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新生
在校门口的小餐馆吃完饭，温阳带着温可去公寓，一边走还要一边叮嘱他：“以后放学我们在校门口碰面，不要一个人走，回去就走这一条路，不要从小巷子里过......”温可一边点头，一边笑道：“好啦哥哥，我又不是小女孩，你都快成管家婆了。”温阳伸手弹了温可额头一下，佯装生气：“好呀，你现在倒是胆子大了，敢这么说你哥哥。”话没说完脸就绷不住了，又笑着轻声说：“给小可当一辈子管家婆，好不好。”说完，温阳就如愿以偿地收获了一个小粉红团子。 到了公寓，温可先去自己房间看了看，又四处转了转，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温阳端着水放在他面前，问：“还满意吗？缺什么再添。”温可的衣物用具早两天阿姨就放置好了。 温可摆摆手，说：“已经很好了。” 温阳点点头，转言道：“每天上午钟点工会过来打扫卫生，一天三顿饭会有阿姨来做，想吃什么就和阿姨说，缺什么也直接和阿姨说就好。”温可诧异地问：“中午也要回来吃饭，不去食堂吃吗？”温阳笑了笑，解释说：“我吃不太习惯食堂，而且人太多。如果不想回来的话，让阿姨送到学校，你陪哥哥在小花园吃，好不好？”温可了然，也无法拒绝温阳期盼的目光，点点头答应下来。 当天晚上，两人就住在了公寓。 清风在柔软的床上滚了两圈，系统忍不住问：“现在一号攻略进度还停留在60％，风哥你不着急吗？”清风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还能看攻略进度吗？你之前怎么没和我说。”系统又变成了一板一眼的样子回答：“攻略过程中，为避免采集者产生依赖，系统应尽量避免提供攻略进度。”背完条约，系统不好意思的说：“我只是太着急了。”清风闭上眼睛，轻声说：“别着急。” 刚说完，房间门就被轻轻推开了。系统不敢出声，清风放缓呼吸，伪装成熟睡的样子。 进来的正是温阳。他在床边站定，贪婪的视线一寸一寸描摹过眼前人柔软的头发，白皙而透着粉的脸颊，最后落在了他小巧的、微微张开的嘴上。温阳忍不住俯身，将自己的嘴唇贴在自己想了许久的唇瓣上，果然，就像自己梦里一样，甚至更加柔软。温阳就这么贴着，直到一声无意识的哼唧惊醒了他，他直起身子，给温可掖了掖被角，正要转身离开时，突然听到一声“哥哥”。温阳猛地看向温可，他还在熟睡中，嘴角微微勾起，好像梦里有什么开心的事。是关于我的吗？温阳想，一定是的，不然他怎么会叫哥哥呢。有了这个认知，温阳的目光更加温柔，他又亲了亲温可的额头，悄声道了晚安，才轻轻离开。 清风仍闭着眼睛，在脑海里道了句晚安。系统看着又上升了的攻略进度，实在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第二天一早，清风就起床了。他换好衣服，洗漱完，在镜子前打量了一下这具身体。相比他刚来的时候，长高了几厘米，皮肤更白更光滑了，露出额头的发型让他整个人都少了那种阴暗的感觉，和温阳一段时间的相处，也让他自信和外向了些。如果让从前认识的人来看，都不会觉得这是同一个人。清风满意地摸了摸脸，又慢慢变成了温可。 另一边，温阳和阿姨交代好事情，就去叫温可起床。他敲了敲门，没想到门就打开了。他诧异地看着已经收拾好的温可：“小可怎么起这么早，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温可不好意思地低头：“没有，我就是有点紧张，睡不着。”温阳了然，鼓励地摸了摸他的头，说：“快来吃早餐吧。” 先向温可介绍了公寓的阿姨，两人迅速吃完早餐，温阳又检查了温可的书包没有遗漏，两人才出发前往学校。 不过是几分钟的路程，温阳却将“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他，受了委屈不要忍着，不必太在意同学”这几句反复叮嘱了好几次，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两人在校门口分开时，温阳揉了揉温可的头，让他中午记得去小花园吃饭，温可点点头，怀着期待前往教室。 虽然这几天饱受温阳碎碎念的“折磨”，但他心里异常幸福，哥哥碎碎念的每一个字都像在说他有多关心自己，这样的哥哥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很可爱呢。这边，温阳看着温可的背影渐渐消失，莫名的有一点焦躁，他压下这一股躁气，重新带好温润完美的笑容面具，向自己的教室走去。在这所高中，有不少学生是自小一起上的学，早已十分熟悉，因此少数的新同学就极易引起他们的讨论。 当温可走进教室时，就有好几个小团体的女孩子开始眼神交流。 “他看起来好可爱。” “有点害羞的样子，啊啊啊，好想rua.” “我要是邀请他坐我旁边他会答应吗？” “走开，凭什么坐你旁边。” ... ... 这样子干净又腼腆男孩子，一双眼睛湿漉漉的透着张皇不安，激起了全体女生的母爱。温可本来就想像一只虾米一样缩起来，现在更是被这一双双直勾勾的眼睛蒸成了红色，逃一样低头溜到最后一排坐下了。只是那些目光在他红了脸之后更加热烈，吓得他更不知所措。好在不一会儿就有新同学进来，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这才让温可松了一口气。 即使是高中，开学也和以前开学没什么两样，温可安静地坐在座位上，默默参与了一系列流程，除了自我介绍时说了一句话就再没开过口。但是也有不一样的，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没有人会对他老旧的衣服和父母的丑事窃窃私语，他终于可以开始新的人生了，他心想，这一切都要感谢温叔叔和哥哥。 午餐时，他和温阳分享了快乐的心情，连午餐也变得格外好吃。温阳笑着听他讲话，像是真心为他高兴，分别时依旧认真叮嘱了几句。直到小花园只剩下温阳一个人时，他嘴角的弧度不变，眼睛里的温度却蓦地冰冷起来。本就时被他强行压制的烦躁再一次升起，但是这次，却没有人再把它及时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