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之夜(下)(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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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卢森浑身潮红,口乾舌燥,肉刃与壁肉深深浅浅的厮磨和碰撞就像解不了酒瘾的几口热葡萄酒,他要呛喉烧肺的烈酒,让焚烧的滋味侵蚀四肢百骸。 不够、不够-- 昆廷又一次辗过前列腺,积聚的快感浓缩成精华,一口气助他的感官攀上高峰,海卢森大口喘息着捉紧昆廷的肩膀坐下去,“呃、哈……!” 媚肉紧紧地咬住巨柱,包围肉柱的每个毛孔,甚至能感受到突突地凸起的血管,在他的体内跳着舞,垂直坐下的姿势让肉刃到达前所未有的深度,从颤抖的小腹隐约能勾勒一柱擎天的轮廓。海卢森的穴口边缘被抽磨出深红色,红晕蔓延到像两团雪花一样的丰腴臀肉,混杂着几丝流出来的银丝,涂抹开来。 “……” 昆廷的唇动了动,像是说了什麽,但全身神经都在着火的海卢森没有听见,他只想奋力地摇摆腰肢,直至昆廷舔过他的掌心,用戏谑而温柔的金瞳倒映出他的身影。 专心致志地。 于是消失的听觉神奇地慢慢回拢,海卢森重组了下刚才的音节,拼凑出失踪的话语,昆廷说:“乖,好孩子,慢慢来。” 海卢森有点卡壳地往下“看”--他用魔法代替瞎眼,身上只有之前弄出的种种伤痕,却没有昆廷用力之下抓出来的红印和瘀痕。真是奇妙,谁会在极乐之中时刻在意自己的力度? “你可以伤害我,这是你我都喜欢的事情……” “不。”玉石般的手指撩起瀑布般的黑发,搓揉浑圆的耳珠,“你受伤了,我不会在这刻弄伤你。” 海卢森心尖狂颤,他一直以为性爱是跟战争对等的事情,同等的粗暴,充满对抗性。他曾经用鞭子和畜生将男宠凌虐得血流如注,也曾经被毫无怜惜地压在全是尖刺的植物上侵犯,没有关系。 他刚强如铁的铠甲在一句温柔体贴的情话下溃不成军。伤口要是有人疼惜就会痛,原来是这个滋味。 对驰骋战场的战士无益的软肋,却那麽让人眷恋。 海卢森曲起双腿,缠紧昆廷的腰,嗓子发哑,“……那就别弄伤我……” “好。”昆廷再次动起来,律动就像恬静的摇篮曲。 把身下人的狂悖,叛逆,暴烈,偏执……逐一收敛在温柔的攻伐之下。 媚肉在动幅中一摇一颤,溅出淫香的晶液,沿着笔直的肉刃流下来,像一层透明的润滑和呵护,海卢森不断发出绵软的呻吟,“啊、啊哈…你……真的、是只魔子吗?暗母神的…嗯哈……从属,怎麽会、有你这样的力量……” “我不是魔子……”昆廷从头到尾都在否认,他有点无奈地吻下去,唇齿相接,盗取玫瑰甜美的玉露,然后餍足地舔了舔唇,“我是镇魂使。” 抚平你的伤痛,成为强悍的你的港湾,是我的天赋和命运。 昆廷满意地从他的瞎眼里看见挣扎升起的眸光,没有焦距的灰暗眼睛重新漫起很深的蓝色,与原先那种像矢车菊的湛蓝不同,是种还在孕育、成长,无法立即界定的蓝色。 与之相对的,是刻在海卢森脸上,像蛛丝般的血痕再次浮现起不祥的红光,恶魔依照契约,索取代价的时候到了。 昆廷亲吻他的眼睛和颤抖的睫毛,作最后一个冲刺,同时精准侵入海卢森的精神,与力量暴涨的恶魔正面抗衡--原本只有一个黑点大小的恶魔已经膨胀成一片黑夜,牢牢束缚住海卢森的灵魂。 恶魔发出渗人的嘶咔声,“--该死的东西,我不管你是谁,只要立了契约,他……” 昆廷挥洒下一片镇魂之力。 术式就像轻纱一样,没有伤到海卢森分毫。 “只要我碰了他,他就是属于我的。” 他看着握在手掌的那团漆黑,“没有我的允诺,擅自触碰是大不敬的重罪。” 而柔和静莹的镇魂之力,则取缔恶魔留在海卢森的灵魂中,无声的守护着。 精液就像黏稠的花露,鸟儿回馈玫瑰,浓郁地喷在娇嫩的花芯深处,引起艳红的花蕾颤抖不止,娇羞地绞紧亲密的长喙,不许他离开。 热流顺着狭长的甬道涌上,快感沿着血络冲到神经末梢,全身每寸都陷入被内射的激韵中不能自拔,性器强烈抽搐,一胀一缩地喷溅出浓浓的精华! 触感膨胀到一时暂停了机能,海卢森被极大的满足感包围着,沉沉睡去,昆廷试图抽出分身却不成功,眉毛轻挑,唯有留在海卢森体内,环着他躺下来,陪他入睡。 昆廷近距离地看着海卢森俊美的容颜,鼻尖轻轻贴着,眉间流露一丝隐忧。 他改变了太多的历史痕迹了。 在真正的历史中,曜国皇太子的一生是怎样的--他曾经询问过锡林。 锡林恐怕是知道的,但没有正面回答。 “军方为了维护王族阵式的稳定性,希望镇魂官大人们不去干预投影出来历史线,但在内部,其实还有一条与之矛盾的潜规则。” “正因为是虚假的,才可以随心所欲。” “锡林甘愿为您承担军方的问责,您可以不在意真正的历史,拯救您想拯救的灵魂。”事实上,这几乎是每个镇魂官都会做的选项,因为镇魂官的骨子里都是厌恶被束缚的支配者,只要遇见想要救赎的灵魂,无论是多麽正式崇高的理由都无法阻止他们。 “只是。” “您与他的交谊日深,分别是难受的。” 昆廷轻轻地闭上眼睛,进入睡眠。 直至临近破晓时分,昆廷才从愈渐放松的后穴轻轻出来,失去堵塞的股缝流出透明的精液和肠液,看得人心里又热又痒,但昆廷没有吵醒熟睡的人,安静地离开帐篷。 一掀起布帘便看见庞大沉稳的黑龙身影,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蜜滋味涌上心房,突然又澎湃得无法抑止,让昆廷在厘清思绪前已经忍不住弯起眉睫。 正值黎明与破晓交界的时候,万物寂静无息,天边是什麽都窥探不出来,一望无际的黑暗,烧了一夜的火堆已经熄灭了,唯有几缕黯淡的雾光洒在龙躯上。雾光偏向苍青色,映衬得漆黑的鳞片有点苍茫,锡林削厉如锋的轮廓少了冷酷和肃杀,多了几分沉淀的古朴韵味。 一名沉静的,宽容的,充满阅历的战士。 昆廷把过去从未想过的词汇放在他身上,首次感受到发掘伴侣鲜为人知的一面的乐趣。 锡林听见声音,忠诚地把身体转过去。 一道苍青的晓光恰好洒在沙丘表面,龙跪在天际与沙丘的交界线上,两人凝视着,映进彼此眸中的景色辽阔而没有壁垒。 昆廷把目光落在他手里握着的东西。 一片手掌大的龙鳞。刚才他听见细微的磨擦声,是在打磨? 昆廷走近一点,看见锡林还拿着一块边缘平滑的石头,它让本已锋锐无比的鳞片变得更加像片刀刃,龙鳞尖锐的那头打了个小洞,绳子交叉地系住鳞片尖端,然后穿过小洞,变成了条项链。 锡林为昆廷戴上,昆廷托起来仔细欣赏战士的手工,突然问:“这是我送你编绳耳环的回礼?” 提起耳绳礼物,锡林目光一柔,摇头,“虽然这趟逆旅快完结了,但为了以防临时生变才做了这个。危急时可以给您当护身的武器。” “回去了可以再做一条吗?”昆廷清楚脖子上这条,是带不出王族阵式的。 锡林抱歉地摇头,“冰龙神在诸神之战早期已经陨落,龙族随之灭绝,我们的时代没有任何一点与龙相关的材料。” 昆廷看起来像得到份爱不释手的礼物的孩子,紧紧握住,目光流露出忧伤和不舍。 锡林有点内疚地看着小镇魂使,听他说:“随口一提罢了,我们回去吧。” 锡林站起来,尚未开口,便有一道压着紧张的声音传出,“回去哪里?” 昆廷转过头,“回去我们原本应待的地方。” 海卢森听见对话走出来,顾不上穿衣,布料随意地盖在身上,很多没有遮掩的位置都能看见淡红的吻痕,他脸色难看,“你……要丢下我吗?” “为什麽用“丢下”这个词?” 海卢森握紧拳头,压抑着怒火,“你一直想我离开曜国,现在我被流放了,只身一人无处可去,你却要这个时候离开?!” 昆廷神色淡淡,“你后悔了吗?” “我不后悔,但你不能就这样走了。”海卢森步步进逼,冷怒地质问:“你和我交合,就只是为了取出我体内的恶魔,为你所用?” 昆廷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海卢森冷冰冰地瞪视着他,冷笑了声,“那昨晚的温柔算什麽,内疚,还是故作姿态?如果只是一次交易,你倒不如粗暴到底。” 面对昆廷的沉默,海卢森彻底沉下脸,阴沉地威胁说:“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既然选择了开始,就绝不能中途退出。” 晓光不知何时退回去了,黎明前的黑暗重新主宰沙漠,尖刻的冰冷与昨夜的柔情形成强烈对比,犹如一根针刺进三人的脑袋,使他们脸色发沉,僵持地站在昼夜交界模煳的晦暗之中。 “想抽取你体内的恶魔是真的,想帮助你也是真的。”面对质疑和威胁,昆廷平静地说。 “那就过来。如果你坚决要走,那就等我安葬好伊桑,带上我一起走。” 海卢森作最后通牒,昆廷不为所动,“这是我没有办法做到的事。” 海卢森咬牙上前想捉住他,被锡林踏前一步拦下来,锡林并未有武力逼他退后,只是挡住了他。 海卢森转头狠瞪着他,情绪游走在失控边缘,但眼里带着的不是敌意,而是无助与难过。他用来抵御一切的硬甲被昆廷打碎了,没有保护,没有伪装,像赤裸裸的婴儿游走人间,现在他要被抛下了。 “你身上有他的气味,你和他也有过肉体关系是吗?因为你早就知道他要走,所以昨晚才这麽心安理得地坐在外面听床叫?!” 两道漆黑高大的身影对峙着,一边是不可置信与失望,另一边是皱眉与为难。像拉满的弓弦,手指一松,两边都难免波及。 海卢森感到荒唐,察觉到不可演变的重复性,就像叶迦选择拉蒙,皇帝另立王储,他又一次被舍弃,更无法扭转结果。 昆廷看着满眼失望的人,轻道:“不是这样的。我知道分别令人受伤,但更希望你能从那个没有结果的僵局中解脱出来。” 他走近他,海卢森微微低头,一只掌心贴在他冰冷苍白的脸颊上,“阳光会灼痛直视它的人,有时也会叫人自惭形秽,无所适从--这点,在曜国应该没有人说过?” “你一直以来都做得很优秀,只是这个地方不适合你。”这一点,海卢森二十多年的经历已经足够验证了。 昆廷踮起脚尖,额碰额,厮磨他的唇瓣,“海卢森,我没有办法带上你……但愿恒星之意引领我们重逢。” 海卢森痛苦地闭上眼,享受最后的亲吻。 下刻,黑翼张开,龙与人飞离地面。 海卢森独自伫立在光暗漫流的丘陵上。 生于光,入于暗。这就是昆廷口中的“恒星之意”,对他的安排吗? 昆廷没能给予他美好的爱情,但为他带来了全新的开始。 涅盘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