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那就,一起死咯(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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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有意,托贺可祁的气息厉年睡的足够安稳。 早起的他赶了个早市,粘豆包就着胡辣汤,吃的满脑袋冒汗。 虽已立秋,但扛不住这种热气儿,喝下去心里都是暖的。 摊儿上大爷是认得他的,从万发屯赶来做生意的熟人。 大爷让自个儿儿子在摊儿上做的热火朝天,他搬个凳子在厉年跟前儿热情似火的说天论地。 “你那,你有媳妇儿吗孩儿,那农家乐那老小子,他有媳妇儿吗。” 厉年咽下嘴里东西,痞子样的指指自己,“有,我。” 两个字,两个回答。 我有媳妇儿,他媳妇儿是我。 老爷子拍拍大腿,“啥玩意儿?” 厉年同样的拍着老爷子大腿,再重复一遍:“我,我是。” “你是啥?媳妇儿啊?” 厉年点点头,扯开笑,“啊…是。” “诶,你这小子,哎嘿嘿嘿,真他娘行啊!” 厉年配合着大爷嘿嘿嘿的笑,掺着爽朗的贱笑。 这小子,够贱啊! 他带着笑跟大爷告了别,临了带走一份儿早餐,就往巧克力店去了。 在道口儿卖花的地方买了玫瑰,插在袋子上一道儿放在陶老爷子家门口儿。 他如常的打算敲门儿,然后停住。 后知后觉的咒骂一声:“诶,傻了。” 贺可祁昨晚估计挺晚回来,至于回没回来这儿也是未知的。 门上没有牌子,厉年也不清楚。 他踌躇不定,主要是担心贺可祁看不见,被小动物叼走了。 他再等了会儿,太阳不客气的拢在头顶,被照的失了智,在听到有人叫他名字时,没有反应过来。 “厉年!” 一阵大冲击抱住了他,廖韦银欢喜的声音响在耳畔,厉年缓冲的拍了拍她的背。 “你搬家了?” 廖韦银由上到下打量他,“嗯,刚搬。胖了。” 被逗笑的厉年点点头,“确实,你瘦了。” 不知是真话假话都取悦到了小姑娘,她跳起来蹦到厉年跟前儿伸长手臂搂住他,“走,去你店里给我做杯喝的。” 厉年犹豫的将吃的放下,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脚下生风,卷起的尘土是带着香味儿的,大概住户主人洒了些香水,让路过的人都心情舒畅些。 到了店里,廖韦银帮着打扫卫生。小姑娘声音雀跃,跟唱歌儿似的聊自己的生活。 “诶,我快结婚了!” 厉年停下手中动作,从帘子里透的缝儿看她,“恭喜,给你包个大的。” “谢谢,也谢谢你家贺先生。” 厉年疑问的挑眉,贺先生,做了什么? 说到这儿小姑娘就来劲儿,她拢拢头发,在后头用了根儿笔盘起来,这架势就是敞开了说的样子。 她要结婚的不是外人,就是上回调戏她那男的,林序生他俩也算不打不相识,后头的相处也自然些。小姑娘不是吃素的,离开工作环境就像换了人,把林序生制服的死死的。 但说到这厉年还是疑惑的,那天的事情他压根没听贺可祁说,何况他自身的原因,在那天情绪爆发,感知不到外界。 廖韦银把那天发生的事儿告诉他以后,又连续说了好几遍谢谢贺先生。 厉年摆摆手,“别客气,说你的。” “啊…贺先生他告诉我不用原谅他,我就没原谅。下班儿以后走到他车跟前儿挡了一下,把他给吓得,坐在副驾驶睁着眼睛看我。我瞟他一眼就往他车前盖儿踹了两脚,踹完老子就走人,也没给他赔钱。后来第二天他来找我,没带别的,给我带一根棍子,说让我下回拿这个砸,我就笑了。那时候吧,不说矫情的,就说我抬头看他时候儿他也看我了,心里过电似的噼里啪啦。我就开始追他了。没追两天他就同意了。一来二去就这样了。可能看起来太快了,但其实究竟咋样我们都清楚。” 厉年敲敲桌子,认可的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说。 廖韦银突然一笑,带着奇怪的释怀,她柔和的弯弯眼,“我们第一天见面时候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真好看。那时候儿我低头看他还装着柔弱呢,他就情不自禁的来抓我的手。我就打他一下,他性格就那样,挨了一下打就骂人了,我就顺势坐在地上哭了一把,假的,假哭。就是想讹他一场。谁知道贺先生来了,替我教训他,他口不择言,说了难听话,惹了贺先生好一顿教训。我心里可偷着乐呢。后来在一块儿后,他就不说脏话了,说什么都不说,生怕我又找谁来敲他一顿。我俩在一起看起来挺荒唐的,他爸他妈就问我为啥在一起,问我是不是报复。诶呀,挺有意思,我这也不至于啊。反正他爸他妈不愿意,门不当户不对。但也就这样了,我俩愿意。我不怕困难啥的,成不了就不成了,跟他成不了我也跟不了别人了,一辈子就这一个了。” 厉年觉得她说话间掺着老成,想起她的家庭构造,也心下了然。生长在一个封建思想的家庭,将女孩子早早断绝上学的权利,但好在她生的乐观,该过的也都过了。 厉年了解她,从不亏待自己,她认定的事估计也就一辈子了。 果不其然,廖韦银抬头泛着泪花,将杯中水一饮而尽,重重的放下。 “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一见钟情了,我在这人间没啥念想,自己过得好就行了。我跟他在一起快乐,他也能为了我舍弃东西,知足了。” 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 厉年拍拍她的肩,“信你自己,坚定点儿。” 她说好,甩甩头发继续畅快的喝东西。 临走时候,店里已经有客人了。廖韦银走到门口儿与收银台的厉年对视,厉年打算出去送送。 她伸出手摇了摇,“别矫情了,走了。我俩,私奔结婚去了。” 厉年就这样看着她,看身后来往的影子,带起的微尘散在她身后,就像一圈光,望不见,摸不着,在心里扎根的一种信仰。 手机铃声拉回了他的思绪,廖韦银发来一条短信。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未来,再见。 廖韦银的后背就像一个时代,带着坚韧将从前的思想给打破。她生来坚强,独特,走着的印子无一不在呐喊着:“这是属于我的时代,我的灵魂的存在,我的生命的自由,我的,无坚不摧。” 她曾经告诉过厉年,她不怪爸妈,没学上,没钱花,没爹疼,没娘爱,通通不怪。 怪的只是,自己曾经的软弱与渴望。 如今放下了,也就重生了。 厉年望着她的背影恍惚,直至消失不见,也没有空虚感。 有些人的存在,就是这么有能量。 他掏出手机,给厉筱俐发了条消息,告诉她别出来了,他去家里聊。 厉年也不懂自己的突然变化,是如何促进的。 大概是,廖韦银的适时出现,给了他一扇门。 他应该,主动去开门。 于是推开巧克力店的门,打开车门,打开那扇曾经不愿意敲响的门。 门开了,他看到了厉和风。 自己与他极相似,尤其是带着光亮的眼睛,所以厉年习惯了将狠厉装载,几乎不笑。 厉和风笑着搓手,不知所措的撩头发,声音带着惊喜叫他,儿子。 厉年没有理他,侧过身进了屋里。 厉筱俐坐在沙发上忐忑的望着手机,听见声音立马站起来。 小脸儿皱着,叫他哥,带着颤抖与依赖。 厉年伸手摸摸她的头,嘴型描绘着,没事儿。 小姑娘点点头将他扯了下来,自个儿东跑西跑的给厉年搜罗一大堆吃的。 扩大的空间似是只有两个人,厉和风依然站在门口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厉年叹了口气,对上他的眼神,直接开口:“你偷拍我。” 四个字的冲击力竟能有这么大,厉和风就站在他的面前,被击中心神,支撑的气流被打散,泄了气软趴趴的滑了下来。 厉年看不上他,除了一个所谓的称谓外,再无感情。 于是看到这幅景象的他面无表情,甚至想笑场。 他想给二十三年前的母亲打个电话,告诉她:“你男人真拉。” 他稳稳视线,站了起来,走到所谓的父亲身边将他搀到沙发上。 他站着,居高临下的看一具空架子,遗下的是透着白的往昔,母亲的二十多年就藏在这个男人身后。 他不可控制的闭上眼睛,停止回想。 难忍开口,带着厌恶,“偷拍犯法,曾经的教育局党委书记就这么迫不及待进局子?” 厉和风最不堪的地方就在此,他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嚷着让厉年闭嘴。 突然站起身,拿着桌子上的果盘儿拍向厉年,“老子是你爹!狗杂种,给你态度好真他娘以为老子好欺负!” 厉年没有反抗,保留着对他的尊重,任由他将自己的脖子拍出伤痕,果盘儿的金丝边划烂皮肤,渗着血。 厉年摇摇头,按住伤口。 看向刚刚冲出来替他挡下的厉筱俐,噙着泪吼:“别打我哥!” 他抬起手,松了一口气,厉筱俐冲出来的不是时间,差点儿被伤到。幸亏他反应快,挡下了。 他不想,小姑娘受伤。 他按住小姑娘的头,一遍一遍说着:“哥没事儿。” 小姑娘在他怀里哭了个痛快。 还有另一道哭声,掺杂着响起。 像被拉坏的皮箱,传入耳中惹人头疼。 厉和风支撑着站着,双手胡乱挥着,咒骂着:“你们要我死?要我死?才见了几天就这么亲?别忘了,没有我就没有你们!” 他疯了,是疯了吧? 厉年想。 头发凌乱,双眼凸起,最在意的衬衫领子耀武扬威的拧着,像是在警示厉和风,你走歪了。 一切都疯了,他遗传了这个男人的劣质因子,同样的暴躁,同样的不堪。 他看到了自己,在厉和风的手机上,大方的告诉他,厉年,你被偷拍了。 而旁边还有人在雪上加霜,拍着他的头告诉他:“你是变态。” 他没有反抗,顺从的,做了变态。 他留有一丝理智,将小姑娘抱到沙发上,不带缓冲的转移方向,刺了出去。 “啪”的一声,果盘儿被砸烂,坐在沙发上的厉筱俐尖叫出来。 她亲眼看着,自己那么喜欢的哥哥准确的找到一块最大,最尖的刺了出去。 被刺的,是自己的父亲,共同的父亲。 红,在厉年的眼眶,掺杂着泪水落了下来,滴洒在他的手与父亲的结合点。 屋内的尖叫声将液体溅洒出去,外界忍不住的接受了,一片片铺在云带上,染红了天。 世界,着火了。 在厉年的世界里,一切都停格,在此刻。 厉筱俐按着他的手拔出来,慌张的说着:“不深,不深。” 不知是在安慰谁。 躺下的厉和风也像是不痛,他支撑的坐起来,放声大笑。 他笑了,他哭了。 “你杀了我,最好。年年,我不怪你。你只是被不好的人带坏了。” 厉年呼出一口气,将手按在他的手臂处,“算是扯平了,刺的不深,皮外伤。我最后对你的尊重,也就这样了。”他停顿,突然嘶哑着声音低吼:“我也想杀了你,第一次见面就想!” 想了,但没做。 的确刺的不深,这是他早就想好的结果。 所以留着劲儿,划破了一层皮,鲜血汨汨,是能止住的量。 他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盖在那处,“我这辈子,遇到的唯一好人就是贺可祁。那些照片儿,贺可祁让怎么处理你就怎么处理吧。还有,” 他双腿贴地,算是另一种道歉。 “你对我妈做的事儿,一辈子还不清。今儿这一血,也还不了。但我懒得跟你斗了,太累了。我这一辈子,想舒坦点儿。以后,也别见了。” 他看着厉筱俐拿着医药箱忙活的样子,给厉和风包扎完,又来抓自己的手。 厉年顺从的张着,放松的口气嘱咐着屋内两人。 “我妹妹,让她快乐点儿吧。你也忙活半辈子了,攒的钱想干啥就干啥,也让自己容易点儿。人这一辈子,能活多久都是明天的事儿,这道理你也清楚。” 该说的也都说了,该来的人却还没到。 厉筱俐跪在地上,发抖的双手被厉年抚着,一遍一遍。 “放松,大口呼气,没事儿了。” 厉筱俐摇摇头,与外界失去了感应,一直重复着说:“贺老板怎么还不来,贺老板怎么还不来…” 厉年的动作停了下来,但终究没有张口问,是否叫了贺可祁过来。 来了,也就来吧。 伤口包扎后,他将父女两人挨个的扶到沙发上。 两手掌隔着厚厚的纱布,毫无知觉,但他总觉得似刀抵着,插在手掌中央,极有存在感。 秋天的风,真冷啊。 一间客厅,三个人,三个有血缘关系的,不说话的人。 唯有厉筱俐将鞋子脱掉,窝在厉年怀里作蜷缩状。 两人都与自己的生父保持距离。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的那个不容忽视的躯体,就坐在沙发的另一头。 厉年时刻紧绷着,他不确定厉和风会就此罢休,如果他跳起脚来,他要保证第一时间护住厉筱俐。 这种压迫感持续到急促的门铃声响起,还有急切的拍门声音,通通传入厉年耳中。 厉筱俐被吓了一跳,但好像猜到门外来人,就光着脚匆匆跑去开门。 厉年的动作卡了会儿,弯腰拿起拖鞋跟在她身后,直到与门外的人对视,这种迟钝感也没有缓和。 直到贺可祁捧着他的脸叫了好几遍,直到贺可祁毫不犹豫的抱起他,直到贺可祁就在眼前。 贺可祁,来了,就在眼前。 贺可祁来了,带着学医的任玉玺一起,拎着急救箱。 但无从下手。 厉和风也不准他们下手。 任玉玺只好硬着头皮把客厅残局收拾了。干嘛呀这是,合着干保姆来了呗。 保姆任兢兢业业的将玻璃碎渣集中好,边收拾边念叨:“这牌子知道多贵吗,不会拿那便宜货啊?” 保持紧绷状态的屋子突然松了,厉筱俐被逗笑,带着其他人也莫名放松起来。 厉年勾勾唇角,右手紧拽着贺可祁,待贺可祁看向他,嘴型勾勒着文字:“困了。” 贺可祁转过身,面对着他。 如往常一样,抬起眼皮,柔和的望他。 屋外有残留的光影高高挂起,卷起长着翅膀的九月,悬在头顶,占据着每个人的余光。 包括贺可祁的。 眼角滑着时间的轴,轻轻一笑,将睫毛带的更长了些。 日子过得真快啊,厉年想。 就如几月前的那一天,贺可祁伸出救援的手,低声缠绵,落了星光。 “带我回家?” 厉年明了的伸出双手,表示懂贺可祁为他保留的傲气。 他站在贺可祁左侧,身子更直了些。身后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他不能因为疼痛弯了腰。 将右手搭在贺可祁身上,帅气的说了一个“走。” 便走了,带着任玉玺与厉筱俐一起,留下了一个在迟到中忏悔的男人。 厉筱俐今晚肯定是回不了家了,她主动提出想去找贺丘慕。 “贺老板,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贺可祁被小姑娘郑重的语气逗笑,他拍拍厉筱俐的肩,“让你玉玺哥送你,丘慕也知道出事儿了,在家急呢。” 厉筱俐点点头,与厉年再叮嘱了几句,便坐上了车,挥了百八十遍手,直到厉年看不见车牌号。 松了一口气。 转头就像变了个人,蹦到贺可祁身上,用特蛊惑的嗓音说着,想做爱。 贺可祁拍拍他屁股,也想帮他把注意力分散,于是跟着作流氓状,吹了个口哨。 声音沉下去,贴在耳边舔了舔带血的耳垂,嗯,他感觉了厉年的疼。 “操死臭哥哥。” 厉年放肆大笑,笑累了就睡了过去。? 直到太阳快落下去时,再次醒来,是在床上。 家里的床,被贺可祁换了床上用品。床头柜放着香薰,厉年嗅了嗅,居然有巧克力味儿?活久见。 舒服的翻了个身,坠入浓郁的气氛。 贺可祁躺在他旁边,不待开口,直接吻了过来。 像是个毛头小子,喘息极快速,放大的情欲铺天盖地。 他吸食着厉年的乳头,埋在他的身体,由上到下,认真的舔。 厉年受不住的摸他的后颈,画圈儿,落入一层层打不开的软壳里,他干脆放弃,舒服的坠落。 在贺可祁碰到他挺立的阴茎时,他终于咒骂起来。 “老东西,真踏马好意思碰我鸡巴!嘶…啊” 他多说一句,就会被贺可祁多拍一下,精神的分身就这样在贺可祁手中激烈的反抗,或是无意识的追寻。 贺可祁张嘴含住厉年的欲望,他想让他舒服。 但厉年拒绝了。 他直起身,让贺可祁躺了下来。 坐在贺可祁身上,拿着两人的欲望互蹭,“小叔,我想给你舔。” 贺可祁摆摆食指,撸着自己的头发,对着厉年摇头。上半身告诉厉年,不行。 但下半身不是。 粗涨的欲望跳了几下,在厉年的口腔里鲜活的律动着。 贺可祁终于放松下来,连着快半个月的紧绷,被厉年抚慰,吸食,通通释放。 他射了。 射在舌尖处,厉年对着他,吃下了他的东西,不留痕迹。 “贺儿,你的都是我的。” 贺可祁笑着,苦着,苦笑着,将脸上近日来堆积的从外界吸食来的黑色胆汁喷射外出,盖着的一层忧郁散去,乌云也从这间屋子里吵闹着飘走。 贺可祁终于,释放的,大喊出来。 厉年见状,同他一起大喊,一声接着一声,断点接着断点。 大喊过后,前所未有的轻松。 “老子操他妈的,狗日子,过得真踏马舒坦!” 贺可祁愣了愣,将大吼的厉年搂在怀里,顺着他的话接下去:“真踏马舒坦,老子对象就在老子怀里,真踏马舒坦。” 舒坦,是一种让人能够依赖,从身心到皮肤表层放松的一种状态。 舒坦到,回到无忧无虑时期,可以跟着心中想法哭泣的,那段时光。 厉年就这样窝在贺可祁脖颈,哭个痛快。 从老爷子没了后,他没这么表现过,直到今天,有些东西吵着离去,而有些东西安静的归来,他才大胆的像个孩童,为了生活,敬一杯酒。 “小叔,我没妈,也没爸,爷,也走了。” 贺可祁心疼的呼气,将他搂的更紧,“厉年,我清楚,我的分量不足,但你要依靠我,我也会努力的分量足些。” “嗯,我知道。”已经停止发泄的厉年安静的窝在他怀里,时不时咬下他的锁骨,像个小猫样。 “黏黏,”贺可祁穿过白与夜,自厉年心中遥远的蓝色的海,落于此地。 加深他的想象。 “一块儿去天安门吧。” 厉年说好。 “小叔。” “在。” “一起死吧。” 晚霞顶着的,低垂的天映在透明的窗,偷看依偎的人儿。撕碎的黄霱盖满西垂的阳坡,夕晕掩着面散去。 月亮出来了,吟唱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贺可祁在光下承诺,他说,好。 那就,一起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