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雪玉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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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云江从外头回来的时候,雪下得已经很大,铺天盖地,将整座边城都笼罩在了漫漫白色之中。 我放下手里的活计赶紧迎上去,用帕子替他擦去眉梢上一层薄雪。 “师父快坐,我在炉上煨了姜汤,你喝一碗暖暖身子。” 正要转身,却被他拉住了胳膊:“不忙。” 湛云江从怀中取出一方玉盒,盒中放着的是他在玉龙峰上摘到的雪玉姬——我们这回来边城的目的便是此物。 “最后的药引子也有了,等这场雪停,我们便去天兆山找松道老人。李砚,你的病不能再拖了。” 湛云江话说得严重,但其实我没有什么病,有的只是先天不足的后遗症罢了,譬如手脚比别人冷些,患了病比别人好得慢些,以及……比别人活得短命些。 我本是不在乎的,自母后惨死、外祖阖家被抄后,我在这个世上便没有亲人了,活得长一些或者短一些,并无甚差别。但上天怜我,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师父,自我七岁那年他便带着我生活,天南地北、不离不弃,更因我这身毛病费心费力,甚至为了那些草药宝物多次涉险。 “师父,谢谢你……”指尖触碰到那雪玉姬白得透明的柔嫩花瓣,极致的冰寒便顺着那处肌肤瞬间钻进了我的血肉之中。 我冷得一个战栗,立时缩回了手指,湛云江赶紧拉住我脉门朝我体内送了一股内力,我这才缓过劲来。 “师父……”我委屈地看着他,像是在责怪他为何不提醒我这东西碰不得。 湛云江微微皱眉,一双黑瞳隐隐闪着不赞同的情绪:“前次的炎凝石你伸手就要摸,已然吃过一次亏,怎么还是记不住?” 我厚脸皮地笑,赖着他的手蹭了蹭:“我这不是头一次见这些好东西么,师父这么凶巴巴的作甚。再说,有你替我看着,我再吃亏又能亏到哪里去?” 湛云江虽然性格冷情,可我晓得他其实最喜欢我撒娇耍赖的样子,见我这样果然露出失笑的表情来,只是他终究不愿让我与他过分亲近,收回了被我握着的手说道:“好好说话,十七岁的人了,这样成何体统。” *** 边城荒蛮,客栈稀少,又因大雪突至,山路难行,不少旅客商贩都被堵在了这里。原本我们订了两间上房,但用过晚食后来了一对夫妇,那妻子怀胎八月有余,却无处歇脚,湛云江便退了一间让给他们,自己则在我房内打坐调息。 洗漱过后我便躺下安歇了,气温低得厉害,窗外的风呼啸不停,我将那床被褥严严实实把自己裹住,可没过多久还是冷得浑身发抖。 湛云江道行高深,不觉冷热,见我如此立刻过来查看。但此时我已经冻得脸色发青,只顾蜷缩着发抖,连他说了什么都没有听见。 又过了片刻,裹着的被褥被人掀起,身体也被人打开,接着,一具温暖得像炉子一样的身体贴上了我的后背,将我整个人拢进了怀里。 我意识模糊,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立即钻进了那个怀抱。对方有力的手臂紧紧环着我,将我的手脚全部收进怀中,更有一缕缕绵延不断的内力顺着我的经络进入体内,从内到外将我完全笼罩。 我很快就从冻僵的状态下恢复过来,这才发现竟是湛云江脱了衣物与我抱在了一起。他的身体肌理虬结,线条阳刚,充满了男性的气息,平日我只能用眼睛占占便宜,可此刻他却正与我紧紧贴着,一丝缝隙也无。 一想到此,我登时就面红耳赤起来, “好些了吗?”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透着几分隐隐的关切与着急。 这时候我体内那一缕雪玉姬的寒意其实已经被他驱散,但一想到我说好些他便会松手离开,我便起了歪心思,仍装作冷到不行的样子缩在他怀中,瑟缩着抖个不停。 “师父……我冷……”我一面支支吾吾,一面往他胸口蹭,这处我肖想了十年的地方,此刻终于能完完全全触到摸到,实在是…… 啊,糟了,下面有反应了! 这可不能让师父察觉到! 我这样想着,便把自己蜷得更加厉害,只是过程中嘴唇却不小心磕碰到了他胸前的乳粒,那颗小小的肉褐色的软肉立刻弹了一弹,并缓缓立了起来。 我讶异至极,师父他……竟然这么敏感……? 见此我心中邪念更甚,不久便又找了个“不小心”的机会怼了上去。这回我微微张开了唇,在碰到他乳首的那一瞬间,用湿润的舌尖快速舔过,并留下了一道似有似无的晶莹痕迹。 如此一而再的碰触那处地方,湛云江再傻也该知道是我在搞小动作。果然,他立刻托着我的脑袋把我从被窝中提了上来,语气不悦地道:“好了?好了就松手罢。” 松手?这怎么能行,我想要被他这抱在怀里想了多少年,今次好容易有了个合情合理的机会,哪能就这样放手! “师父,师父……别走……”我眯着眼摇头,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手脚恨不得攀上他身上去,“小砚好冷……师父再抱抱我,抱抱我……” 湛云江一个愣神,我已经从他掌下挣脱,整个人都扑到了他面门上,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四瓣嘴唇竟天衣无缝地吻在了一块儿,只是一人的微张着,一人的却紧紧抿住。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有些豁出去了,今日这形势算得上是天时地利,不成功便只能舍身成仁了……! 我张嘴就咬住了湛云江的唇。他抿得很紧,显然是在拒绝我的求欢,我轻易撬不开,便只能出此下策。 “师父……唔……”我轻轻咬他,同时舌头也不闲着,软软糯糯地来回舔舐那双凉薄的唇,还一边咕哝呓语,糊了他一嘴的口水。 湛云江忍了一会儿,见我有愈演愈烈之势,连爪子也不老实地在他胸膛上乱摸,便又揪住我的后颈把我掌控住:“李砚!你在做什么!我是你的师父!” 我在做什么?我还能在做什么?! 我不管不顾地扒住他,铆足了劲儿手足并用地往他身上爬,哪里像是什么寒气入体,分明是中了春药。湛云江的里衣本就散着,被我这么一折腾完全掉了下来,露出一身肉欲十足的腱子肉,肌理曲线沟壑纵横,每一丝每一块都蕴含着无可匹敌的力量。 我原以为他这样行走江湖的人,身上多多少少会有些刀痕剑伤,然而他的身体光洁极了,除了胸膛正中间有个类似雷劈痕迹的疮疤之外,再无任何疤痕。 我盯着那处痕迹看得有些怔愣了,甚至下意识地就伸手摸了过去,仿佛那疤痕之下有什么吸引着我的东西一样。只是指尖还未触及到,人就被一只大手扼住咽喉,直接压到了床榻上。 “——咳!师、师父……?” 被人这样勒住,我也没办法再装下去,睁大眼睛困惑又悲伤地看向压在我身上的男人——俊逸卓绝,英朗非凡,他是我自出生起见过的长得最好的人,一双寒潭一样的黑色眼睛深不见底,几乎能将我的神魂都吸入其中。 我自幼就跟着他,拜他为师,学习剑术,他待我那么好,无论我想要什么东西,提怎样荒唐的要求,他都会满足我。可如今他竟掐着我的脖子将我压在身下,不是出于情,也不是出于欲,而是…… 一闪即逝的杀意。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猛地战栗了一下,难以相信我的师父竟然在方才那瞬起了杀死我的念头。 但紧接着,满腔的愤怒、悲哀和多年来求而不得的欲火齐齐喷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我一把扯开他扼在我喉间的手,仰起上身环抱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揽了下来。 “唔——!” 我仰躺着承受住他全部的重量,分明有些透不过气,却还是牢牢抱住他,含着他因愕然而张开的唇瓣狠狠吮吸,然后探出舌头滑进他的温暖潮湿的口腔,像饿了三年的饥民一样啃他、咬他,毫无章法地在他的领域里扫荡侵袭。 两手在他肌肉连绵起伏的背脊上来回抚摸,我边吻他边含糊地说:“我喜欢师父,所以想要师父……可师父不愿给我,小砚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来取……师父,你抱抱我,别推开我好么……” 我对他早就垂涎欲滴,这番终于吃到口中,没多久就溢出一片啧啧水声,卷着他迟钝的舌头纠缠不停,心里还模模糊糊地想着,任师父面上怎么冷冰冰的不假辞色,可他这条舌头却比我的还要柔软,且又软又湿,简直色情极了。 而这时候,我只顾陶醉在自己的美梦里,却没有睁开眼睛看一看,于是我也不知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此时此刻的眼神有多么可怖,那双眸子再不复往日的清冷,剧烈的情绪波动几乎将那潭寒水搅了个天翻地覆。 厚重的被褥下,温度急剧上升,我吻得气喘吁吁,额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正想将那床褥子掀开些,忽然肩上一凉,侧目看去,竟是湛云江将我的衣襟扯了下来。 我一怔,还没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紧接着身上的衣物全被他剥了个干净。 “师——” 炙热的唇将我的嘴完全堵住,男人整个身体都压了下来,前一刻我还感叹柔软的他的舌头,下一刻就成了他攻城略地的武器,顷刻就将我的口腔全部占有了一遍,呼吸被他掠夺、身体被他压制,男人的不讲情面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然而我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愈加亢奋。我原以为即便今日真能侥幸得手,与他合二为一,也不过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他没有反抗已经是全了师徒的情义,事毕必然是要与我恩断义绝的。但此刻他的主动却昭示着他对我也不是全然的无情,在师徒名分以外,他同样也对我抱有着不可告人的欲望,即便这层欲望是被我的不知死活点燃,但对我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我更加热情地回应他,并牵着他的手掌放在了自己裸露的躯体上。男人的掌心与指腹因常年练剑的缘故布满了粗砺的茧子,此刻在我的引诱下有些失控地到处游走抚摸,力道之大近乎粗暴,所到之处肤色迅速泛红,战栗不止。 我吻得忘情,身体也在他的揉搓下软成了一片,成了他的掌中之物,这时候无论他要对我做什么、怎么做,我都不会反抗,且甘之如饴。 亵裤被除下,双腿被打开,早就挺立起来的玉茎颤巍巍地暴露在了空气中,还没感受到凉意,下一息就被他滚烫的手心握住。 “啊……师父!” 我一震,难以置信地朝下头瞄了一眼,湛云江的手竟然正握着我的分身,还替我上下套弄,这简直是我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我激动得浑身发抖,前液止不住地从铃口溢了出来,随后马上就被他的手指沾上,上上下下将整根肉茎抹了一遍。 “师父……师父!唔……好舒服……” 我长这么大连自渎都少有,哪里受过这种刺激,再加上胸口的小蕊还被他含在嘴里,略显粗糙的舌头在周遭来回舔弄,时不时还轻轻咬上一口,整个人瘫软一片,连魂都要飞出去了,只能无力地揽着他的肩膀唤他师父,也不知是希望他更快更用力些,还是希望他赶快停手不要再弄我了。 连绵的快感迅速堆积着,加上此刻替我抚慰正是我爱慕着的师父,那滋味更是别提多销魂了,最后在他手下泄出时,前后竟不过只有半刻钟。 我简直羞耻到无地自容,这……这委实也忒短了!即便我先天不足,身子骨不比别人利索,可也不至于这样没出息……! 我越想越觉羞愤,两块面颊涨得通红,正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谁知湛云江已蘸着我的阳精探进了身后那处幽穴。 “——唔!” 两根粗长的手指毫无预兆地捅了进来,未经人事的穴口乍然被破开,一股撕裂般的疼痛瞬间取代了方才的快乐。我扶着他肩膀的手下意识地用力扣住,指甲几乎嵌进了他的皮肉,但湛云江只是俯着身静静看我,即不说话也不阻止,然后用那停留在我体内的手迅速抽插扩张,急切得好像这场性事是他在强迫我,而不是我在渴求他。 “嘶……!”我疼得呲牙咧嘴、倒抽冷气,“师父你轻一点……我好疼……” 湛云江却凑过来吻去我眼角沾上的水气,冷冷地吩咐:“忍着。” 说完,手下的动作愈发肆意,两根手指灵活地四处抠挖,将那截肠道戳弄得完全没了反抗的余地。我只挣扎了片刻便没了力气,想着疼就疼罢,这苦头终究是我自己求来的,他能应我已是天大的幸运,再求他温柔呵护只会显得自己得寸进尺、不识好歹。 只是也不知被他碰到了我体内哪处关窍,前一刻我还在疼痛中默默委屈,下一刻就被一股陡然袭来快感挤掉了全部思绪,甚至忍不住弓身半坐起来,那截软肉更是紧紧绞住了他埋在里头的手指。 “啊!那里是……是什么……”我惊呼。 湛云江自然察觉到了我的状况,他面色不变,手下却开始专攻我那一处,顶着那点凸起来回搅弄。 前所未有的快乐几乎要将我整个吞没,我被他用手指玩弄得狼狈不堪,蜷起身唔唔地呻吟起来:“啊……唔嗯,好、好舒服……师父,师父……!” 与此同时,一股股黏腻的热液从肠肉深处涌了出来,滞涩的肉穴宛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变得滋润,连带着男人的手指也出入得愈发顺畅。我抓着他一条手臂紧紧缩在他身下,像一尾在泥里挣扎的鱼一样瑟缩不停。 剧烈的快感铺天盖地,我只能用急促地呼吸来应对这让人恐惧的快乐。只是湛云江完全没有要饶过我的意思,手指不知何时已经增加到了三根,将我原本紧致的肉穴完全撑了开来,滋滋的水声更是连绵不绝,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回荡不停。 又是一记重重碾过,我猛吸一口气,才硬起没多久的那根东西竟然又射了出来,浓白的浊物将胸腹处弄得一片狼藉。 这回我已经没多余的力气觉得羞耻了,只能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眼前的白光还闪烁不停,濒死的快感让身体的每一寸经络每一根骨骼都像是经历了一场新生般畅快。只是还没等我从这其中回过味,便看到湛云江已坐起身,拾起丢在一旁的衣物就要下床。 我动作先于意识,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腕:“师父?!你……你要走?” 湛云江也不回头,只用漠然的口气同我说道:“李砚,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 方才还用手两度将我送上极乐的男人,这时候竟想像个没事人一样穿衣离开,并且叫我……适可而止??? “我不要——!” 我忍着身体的疲惫从床上坐了起来,从后方一把抱住男人精瘦有力的腰干:“师父,你怎么能这样就走了?!你不要我吗?我们……我们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要我吗……!” 湛云江一言不发地掰着我扣在一起的手,但我用了死力与他对抗,除非他将我的手指全部掰断,否则别想挣脱我的束缚。 我又急又气,恼羞成怒:“湛云江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你的人啊……是你救了我,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理由,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不要我!” “松手。” 他的语气简直比外头的风雪还要来得寒冷,好像刚才对我做了那种事的人不是他,而是什么其他不相干的人一样。我心里痛极,出口的话也越发不管不顾:“我不放!湛云江,师父……我喜欢你,我爱你,比起治病比起活到长命百岁,我更想和你在一起!我李砚这辈子的亲缘全断了,活不活下去对我来所根本没所谓,若不是因为你……师父,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就一死了之了!” “湛云江,你不能占了我的心,却不要我的人啊……” 男人的手终于垂下了下来,他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那双漆黑的眼睛蕴含了太多感情,以至于我竟分辨不出他究竟是在怒还是在悲。 我只看到他逆着烛光的身影摇摇晃晃,抬起隐约有些颤抖的手抚上我的发顶,用一种我极为陌生的、哀伤又温柔的语气对我说道:“不会不要你,我怎么会不要你……” 许是他这句话实在动听,我心里一喜,正要开口,却见他飞快地敛起眸中情愫,彻底将我推开。 “但是李砚,我不会同你做这种事。你是我的徒弟,只是我的徒弟!” 这短短两句话,不啻是晴天霹雳直插我心,我怔愣在那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只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 这么一会儿工夫,男人已经重新打理好了衣物,正往门口头也不回地走去。我脑中空白一片,只想着无论用什么办法,绝对不能放他离开! 不管衣服穿没穿好,也不管这房间里的温度有多刺骨,我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上,快步走向放在一旁的包裹,那只盛放着雪玉姬的玉盒就在里头。 抽开盒盖,见那精美至极的冰花还开得艳丽,我不由轻笑一声,然后忍住那几乎能将我整个手掌冻裂的刻骨阴寒将它从玉盒中取出,想也不想就往嘴里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