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8】XP是自由的，但
16 回到海滩时，发现不知为何这边的气氛比较凝重。走近一看，竟然有几个人昏迷着瘫在地上，脸肿得和猪头一样。 剩下的人不再像走时那样一盘散沙，而是都聚集在了岩石旁。 电话的眼睛有点红，像是刚哭过。镜面紧贴着她坐着，手掌轻轻拍抚她的后背。NTR竟然丢了只鞋子，光着一只脚坐在岩石上，正在和几个我没记住名字的人说着什么，时而拍手大笑，时而对着倒在地上的人骂咧咧。 抹布看到我们回来时，一直绷着的脸才变得柔和。她从史莱姆的手上接过地图，轻声说辛苦了，让我们先休息一下，然后再按计划开启法阵。 我忙拽过来兽头问发生了什么事。 “别提了，兄弟。”兽头光滑的皮毛上有一道明显的鞭痕，此时他正惨兮兮地舔着自己的爪子，“有几个心怀不轨的混蛋，趁着你们走就开始闹事了。” “是地上躺着的那几个？他们干什么了？” “中出谎报了自己的能力，在我们都没注意的时候把催眠催眠了。” “中出？”我想了想，发现这两天见到的性癖实在太多，这个名字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并没有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摇头问道，“催眠催眠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中出了个叛徒！”兽头见我没理解他的意思有点急了，“没听过这句话吗？那个混蛋真正的能力是让其他阵营的人被他催眠，成为叛徒替他做事。” 等等，这不对吧？中出不是这个意思吧？禁欲之神是不是禁欲多年，已经脱离了人民群众的性爱生活？这性癖的能力安排得实属有些离谱。 兽头不顾我巨大的困惑，继续说了下去，在他磕磕绊绊的讲述里，我终于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17 我知道这群人汇聚在这里，之所以能相安无事，是因为抹布给出的计划是可行的。性爱之神的出现让我们原本敏感的竞争关系改变了，有了可以合作完成的目标，但说到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比如去处理肢解的问题时，真正愿意主动前去的人并不多。或者说，除非是因为能力不适合，其他没有参加任务的人，大多是处于一个观望的状态，更希望在得到较好结果的同时明哲保身。当然这是人之常情，并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然而有的人打的算盘就并不是那么光明磊落。比如这次闹事的主导者，中出和电击。 我们走后，电话和NTR再次用能力给性爱之神打电话，并通过镜面将法阵记下来。至此准备工作完成，只等我们回来再启动法阵。 然而没等多久，电击就主动去和电话搭话。 “美女，等法阵开了之后要不要一起合作啊？”他笑嘻嘻地问电话。 “什么合作？”在确认电击是在和自己说话后，电话不解地问道。 “别装了，美女，我记得你的性癖是电话py吧？有够重口啊。只剩一只胳膊也不要紧，我不嫌弃。”说着电击竟然就要伸手去触碰电话的脸，被她身边的NTR一巴掌打掉。 NTR言语中已经带了怒气，“你什么意思？” “我和美女说话你一个坦克插什么嘴？都被选到这里来了，还装什么装啊？不就是天生淫荡不自爱，满脑子想的都是做爱吗？一会儿法阵开了是不是就敞开大腿求着我操了啊？”电击冷哼一声。 电话的脸已经涨到通红，手指哆嗦着指向他，声音颤抖着，“你！你太不尊重人了！” 电击见她的样子反倒更加得意，竟然软下来态度，烂膏药一样继续粘上去，“我没有啊，美女，你误会我了，我就是尊重你才来第一个问你的啊。” 说着他又向前一步，脸都快贴到电话手指，“反正这段记忆出去之后就会被忘记，对你来说无所谓的吧？我们一起产生足够多的欲望好不好？这可都是为了能离开啊。” 电话被他的无赖态度震惊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而NTR再也忍不住，机关枪一样跳起来开骂：“傻逼！法阵还没开呢，硬得起来吗就开始考虑后面的事情了，你脖子上长的那玩意是个屌吗？也是啊，确实你那个脑袋又小又软，我现在就送你个几把骨折套餐！” 边说边反手脱鞋，用力砸在了电击脸上。 “啊——” 方才他们的争吵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大多数人不知道是怎么闹起来的，没有贸然上前阻止。然而电击被打后，愤怒地伸手要去掐NTR的脖子，看热闹的人连忙把他拉开。 “你他妈敢打老子！给脸不要脸的贱货！啊，什么东西！唔——唔唔——”电击还没骂完，他的嘴巴就被一只肥厚的手掌捂住了。 抹布拨开围观的人群走了进来，在确认电击没有力气再挣扎怒骂后，才让“路人”松开手。 然而不等她开口，电击就质问道：“抹布小姐，我们听你一个女人的话是给你面子，真当自己是领导了？你没资格插手我们的私事吧？” 他嫌弃地擦着嘴，又环顾四周，对着围观的人说：“各位，刚才可是抹布亲口说的，法阵开启后我们的性欲就都回来了，而召唤性爱之神就是要用欲望去填满法阵。这不就是让我们去做爱的意思吗？ “我提前去找个伴有错吗？按照我的想法，每个人都必须要做些贡献。要是真的为离开做打算，我们这些男的就应该按人数分配在场的女人，管他们同不同意，反正醒来什么也不记得，我们也不是真的在犯罪。你们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兽头在一旁怒骂道：“怎么样个屁！你还算不算个男人？你要敢动手老子第一个撕开你！” “你装什么正人君子？不知道这位小姐叫什么吗？她可是喜欢抹布，你怎么知道我到时候强迫她，她不享受不快乐呢？”电击的嘴里继续冒出疯话。 抹布在众多人的注视下终于开口，冷冷道：“我喜欢看抹布漫画不代表我就喜欢被抹布，不代表我喜欢看到现实里的人被抹布。” 她坦然地迎上身边人的目光，说：“一个人性癖开放，不意味着你可以拿性来羞辱他。性癖是自由私密的，但人是有边界并存在于社会的。禁欲之神把隐私之事作为公开的游戏，是对人的蔑视和羞辱。而你现在的行为，是在轻视自己作为人的尊严。你已经和肢解没有什么区别了。” 电击狞笑道：“倒是挺会说的，可惜在你高谈阔论的时候，我只是在拖延时间，一个字都没听啊！兄弟们！动手！” 变故就发生在那一瞬间。 天空中出现了一块荧幕，荧幕上的怀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怀表左右摇晃的第一下，最先抬头的几个人已经应声倒下。 在电击故意挑事，把其他人的注意都吸引过去时，中出早已暗中勾结了录像和痴汉。在劝说催眠加入无果后，中出对他使用了技能。 中出——使被选中的对象背叛原有阵营，听从吩咐。每日只能使用一次。 在得到电击指令的瞬间，催眠被迫成为叛徒，手中的怀表被录像投影到大荧幕上。 催眠——将所有看到怀表摇摆的人催眠，持续时间十分钟。 除了中出这伙人，其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几乎都看到了那块怀表。虽然较晚抬头的人还在挣扎着，但陷入沉睡的人越来越多。 十分钟，足以让四个人控制住在场所有人。痴汉已经变出来很多根皮带，把已经昏迷的人双手牢牢捆住。 然而他们低估了群众的力量，忘记了别人也可以像中出一样谎报能力藏拙。 一道鞭痕划破空气，伴随着音爆和一声痛喝：“清醒过来！” SM——被鞭子打中即是奴仆，使用者可以对奴仆下达一句七字以内的命令，效果是绝对服从。 SM赶在最后的清醒，挥舞出半米短鞭，狠狠打在自己身上，对自己下达命令。下一刻，他终于摆脱了梦魇，在痴汉向他扑来时，朝他身边马上就要合眼的兽头抽出第二鞭。 “灰太狼，别睡了！” 兽头猛地一点头，清醒过来之后虽然没有立刻明白现状，但还是本能地护住SM，抢过痴汉的皮带，狠狠抽打他的屁股。 “嗷！饶命啊！别打了！”痴汉被兽头吓得扭身就跑。 SM继续向还没彻底陷入昏迷的同伴挥出鞭子，于是清醒的人越来越多，形势很快发生逆转，愤怒的人群把叛徒们团团围住。 “人渣！给我去死！”SM对着人群中心又是挥出一鞭，在马上落到电击身上时，抹布赶过来拦住了他。 “留住他们，我还有用。”在抹布冷静的语气下，SM终于缓过神来，丢掉鞭子，跌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脸。 抹布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说：“谢谢你。” 中出和痴汉被兽头一人一只兽爪拍晕，催眠也终于被解除控制，红着眼向大家道歉。 抹布摆摆手，告诉他别在意，随后指挥他把这四个捣乱的人催眠，又让兽头用痴汉的皮带把他们都捆住，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件事算是彻底了解，众人心有余悸地聚在一起，正是我们回来时看到的画面。 18 电话在一旁沉默地听着兽头给我们讲述事情的经过，没听多久又忍不住掉眼泪。 没有纸巾，镜面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擦脸。 抽泣了一会，电话开始小声地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说我天生淫荡……看那些东西的时候，我虽然是开心的，却只能偷偷在夜里躲在被子里，像只老鼠一样，在黑暗的地方做龌龊的事，不敢让其他人知道。 “性癖没有错，错的是因为性癖而去做坏事的人。可正是这些性癖，才催生了那么多恶心的人吧？性癖自由，思想无罪，可是人会因为性癖和思想去犯罪。 “那么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有这些性癖比较好？是不是我的每一份热爱，都在为那些因为性癖而做坏事的人开脱，为他们鼓劲？ “我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了。” 窒息捡起小树棍，一笔一划在海滩上写： “你的一切古怪的性癖，如果没有伤害到别人，就不要用它来伤害自己。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对上复杂又庞大的社会，永远无解也无能为力，可这并不是你的错。也不要用其他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电话勉强止住哽咽，对窒息道谢，却在NTR光着一只脚踩在地面来关心她时，再也克制不住，把压抑许久的难过全都尽情宣泄：“我也好想坦然对亲近的朋友说我那些肮脏的秘密，我也好想像抹布一样勇敢告诉他们我只是喜欢，但你们没资格对我这样，我也好想像NTR一样，被嘲弄时勇敢地把那只鞋拍出去啊！” NTR和镜面围在她旁边，静静听她说完，然后紧紧拥抱她。 “你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呜呜呜我离开之后就会忘记你们，忘记这段冒险了……” “遇到你们真好啊呜呜呜——” 兽头有些感动地狼嚎一声，我和窒息悄悄离开。 真是一群美好的人啊，她们的力量温暖又包容，尽管发生这么多不好的事，仍能把泪水化作成长的饲料，仰起头汇聚成一簇向阳的花。 我现在觉得，有这么一段离奇的经历，似乎也不错。遇到这么多奇怪有趣的人们，真好啊。 …… 我走到抹布身边，问她准备怎么处置那几个闹事的人。 “他们说，这段记忆以后会忘记，所以无所谓的吧？他们来到这里不就是天生淫荡不自爱，满脑子想的都是做爱吗？ “我的那些‘路人‘也最喜欢做爱啦。我觉得他们虽然是被强迫的，但也一定觉得又享受又快乐吧。 “真希望他们能产生足够多的欲望，毕竟这可都是为了能离开啊！”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抹布笑得如此无辜又灿烂。 原来如此，也算是天造地设的良配。 我赞叹道：“不理解，但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