺势坐到九雀身边,银兰见状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嘱咐几句要好好相处,便去忙了。 “我叫雪怜,你呢?”少年身上的馥郁香气隐隐传来,九雀不知怎么的就红了脸,然后又猛地想起,进了丞相府以后,好像都未曾有人问过他们的姓名,无人在意他们叫什么,来自哪里,是否有家人,他们只要洗得干干净净,跪在那里等着被人操就行了,比那些养来给“大人们”取乐玩笑的猫狗都不如......一时想得多了,九雀又呆住了。 “喂?”雪怜纤长的手指在九雀面前晃了晃,九雀勉强稳住心神,嚅嗫道:“我......叫......我叫瑞瑞。” 雪怜长长地“噢”了一声,凑得更近了:“瑞瑞,你怎么不看我?”温热的气息喷在九雀脸上,弄得他满脸绯红,背后就是柱子,他也再无可退的地方,只得半闭着眼睛,小声说:“你......长得好看。” “都这样讲,我自己却不觉得。”雪怜坐直身子,不再逗九雀:“你也很好看。” 九雀苦笑一声,觉得自己看见美人就这样慌乱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好笑了,见雪怜不是那种难接近的人,想了想,便小心问道:“你是从哪里被抓来的?” “抓来?”雪怜一副不解的样子:“你是说从哪个妓院来的吗?” “妓院?” 两人鸡同鸭讲半天,总算是闹明白了,九雀是被迷晕了抓进来的,而雪怜则从小在妓院长大,如今长开了,容颜绝色,老鸨子便将他卖了个好价钱,辗转几趟,被人献进了丞相府。 这样一来,倒是不知道谁更加倒霉一点了。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下来,银兰给他们送了晚饭来,又额外偷偷给九雀带了半个馒头,九雀千恩万谢,差点哭出来,雪怜在一边好奇地看着,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自己那碗汤,好像对饮食并无不满。 “那个......”九雀将馒头掰成两半,递一半给雪怜:“给你。” 不料雪怜摇摇头,咕嘟咕嘟将汤喝完,满足地叹道:“我吃饱了。”见九雀不解,知道他是怕自己饿着,便解释道:“我就吃这么多,习惯了,桂姨说吃多了屎多,上床的时候弄一床,不好看。” 九雀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仙子一般的人,说起话来如同市井小民一般粗鄙,但他一脸天真,并不觉得哪里不妥的样子,又好笑又可爱,不由得便对雪怜起了些爱惜的心思。 晚上没人来通知他们去陪侍,九雀提心吊胆一晚上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他带雪怜去水房冲了澡,帮他铺好床,自己也上床躺下,只不过刚躺下,一个赤条条的身子就滑进了他的被窝,雪怜笑嘻嘻地搂住他,笑道:“我要和你睡。” 好像也没什么不妥,九雀略迟疑片刻,便同意了。且说实话,孤孤单单一个人在这死过人的屋子里住了几天,九雀早就有点熬不住了,如今有个香软的美人陪着自己,那是再好不过了。 “喂,瑞瑞,你说,被男人操是什么感觉?” 九雀简直无语极了,他可从没这样直白地与人讨论过这种话题,再怎么样,这种私密的事情,说起来也是令人害臊的,更何况,两人今天才认识,一开口就是这种话题,九雀着实有点招架不住。 “咳......那个......你没有......没有那个过?” “没有啊。”雪怜仰面躺好,叹了口气:“假鸡巴倒是尝过不少,最粗的可有我手臂粗呢。”说着举起手臂,给九雀看了看,在这暗黑的房间里,九雀依然能看清楚他白皙的皮肤,犹如玉石般,笼着一层柔光。 “也没什么特别的吧......”九雀想了想,他最近很努力让自己不要想邵厉之,但收效甚微,强烈的思念快叫他发疯了,“但被人抱着,会很温暖,被进入的时候有点胀,但习惯了就好了,弄到那里很舒服,会想哭......” 雪怜敏锐地察觉了什么,他撑起头来,问道:“你有喜欢的人?” “嗯。”九雀沉默一会,拍拍雪怜说:“睡吧,还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 雪怜听话地在他身边躺好,又伸手将九雀抱住,似乎在安慰他一般。他身上的香气十分好闻,九雀沉迷地使劲呼吸了几口,喃喃道:“你好香啊。” “可不,香料泡大的,都腌入味了。” “噗嗤。”九雀笑出声来,被抓来后这么久第一次有了点轻松的心情。 两人相拥着睡去,只是睡到后半夜,九雀便被雪怜的动静弄醒,隐隐约约听着他似乎在呻吟,他迷迷糊糊醒来,就着照进来的月光,只见雪怜仍是睡着的,原本白皙的脸颊却绯红一片,触手一摸,滚烫,九雀吓了一跳,生怕他是病了,忙伸手将雪怜摇醒。 “怎么了?”雪怜眯着眼睛,嗓音听起来也是哑的。 “你身上好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雪怜怔了下,笑道:“药用多了,没事。” “药?” 见九雀仍是一脸担忧,雪怜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安慰道:“妓院里的药,催情的,反正不被操就会一直这样,桂姨说身上热些,男人操起来舒服,价钱便更高。哎,我可去他奶奶的,要热怎么不拿鸡巴去泡开水。”说罢自己呵呵笑了几声。 他说得好笑,九雀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凡药都伤身,更何况还是这样烈性的催情药,雪怜说自小在妓院长大,不知道被灌了多少药进去,想着,九雀心里便有些隐隐的难过。 “真没事,睡吧,若是吵到你,我去旁边床上睡。”说完便想爬起来,九雀忙将他拉住,说:“不用,就在这里睡。” 折腾一番,两人睡意都没了,便搂在一起絮絮地说些闲话。雪怜给九雀讲自己在妓院的见闻,讲自己如何被身为妓女的母亲生下来,丢在柴房差点冻死,被妓院的龟公见着了,才捡了条命。自会走路了便在那里打杂,帮工,勉强混个温饱,长到七八岁,被老鸨子见着,说他模样不错,便被收做小倌儿,调教起来。 雪怜绘声绘色给九雀将如何开发保养后穴,如何用肠道去吸男人的阳物,如何让自己不那么快泄身——若是比客人还早泄身,可是大大的不妥。九雀听得脸上发热,身下两处却都有了感觉,他不自在地扭扭身子,想压下那股子泛起来的欲望,并在心里黯然哀叹自己可能真的要被玩弄成一个下贱的骚货了。 他轻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可是......这样糟践,你的身子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反正也活不久,怕什么?”雪怜仍是笑嘻嘻的,九雀却心神巨震,颤声道:“你......你不怕死吗?” “瑞瑞,你不懂,做人一趟,活到我这种模样,死了倒是便宜我了。”他语气突然变得老气横秋起来,九雀默然不语,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他虽然也自小坎坷,但在遇到邵厉之之后,全都变成了幸运,有了严厉又慈爱的师父,一群可以托付性命的师兄弟,有宠爱他的爱人...... “不行,雪怜,不要这样想,我们要一起从这里出去,你去我家好不好?我家里有好多人,他们都很好,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他急切地说,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心疼一个刚刚认识的人,而雪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噗嗤一笑说:“好,你带我出去,去你家。” 两人小孩般勾了勾手指,虽然谁也不知道该如何逃出去,但好像有那样一个约定好的未来,再困难的事情,也能慢慢想办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