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监禁殴打,虐渣受
第十二章: 三个月后 一堆人围着一个中年男人,路过的人没人敢帮他,哪怕是想打电话报警都被人凶恶的一瞪就灰溜溜的跑逃了。 还有一个中年大叔在一旁求饶,却被人直接一脚踢晕。 被围住的就是候铭,也许候铭真的是看走了眼,他混的这块地盘的头儿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不禁哈哈大笑。 混混们早看这个仿佛屌炸天的候铭不爽了,但是头儿罩着他,所以也不敢有意见,而今,老大是下了命令的,不揍死,也得揍残。 这件事情是如何,这也是拜前段时间的赵诗曼所赐,她一个电话过去,他们头儿就为姐一声吼:“姐你放心,保证不打死他们。”这个就是姐姐曾经追的男人的同伙?得好好教训一下,顺道那个男人也揍一顿好了。 最终,候铭再厉害都难敌四手,进了医院躺在重症监护室。 而张堔,拿着行李走在天桥上,看着路人们行色匆匆。如果说,人注定了要受到苦难,一生碌碌无为,为了生活而奔波,或者说,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在哪儿,一个人独自漂泊,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自己一个的话,其实宁愿死去,也许是种解脱。而他,只能带着悔恨,带着迷茫,去走这一生,会不会很可悲? 行李箱咚的落在地上,张堔双手扶着围栏,往下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他想,他是不是可以从这里跳下去。 胸口强烈的疼痛让他双手都在颤抖,张堔深呼吸几下,围栏不高也就一米几的高度,他往外倾身,就要掉下去了…… 如果说,方宏最终死去,那么自己也死去好了,他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好好的跟方宏道歉,没有跟方宏好好的告白,那个孩子,那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张堔仿佛听到了方宏在下面叫他,可是听不清楚对方说的什么,啊,他看到方宏在天桥下面,坐在小轿车里向他招手,那张面瘫脸没有表情,眼里却带着笑意。 大半边身子已经往外倾斜,眼看就要掉下去,张堔这一刻却觉得有些释然。 突然后领被扯住,张堔整个人被拉了上去! “你这么想死?不要在这里跳马路好不好,不知道影响不好吗靠!”拉住张堔的是个女人,张堔记得,她是赵诗曼;对方带着孩子,手中还提着购物袋,有几根葱从塑料袋里冒出来,显然是下了班接了孩子顺道买菜回家的女人。 说来,这里离赵诗曼的家挺近的…… “骂脏话,不像你。”张堔嗤笑道,以前的赵诗曼可是矜持的淑女,却追他追了好久,也没有爆过粗破坏她形象。 “毕竟我家老公喜欢我直爽。”赵诗曼把购物袋交给她身后的小男孩,说道:“珉珉,你帮妈妈把东西带回家好不好?这里的这个笨叔叔做坏事了,妈妈要教导他。” “好的,妈妈,那我回去可以吃一个小布丁吗?”小孩子期望的问她,妈妈总是不给他吃太多甜食。 “可以,路上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哦,记得回家写作业,等会儿妈妈就回来。”赵诗曼表情温柔,说完,孩子就提着不算重的东西离开,乖巧非常。 “好了,看着我儿子发什么呆?”赵诗曼不满的唤回他的神志。 张堔想起了小时候的方宏,最开始也是如此乖巧,但是他似乎不喜欢刚来他家的张堔,方宏不喜欢他,只喜欢方耀。方宏在生病的时候就会问:叔叔不来么? 张堔就会说:他要结婚了,然后有了小孩,像你一样乖巧可爱,然后你叔叔就不喜欢你了。 方宏会哭丧着脸,不再说话。 张堔总是恶意的,对待着小小的方宏,看着他被欺负的泪眼汪汪,又故作坚强的模样。 这是一种病态的扭曲情感,张堔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卑劣,多么的令人恶心。 恋童,施虐。即便是轻微的,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无疑是阴影。懵懂无知的孩子,便早已落入地狱。 “你这儿伤着了?”赵诗曼眼神看着张堔的胸口,见张堔时不时的抚胸口,于是问道。 那里是前段时间被一堆流氓混混打的,说看他不过眼。想也知道,不是赵诗曼搞的鬼就奇怪了,当年自己拒绝赵诗曼之后,赵诗曼就出了国,那是含恨而去的。原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交集,却没有想到还是遇上,还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更没想到她如今已嫁做他人妇,既然再次遇到了,依照赵诗曼敢爱敢恨的性格,不报复他就奇了怪了。 赵诗曼看着他的脸色变来变去,感到可笑,“我都没想过你是如此禽兽的人,真希望你真的死了,不过这样也太便宜你。” “我该感谢那个没见过面的方耀,真是太给力,帮我出一口气。”赵诗曼的表情颇为得意,“你现在快递员的工作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要不要我收留你?” 开什么玩笑,不管从什么立场来说,赵诗曼都不会说出这种话,不由得让人心生猜忌。 张堔怀疑的看着她,对方知道他不信,所以她说道:“难道,你不想见到那个孩子么?” “你说什么?”张堔以为自己听错。 “我说,让你见到那个孩子。”赵诗曼重复道,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清晰。 那种心情,张堔无以言表,他觉得自己还是被上天眷顾的,他还可以见到他,虽然很是怀疑赵诗曼的话有没有可信度。 赵诗曼看张堔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陷入喜悦中,笑的明媚。 这里多数都是服装店,有个男人就窝在街边小角落里,旁边的店里的店员赶都赶不走,不是不敢,而是那又破又脏的男人眼神实在凶狠,吓得人不敢靠近,那人闭着眼在睡觉,偶尔有人路过,也会好心的丢几块钱给他。 没什么动静,男人依旧闭眼睡觉。 直至傍晚来临,男人才一瘸一拐的爬起来,数了数好心人施舍给他的十几块钱,一天,才23块rmb。 男人似乎笑了,笑的极其讽刺。 拖着不便的双腿一步一挪,即便是傍晚,人流依旧很多,他不得不闪躲着人群。可他身上异味实在是太重了,渐渐的,周围的人都嫌弃的绕开了他,这也省的他避开。 他讨厌看到那些人眼里的厌恶,曾经的自己有份收入不错的工作,即便是个保镖,都威风凛凛,何曾像现在这样,猪狗不如的苟且偷生。他每天都在乞讨,不得不这样。他的双手双脚已经残废,做不了重活,眼睛也是受了伤,算半个瞎子,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倒霉,被一群人打成残废,变成如今这种惹人嫌弃,邋里邋遢的凄惨下场。 候铭至今不知道是谁在对付他,全然没有想过是跟他没有丝毫关系的赵诗曼指使的。他想过,认得的那个老大定然不会下太大的狠手,这次显然是不打残废他不罢休。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方耀和郑永恒,他们俩都有那能力为了方宏而报复他。 却不知,候铭此次的猜想完全错误。 人群中,他似乎看到了谁,那人他认识,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那是张堔,穿的如此光鲜,身边甚至还有一名美女,这画面真真刺眼之极。为什么自己落得这种下场,你张堔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却还可以笑的这么开心,凭什么? 候铭从未想过,他与张堔的差距如此之大,明明他们都那么罪无可恕,为何张堔可以那么自在,张堔的笑容刺痛他的眼睛。 恶狠狠的盯着长,看着张堔和那个女人消失在人群中,怨毒的眼神吓的路人骂他神经病。 他该回去了,不然晚上冷的他走不动路。 这是一处晦暗的地方,尽管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管落着厚厚的一层灰也散发着乳白的光,照亮了这灰暗的地方。周遭堆积着许多的杂物,多数都是陈旧的家具,这里也许是用来放置废弃家具的仓库吧,散发着异味,这是长久不曾打扫,加之空气不流通的缘故。 这地方不大不小,有一扇小窗,投进来些许的阳光,外面定然是艳阳高照的晴朗天气。 一张坏掉了一角的暗红色沙发上,躺着一名男子,他的样子也只是勉强的看出来是个男人,只因他穿的是脏污的西装裤,身上的衬衫已经看不出原先是什么颜色。他卷缩在沙发里,双手被粗绳绑的死紧,已然泛出血珠。 铁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厚重的铁门被打开,来人提着外卖以及一些其他的东西,把东西放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 那人走到了卷缩在沙发上的男人身旁,看来也是一个男人。只是他身穿一身运动服,手里拿着一瓶啤酒。 缓缓的,酒水滴落在沙发之上的男人身上,随即整瓶啤酒倒在了沙发上的男人身上。 本是昏睡着,被这冰凉的啤酒一淋,顿时惊醒过来! “饿不饿?”说话的正是手中还保持着倒啤酒在人身上的他——候铭。 双手被解开,那男人一眼便看到了一旁沙发上的装着外卖的塑料袋,他的双脚没有被解开,他也顾不得直接爬过去拿到了外卖盒子。 他饿极了,一次性筷子的包装都没有扯完便开始急切的去夹饭菜。候铭的手段,不止是要饿死他。他如同饿死鬼一般开始狼吞虎咽,吃了几口却被候明一把抢了过去,他想去抢回来却差点摔下沙发去。 候明的手段,无非就是暴力,羞辱。他泄恨一般拿脚踩在了张堔的身上,张堔被这极大的一脚给踹进沙发里,整个人痛苦的卷缩在一起,随后的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咳咳!”唾沫都带着血液,他痛的想反抗却毫无力气。他已经被候铭关在这里整整有一个星期,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 候铭打的也累,他视力不大好,双脚也是废的,但是他还是用尽力气来粗暴的对张堔,他恨张堔,恨不得他即刻去见阎王,但是他还不能让他死。 毕竟,还用得着他。 “想吃?很饿对不对?你看你,现在不也是一条狗都不如?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哈哈哈哈!”候铭大笑着,他把快餐盒里的饭倒在地上,扯着张堔的头发,“来吃吧,我并不是那么无情,好歹给你饭吃不是。” 被扯的生疼,张堔张着嘴大口的呼吸,他很痛,很饿,眼前都是模糊的,他看不清候铭的那张脸,候铭的眼睛他却看得一清二楚,燃烧着憎恶,他想,他俩都是如此罢了。 被一拳揍翻,候铭有点讶异,毕竟张堔饿得很了,没有气力,然而这一拳确实力道极大,候铭向来是挺冷酷的一个人,面瘫着脸,可他自从什么时候开始,面目可憎,扭曲了身心。 “你给我去死好了,哈哈哈哈哈,你这个死变态的医生,简直是糟蹋了医生这个词!”候铭丝毫不留情,他嫌自己打太费力,直接用了刀具,那是一把水果刀,普通的商场就能买到,张堔被刺了几刀,伤口不深,却血流不止,那件看不出颜色的上衣又加了一层颜色。 这不大不小的仓库里,一人疯狂的挥舞着锋利的刀具骂咧着,另一人吃力的躲闪,却无能为力,他已经不能哭喊出声,徒劳的反抗,无力的挣扎,绝望的闭上了眼。 【时间:一星期前】 Xx医院,停车区刚刚停了一辆保时捷,赵诗曼从车上下来,她带着一副眼镜,优雅的关上车门,另一侧下车的是张堔,打扮的倒是人模人样,来到赵诗曼身旁。 赵诗曼先一步往前走,目的,当然是这家xx医院。 赵诗曼说道:“我答应了你的,定然不会骗你。记得,是606号房。” 电梯里只有他俩,此时正停在了五楼,赵诗曼靠近他,笑的一脸的恶意:“张堔,Goodbye!” 让我看看,你见到那孩子时是何种表情,很期待呢。 张堔看着赵诗曼走出了电梯,电梯门缓缓的合上,他突然害怕见到那孩子了,他的心,他的脚,他全身都在发抖。 606号病房是单人病房,门口守着两名保镖。张堔胆怯了,他的双脚迈不开步子,不敢上前,即便是他好想去看看那孩子如何了。是不是安然的睡着,是不是有人陪着他,在他醒着的时候与他说说话,在他睡着的时候目光温柔的轻抚他的脸庞。 手心紧握,张堔深呼吸几下,还是坚定的迈向了606号病房。 保镖拦住了他,张堔说只是在这儿看看并不打算进去,如此保镖也就不拦他了。 房门上的小玻璃窗口没有被帘布遮掩,刚好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张堔止不住自己想喊出那孩子的名字,他只好捂住嘴巴,用力的呼吸着。张堔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极了,他就这样看到了他,看到了带着氧气罩的方宏。 方宏还是那样苍白的脸色,安静的模样,就那样躺在床上,张堔还看到了在一旁坐着看杂志的郑永恒,脸色也不大好,时刻都注意着方宏,小心翼翼的,杂志看不下去放在了椅子上,郑永恒轻轻的抚着方宏没有插针管的右手。 郑永恒似乎在说着什么,张堔听不大清楚,他背靠在门上,身体无力。 “方宏,你看你的肤色真的挺白皙的,那些女生肯定羡慕死了。”方宏的肤色极白,手指在阳光下都显得透明,郑永恒有点害怕,他怕方宏变成透明的,然后消失,他捂着方宏的右手,脸上是谁都看的出来的悲伤。 他觉得自己也是太莫名其妙了,这种患得患失的压力让他产生了很不好影响。可方宏就在他的身边,好好的,好好的啊。他还在呼吸着,即便是需要靠着医疗机械辅助,可是还在啊,不是么,他还在啊。 没什么的,他该高高兴兴的等着他醒来,在他醒来睁开双眼的第一眼,要让他看到他。 把方宏的右手放入被窝里,郑永恒重新拿起了那本刚刚看着的杂志,那是一本娱乐杂志,他知道,方宏喜欢某个明星,他也看看好了。可是他看了一会儿又看不下去了,杂志可怜的又被扔在了一旁。 郑永恒看着方宏,发呆,“我们结婚好不好?虽然知道你也许不会同意,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结婚呢。然后我们去旅游,去很多很多地方,我知道,你肯定喜欢去的。”说到这里,郑永恒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那时候求婚的另一枚。“我发觉我变得话唠了,你不会嫌弃我吧。我现在都自言自语惯了,你要赶紧醒过来阻止我,不然,我天天在你耳边念叨。”郑永恒轻笑起来。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呢?我觉得我爱你,用点手段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不过呢,有些人,做错了很多事。我觉得该处理了。”他望着方宏的脸,目光痴痴缠缠。 门外的张堔苦涩的心口发紧,他觉得,他该走了。 门外的保镖之一敲门进去,张堔已经转身离去。 出了医院,天空晴空万里,他却觉得,他如同置身在雷雨之中,他浑身都湿透了,冰冷彻骨。 而带他来的赵诗曼,此时待在506病房,笑得欢快,门外同样有着两名保镖,病房里是赵诗曼的笑声:“呵呵呵呵,张堔的表情真心精彩。想必他看到了方宏的情况更是难受吧,真的,哈哈哈,真的,想想就觉得大快人心。” 房间里的男人的笑声传出来:“姐,这回解气了吧。那606号房走廊的录像要不要看?” “当然当然,张堔活该遭报应。”赵诗曼笑的简直合不拢嘴,姐弟俩一片笑意盎然,而那个遭报应的张堔此时也许不知道,他这辈子,也许,是见方宏的最后一次了。 张堔离开了医院后,他去了附近的一家餐馆,吃了点东西,想去洗手间。 方便过后洗手,水的冰冷丝毫比不上心底的冰冷,张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是一张不错的脸,却带着惨然的神色,张堔感到厌恶,这个人是他自己,肮脏不堪的自己。 冷水洗脸,清醒清醒。 身后进来了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看不清长什么样。张堔疑惑间,那男人却捂住了他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