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渣受入狱,爱人苏醒,生日。
第十三章 方耀看着手中的信件,这是一封恐吓信。 信件随即被方耀给扔在了办公桌上,叫来秘书,“去取车。” 依照信中所说的地址,方耀来到了这里。他只是带着两名手下,信里说不准他带人,你觉得方耀真的会听? 这个地方非常偏僻,人迹罕至,那些年旧的房屋堪称危楼,这里不过是其中之一,类似于废弃厂房的地方,这样的地方还存在着实惊奇。 方耀确定了是这里之后,让两名保镖待在了外面,他不怕侯铭耍什么花招。 往里走,走廊上全是杂物和垃圾,也有一些水的痕迹,似乎是乱洒了的机油,一阵风吹过还能扬起大量的灰尘。信中说的仓库,方耀看着那挂着的破旧牌子,推门进去,厚重的铁门发出沉闷的声音。 空间里有着浓烈的血腥味,方耀皱眉,这地方,很脏乱。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喝酒的人,对方的样子算不上好,虽然整理过的样子,但是看着还是比乞丐好不了多少。 “我不信你真的不带人,但是没关系。”侯铭手上的酒杯已经空了,地上也是一堆早已空掉的啤酒瓶,他手中玩弄着一只打火机,神情漫不经心。 另一座沙发上,赫然就是伤的严重的张堔,方耀眉头紧拧,他都没想到,这两人会狗咬狗,也是,他俩不过是两只废物罢了。 打火机放入口袋里,侯铭把酒杯放在那玻璃桌上。 起身在方耀警惕的目光下,来到门口,铁门被他锁上,铁门是那种自动锁,从外面打不开,从里面,未必会有钥匙。 “哈哈哈,方耀,你还是那样,做事情都那么狠,那么虚伪。”侯铭之所以被他推进监狱,其中不乏方耀的手段,但是,更可恶的是他拿着他的家人威胁,服刑期间,他跟张堔虽然不是在一起服刑,都是争取减刑出来的,之后才知道,侯铭唯一的一个亲人被方耀弄到了c城,不久之后就死了,年老的母亲因为生活习惯等问题病发身亡。 “看来你知道了。请我来是想报仇?”并不怕侯铭做什么,方耀冷酷的眼神盯着他,后者也不禁不敢看他的眼神,太过冰冷。 怎么说呢,方耀毕竟是自己的老板,曾经的老板,面子还是要给一两分的,候铭说道:“可以这么说吧。毕竟都是老相识了,聚一聚,就是这地方不大好,得委屈一下方总了。” 张堔知道方耀来了,但是他被绑住手脚动弹不得,身上好几处血淋淋的伤口,虽不致命却疼痛非常,而且他还流了很多血,怕是还会失血性休克,明晃晃的水果刀还放在地上,大概十厘米长的刀刃上沾染了血液和尘土,显然那些血渍都是张堔的。 “呜呜……”张堔嘴角都是血渍,竟然是说不了话,方耀看着那凄惨的张堔,眼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是把视线转向了拿起水果刀的侯铭。 张堔总是骂人不带脏字的侮辱侯铭,所以他把张堔的舌头割了。见张堔看到方耀时那祈求的眼神不禁神色发冷,看方耀能不能救你,他就要死了,怎么救你呢? 侯铭的视线不大清楚,可看方耀是足够的,即便是他的腿不灵便,但是,从他走进这里,别想活着出去。 空间里除了有浓烈的血腥味,还有着另一种奇怪的味道。 方耀不喜欢,闻了一会儿,已经觉得恶心难受,这里空气不流通,而那小小的通风口的风扇却一动不动。 侯铭有什么动作,方耀看得清楚,只是,侯铭把铁门关上,方耀依然自大的不把侯铭放在眼里,毕竟,侯铭即使是跟他差不多年纪,侯铭却处处都不如他的,从来都如此。 “你肯定认为我不自量力,从小,我什么都不如你,不管是哪一方面。我们该做个了结。”侯铭站起来,一只腿有点跛,但是依旧笔直的挺着脊背,像是赴战场的士兵。 方耀也不得不讶异,侯铭比过去更加不如。他自然知道,这次来,会发生点什么,信里的说辞都是废话罢了。 刀子刺过来,受不住这里的气味儿恶心想吐的方耀堪堪躲开,好歹自己只是头晕恶心,对付一个半瞎又瘸腿的侯铭,一点儿也不难,侯铭的身手不差,身体残成这样还能身形敏捷,几次被躲开,侯铭没有心急。那次被他和张堔轻易的绑架,果真是方耀故意的。 “做作。”侯铭嗤笑道,手中的刀子再次划过方耀的胸口,名贵的西装就被划出一道浅显的口子。 方耀暗自捏紧了拳,侯铭这是要拼命的想杀他。 躲开侯铭的袭击,方耀跑到铁门口,去打开铁门,紧随而至的侯铭刀口正面向了他的后背,他矮身躲过。刀尖抵在了铁门上,随即刀锋一转追逐而去,钳制住侯铭举刀的右手,右腿已经踢了出去!成功的一脚把侯铭踹倒在地,铁门成功的被他打开推开一半。 侯铭怎么会让他轻易逃脱,刀刃划过布料不厚的西装裤,利刃割开皮肉的声音仿佛都能听见。张堔看着他们决斗,拼命的摇头,他想解开身上的束缚,即使身上因为挣扎,未愈的伤口再度裂开,血流不止。 侯铭堵在门口,手持刀具的手稳稳当当,方耀被迫往后退了好几步,看到张堔在挣扎,几步跑过去,把张堔扯起来,侯铭追随而至,刃口直接扎在了张堔的肩膀,张堔嘶哑的侯铭发出模糊的惨叫,他红着眼,如果可以,他要亲手杀了侯铭。 张堔的体重经过这段痛苦日子的折磨,着实消瘦的可怕,轻易的被方耀拖着,侯铭不管张堔,照样下狠手,刀子上已经沾满了红色的一片,他的双手和身上,还有地上都是血色斑斑。 往门口跑,侯铭自然会挡住,方耀没有慌乱,而是把张堔给推了过去,张堔撞在打开了一半的铁门上,头昏脑涨,口中溢出鲜血,触目惊心! 方耀没有拿武器,所以只是随手把那些啤酒瓶扔过去,被侯铭一一躲过!酒瓶砸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张堔看到那些碎片,扭动着身体爬向了那些碎片,绑住他的是那种塑料绳,聚丙烯打包绳,绑人的话非常容易弄伤,张堔手脚腕处已经红肿不堪。 外面听到声响的两名保镖闻声赶来,他们发现这里的周围都被泼上了汽油! 方耀跟后面缠斗一会儿,两人都受了点轻伤,侯铭的目的再明显不过,方耀也没必要玩下去,在侯铭再次冲过来,方耀躲开时还是被伤到了手臂,捂住被伤到的左手臂,鲜血沾染了满手,带着的手套被染红的一片,再度躲开,方耀不得已截住了侯铭的刀:“该结束了。” 忍着手心的疼痛夺下了侯铭的刀,反手划破了侯铭的脸! 侯铭也不是傻子,用跛脚的那腿狠命的来了个撩阴脚,方耀被这一脚给摔倒在地上,咳嗽两声。 另一边保镖赶来,违禁物品就掏了出来,“别动!” 侯铭顿了一下,方耀立即起来一脚把侯铭撂倒,一手踩在他拿着水果刀的右手上,水果刀被踢开。 “别想走。”侯铭扭曲的面容很是恶心,混合着泥土和血污,脏乱不堪。 “可惜,你当然不能走出去。”方耀冷漠的回答了他。 只听一声闷响,侯铭瞪大着双眼,眼中浓烈的愤恨,如同业火,要焚烧方耀的一切。 方耀命令保镖补了两枪,他觉得他应该一来就给侯铭两颗子弹。 侯铭口中血色刺目,他盯着方耀,笑的狰狞,而方耀对着保镖说道:“处理干净点。” 保镖之一上前,带着手套的手拿起那把水果刀来到张堔跟前,张堔惊的后退,毕竟他还不想死。 手中被握着的酒瓶碎片被拿走换成那把水果刀,刀柄上有着侯铭的指纹,现在印上了另外一人的指纹。张堔拼命的挣扎,那把杀了侯铭的枪也被丢在了张堔的身旁。 没几分钟,警察来了,侯铭没想到,方耀报了警。 尽管如此,尚有一丝气息的侯铭只是看着围上来的警察,吃力的摸索出打火机。 张堔知道,侯铭的目的,玉石俱焚! 那割到一半没断的绳子,被张堔给硬生生的扯断,喉咙中嘶哑着,拿着刀赶紧把脚上的绳子割断! 方耀自然发现了,这个味道不就是汽油么,来的走廊上都是,而这仓库都是撒的汽油,他还以为是水,得马上从另一个出口离开现场。 张堔爬起来跑,身受重伤跑的吃力,用尽所有力气远离仓库!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爆炸声震耳欲聋! 二十分钟后,消防车赶来,熄灭了这场熊熊大火。 病房里,轻轻敲击键盘的手指修长有力,过了一会儿,笔记本电脑被关上,放在了储物柜上。 泡了一杯咖啡,站到窗前,医院的周围都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微风吹进来,窗帘扬起不小的幅度,不停的摆动,就像是此刻他的心,起起伏伏,备受煎熬,不得安宁,却只能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门外有人敲门,是他的秘书袁小姐,拿出一堆的文件等着他过目。 袁小姐把文件夹给了郑永恒便去看方宏,还是如斯模样,安静的像是水晶棺里的白雪公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王子吻醒。 接到郑永恒警告意味的眼神,袁小姐只好不好意思的笑笑:“郑总,没事的话那我回去了。” “等等。”叫住了她,郑永恒把文件大概的翻了翻,而后放下,捏了捏鼻梁,看着袁小姐说道:“你去帮我办一些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袁小姐听着,记在心里,其他的事项会发邮件给她,让他先回去。袁小姐不大愿意的回去,她还想多看看方宏呢。 真是小气,连看都不给看。 另一病房里,面对来人,对方丝毫没有惊讶。 躺在病床的男人长相也是相当女气,而那眼神却犀利的让人不寒而栗。 “这不是郑永恒郑总么,久仰久仰。”一脸笑意,笑起来两边有俩梨涡。 “赵晴赵老大,我也是久仰你的大名。”这一带谁不知道你赵晴?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郑永恒找他,绝不会是来看他这个病号的。 “我可从未听说赵老大有住院的消息。”玩笑的语气,郑永恒倒是真好奇。赵晴,这一带的地头蛇,混得开,几乎如鱼得水,何况年龄跟他差不多,手段也颇高,原本他从未想要去结交这位的意思,虽然自己公司的生意跟赵晴没有丝毫相关。 赵晴的产业多数是餐饮以及房地产,而郑永恒的公司则是药品生产企业。 “哎呀,这一切当然得保密了,毕竟像我这样的,树敌太多啊。不然有人跑这儿给我颗子弹吃,咋办?”诙谐的语气与夸张的表情,赵晴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冷酷无情的样子。 “啧啧。”看着床尾的病例单。先天性心脏病。 “哼,我都没事了,但是我姐硬是要我多在医院观察几天。我也没办法。”赵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天知道他最讨厌医院了。 “我想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郑永恒不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对方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那张丝毫不比方宏差的容貌让他想起了偶尔会任性的方宏。只见赵晴嗤笑一声,说道:“经过我姐的事情,我猜也知道了个大概,可是,我有什么好处?” “自然不会亏待你。”说着他从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面色带笑,显得十分诚恳。 接过,随意的翻看了一下,赵晴不得不说,还挺心动,一个正规的药品公司,那能做的事情可多了,还是百分之十三的股份,啧啧,大手笔。 “真吸引人,但是我不想答应,怎么办?”真苦恼,赵晴神情可惜。 “我知道这些远远不够,那要如何,你才能帮我?”郑永恒也知道,赵晴不会轻易答应,想要彻底整垮方耀,他的力量还是不够的,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这个黑白都混得开的赵晴是最佳选择。 赵晴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份转让协议,心思却不在文件上。这个郑永恒,他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郑永恒是新起之秀,几乎白手起家,现在的公司规模虽然不大不小,但是发展潜力却很让人看好,而且都能得到政府的扶持。 更重要的是,这人,跟他的性格还真是像。 一样有着深沉的执念,他十几岁接管父亲的产业,并且二十岁就让所有人见到了他的强悍实力,而赵永恒虽然跟他差不多年纪,却也是不可小觑。 “把方宏让给我如何?”赵晴说道,那张美貌的脸上却是嘲弄,郑永恒没了笑意,却没有发怒,他知道这是赵晴故意为难他。 “赵老大真的不想帮忙的话,就不要为难我了,毕竟,能做那件事的并不是非你不可。另,方宏是我的爱人,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说完,仍旧保持着风度,出了病房,郑永恒有些失望,他没想到赵晴会不愿意帮他,甚至提出这等侮辱性的要求。 方宏不是物品,怎么可能说让就让,也太小看他了。 郑永恒把门关上,却被赵晴喊住。 “我开玩笑的。”扬了扬手中的文件,签名处已经签上了他的大名。赵晴自知自己触到郑永恒的逆鳞了,非常有诚意的道歉:“对不起了,我不该这么过分。” 郑永恒惊讶的看着他,走回去接过文件一看,是真的,郑永恒不得不喜笑颜开:“那么,合作愉快。” 赵晴笑道:“当然,后续的事情,我们找个时间详谈一下吧。” —— 一个月后,张堔因为涉嫌诈骗以及故意伤人罪被拘留,而后一审判决张堔犯故意伤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零6个月,xx日执行。 对于张堔的二进宫,也只是网上的一时唏嘘罢了,随后随风一般散去。 同时法院起诉方耀逃税漏税,于第二个月被拘留,因涉嫌窃=取商业=机=密以及故意杀=人罪而接受调查,弄得整个方家动荡不已。 新闻的炒作无处不在,一时之间,网络上议论纷纷。 历经三月,经过法院取证审判,方耀犯故意杀人罪,以及窃取对手公司的商业机密,犯窃取商业机密罪与私藏枪支罪,根据相关法律,方耀情节严重,数罪并罚,因此判定方耀处无期徒刑。 等服刑那天,方耀没有见到任何人为他送别,从此他要在监狱里过一辈子。 新闻频道播到这则新闻时,郑永恒正在给方宏擦拭身体,他把液晶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小,却仍旧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一根根的擦拭方宏的手指,手心手背,手腕,然后是手臂,认真而仔细。 换另一只手的时候,郑永恒的手被轻轻握住,惊讶的郑永恒想要去叫医生,然而没起身,方宏就已经放开,他都快怀疑是不是错觉。 这一年的生日,是在医院过的,来的人只有农月和她的男友,以及年迈的刘叔,四个人就只是给他唱了一首生日歌,一切都从简。只是不想,现在的方宏无法起来吃他不喜欢吃的蛋糕,也无法许愿。 你醒来的时候是何年何月?郑永恒每次都这样想。 监狱里的生活并不好过,首先就得一进监狱就被一个号子里的罪犯头儿打一顿,当然也是很隐秘的那种,毕竟是监狱,随便打架其他人也是会受处分的,这也是为了好服管教,然而方耀并不是那么好惹的,没人敢惹他,但是狱警也不是玩过家家的。 方耀也知道,监狱的生活,形同地狱。 每到深夜的时候,他都会想,方宏醒来了没?只要一有空,他的脑子里全都是方宏,再无其他,为了不让自己想方宏,只有不停的跟着那些劳改的罪犯一样,不停的劳作。 他甚至想,无期徒刑,就算是争取减刑,似乎也没有什么动力了,等到他减刑成有期徒刑,再争取减刑,出去的时候自己也是头发花白的老头。他开始把自己变成机器,麻木的按着监狱的行动日程来运作。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不去想其他的,才会清净。 时间如梭,半年过去,方宏终于有点醒来的迹象,十几天后当真醒了过来,那天正是郑永恒的生日。 虽然郑永恒从来都不过生日,这次,却请了自己朋友圈的人来庆贺。 那天热闹极了,但是顾忌到刚清醒的方宏,也没有闹多晚,便纷纷告辞,只留下了农月。 “来来,表哥笑一个,永恒哥你拥着表哥再靠近一点。”农月拿着单反不满意的说道,“表哥啊,表情自然点嘛。” “ok!Ok!1、2、3、茄子~~~”闪光灯一闪,一张纪念性的照片产生,轮椅上的男人美艳,而身后拥住他的男人宠溺的注视他,温柔而缱绻。 因为方耀锒铛入狱,方家的股票跌的厉害,郑永恒这时候就趁势收购了方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成为了方氏控股最多的股东,等时机成熟,就转到方宏名下。 方宏,方氏现在可以还给你了。 方宏却没有收,他从来都不觉得方家的那些东西是他的,现在到了郑永恒手上,跟在方耀手上没有区别。 如果你想要,你就收着。 郑永恒拥着他,没有同意。 方宏在小本子上写道:我什么都没有,如果你想要方氏,全都可以送你,只要你开心。 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如果有能给出去的,那些都不算什么。 “真是傻子。”郑永恒无奈吻住他,方宏回应。 是很傻,因为他真的没有可以失去的,也没有能给出去的东西,除了他的人和心。 不过最后郑永恒还是把那些股权都转给了方宏,方宏不懂这些,一直都以为是郑永恒收着,郑永恒叹气,他只是帮着打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