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十六 病态 二十七变数 二十八错爱 二十九 宵峰 三十 崩溃
二十六 病态 漫漫长夜,冷风把墙角盯着笼子看的男人吹得抖擞。容纪早些时候已经把毕傲风身上的具器都脱下,也把人带回屋内。但他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的在沉思中,一句话也没说,一声不发的呆呆的坐在一边。 刚才容纪强行把人拉进自己的浴室,洗得干干净净后换来的只有他那还是空洞的目光 毕傲风像是一具行尸一样的没有一句的话﹐也只有偶尔近乎公式化的点头。说是强行,是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怎愿意让自己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抖擞的身体紫的红的一片﹐他也早就没有再为难他。但对方无谓自己怎样的拉扯还是不肯爬进浴缸内﹐发软的手还似有意的盖住自己的排泄口。 最后还是妥协了﹐最后容纪也是快没耐心的时候﹐叫出他的名字他才乖乖的让他玩清。 但当他看到他那破损的洞穴的时候﹐就明白为什么毕傲风会这般的抗拒。明明自己有使用润滑﹐也在放那尾巴时有先做扩张﹐但是那地方还是被扯伤了﹐似旧伤被再次扯开的一样。 可能是看着那个地方久了﹐毕傲风突如奇来的话﹐把容纪吓了一跳。 他问容纪是不是打算使用他。 是那公式化的口吻﹐一句没有情感的话﹐像这是正常的一样。 容纪的心也痛得死去活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主人这样的模样,他从来没有想过,毕傲风会像他见过的其他家奴一样的不把自己当活人。 他忘了﹐毕傲风其实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他没有见过毕家的奴隶营﹐也不知道那一个什么的地方。 毕傲风以往对自己都是万般的温柔、千般的宠溺,连情事他也从来把容纪的感受放在前头。他一直以为﹐毕傲风也是被这样的爱护过﹐但他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自己给别人的温柔。 一直以来﹐他是更习惯的把痛苦往自己身上搅去﹐换成对别人的温和。他的每一个笑容背后﹐其实是隐藏着多少的痛苦。 容纪拒绝得很快,似乎是担心的举动却让毕傲风短短的苦笑了一下。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果然是太脏了。 容纪也把人拉到自己的床上,只是毕傲风再累也睡不着。他一闭睛就想起了那可恨的过往﹐他一闭眼就想起了那恶心的过去﹐他一闭眼就想到宵峰的背叛。 现在他一闭眼更是想到自己又是回到那别人一句话就能定他生死的日子﹐别人的一句话又是能把自己所有都夺去。 他一闭眼就能想像﹐要是容纪把自己弃了会怎样。 可笑的是﹐自己还是想要护着他。 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陷得太深﹐也爱得太重了。 到容纪睡去了就自己跑了出去,一声不响的在月亮的微光下望着那个笼子。 他没在意自己在发抖,更没在意身上的睡衣根本不足以保暖。 只是沉沉的在思绪中,无法不被过去的恐惧满满的占据。 胃隐隐作痛,本来的胃病该是复发了。养了好几年才好了些的老毛病不知那个从奴营出来没有的,都是多年三餐不定时的后果。 但突然一整天不吃东西还是有些不适应,这种感觉得倒是久违。这痛﹐也不到身体曾经受过的万份之一。 算了,再习惯就好了。 呕心的感觉来了,吐得身下一身胆汁。弱弱的塌坐地上,也不由得脏物沾上身体。他本来就不是一干净的了。 一坐就是一晚﹐到太阳东升时﹐又一无眠之夜。 毕傲风的目光早已再没有一丝的傲气,黑眼圈下的是空洞,似是找着??光一样的看着那晨曦。 ________________ 二十七变数 容纪这一辈子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但是起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也早已经不在﹐而且没有体温的床说明对方自己起床很久了。还在疑惑毕傲风到哪去的时候就发现今天也没有那两只小动物在吵闹﹐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有人跪在床边递上了一杯温水。 他接的时候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近乎没有张开眼睛还以为是哪只小动物终于知趣变得体贴。 所以对他听到是毕傲风的声音时﹐人也吓得多少有一点错愕。他是先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监控或别人在场他才会这样。但是这个房间内除了他们俩什么人也没有﹐他这时才觉得昨天自己收手的时候可能已经太迟了。 对方好像撤底的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早该知道出事了。昨天他近乎不会回应自己叫他主人﹐还回自己要否使用他。 "主人﹐您怎么啦?"还是试探的问了一句﹐容纪希望对方有什么迫不得意的解释﹐而不是证实自己的猜想。 恭敬的﹐体贴的﹐但是却把容纪刚才的那一句话完全的无视。他的头发还是湿的﹐似乎是刚刚才洗了的身体好像没有什么温度。像他的人一样﹐体贴的伺服着﹐但却更像是一台机械。 "主人﹐早餐要在床上用还是在餐厅用?"反过来的一句﹐语气中完全没有过去的傲气﹐更是没有一丝的违和。只是容纪还是听不惯毕傲风完全放下身段﹐这样的对自己卑躬屈膝。 他想要的﹐并不是一个奴隶。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的主人。 他也不知道这一刻他该做什么﹐解释么?但解释有用么? “主人您先起来。"容纪还是不肯放弃的说着﹐又是完全的当成不是在跟自己说的。 毕傲风已经不愿意做自己的主人了么?愿可做的自己的奴隶也不愿做自己的主人……他们还可能有一起回到红月过日子的一天吗? "先起来。"这次没叫名字﹐人倒是有了反应﹐动作多少有些缓慢。他看得出他的精神本就不太好﹐像是整夜未眠一样。 容纪还没有开口想要解释﹐对方又是问了同一个问题﹐似乎只在意容纪要在哪用餐。他不想要有别人在场﹐就说了在床上用。毕傲风扯了一个微笑﹐转身出去。 门再次被敲响的时候﹐并不是毕傲风回来﹐而是子耀拿着托盘进来。 "主……傲风呢?"也顾不得子耀像是受伤的表情﹐他的心思就只在毕傲风身上。 刚才﹐子耀也不知道毕傲风是怎样的,一早就已经把所有的要做的事务都做好。早餐连他们的份也准备了﹐只是好像没有准备他自己的吃的。 不过倒是把他们两个都拦住不让进容纪的房间﹐倒是一会后回来叫他把吃的送进去。 "前辈到哪去﹐子耀不知道。" 难得可可被使去给宵峰送吃的﹐难得自己和容纪独处一室﹐子耀自是动了别的心思。就算他知道毕傲风到哪去了﹐自然也不会想要告诉他。 可可把门上的锁才去掉﹐门就被强行的推开﹐内里的人好像等了很久的跑了出来。宵峰也管不得可可被推倒﹐直接的跑到容纪的房间。 "少主﹐求您了﹐怎样对我也可以﹐就别再为难风哥了。"已经在向着容纪磕头﹐似乎很是迫切。 "再这样下去﹐他会出事的。求您了。" ________________ 二十八错爱 容纪被这个近乎是扑上来的人吓了一跳﹐也没有立刻的回应。倒子耀先反应过来把人压住﹐只是宵峰还是不断的在为毕傲风说什么的。 "少主你不明白……"被子耀拉下去的人﹐哆嗦的说着有什么重要的事一样。 "再这样下去他会精神崩溃的。" 可可也追了过来把人拉回去关着﹐但那哭号的哀却一刻都没有过。闹剧一般的事﹐但容纪知道他已经上吊了﹐是真的认为自己和毕傲风的关系只一场游戏。只是﹐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一场游戏。 现在连毕傲风也好像相信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只是一场游戏。 自己这次真的是太过份了。 从他们一开始到现在﹐他就没有想过毕傲风会放弃做自己主人﹐直到今天他这样明确的不回应。 他们的D/S关系要完结了吗?明明﹐前几天他们才…… 也是﹐自己是疯了吗﹐真的调教自己主人后一切真能和以前一样吗?容纪可以像是没有发生一样的继续下去﹐但他没有想过毕傲风根本不可能当没有这样的一会事。 也更没有想过﹐他会失去毕傲风的。 这场调教真是失败。 人还在﹐心看来早被碎掉﹐还是自己碎掉的。 "他人在哪?"也不用说明他说的是谁﹐他说的自然是毕傲风。 "在后花园。"回话的是可可﹐他没有太过份的靠近收敛了不少。 "但是少主﹐现在还是别过去比较好。" 容纪也不是会听可可的话的人﹐但也回头看了他一眼﹐等着对方的解释。 "KING大人现在该不会想别人看到他那样子。"可可是故意换了称呼的﹐也知道这样做的话容纪也会明白他也是圈子内的人。止住了脚步﹐回首﹐顺便找个借口就遣走了子耀。 "KING大人说过跟您之前的都只是一场又一场的游戏。KING大人也说过咱们是那个地方出来的东西。他更是说过自己早已经没有办法不爱护您才会一直的维护您。只是他能骗别人﹐却不可骗得过他手下的鞭子,更不可骗得过我。"可可见容纪似乎想要知道。 "KING大人似乎一直都爱着您吧﹐虎王大人。今天以前﹐你们之间的都是认真的吧?" 容纪没有说话。 "所以﹐昨天以前的KING大人一定不想您看到他现在的那个样子。虎王大人﹐您就别为难他吧。" "跟我说说昨天的事。"他本来有很多事可以问﹐但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自是知道容纪想问些什么﹐也不会白白的白费功夫。 "敢问少主﹐以后对林家的支持是否绝对。"似是玩笑一般的话。 "你以为你能对我有什么隐瞒么﹐忘了你是我的家奴吗?" 可可淡淡的笑了。 "自然没有﹐少主﹐只是奴一直想要跟虎王大人好好玩一场。" "说。" 可可告诉那天毕傲风近乎没有碰过他﹐和他KING的名号一样的严厉。他也只是练鞭一样的随便打了几下﹐还是连隔天痕迹也没有的技巧。 毕傲风的温柔和全心全意从来一直都是给了容纪﹐也只有他一个才值得他温暖。用自己不配又冰冷的身心护他一生安好﹐一辈子的付出用剩下唯一的近乎是偷回来的一切去爱﹐这是他爱的方式。 容纪从来不知道毕傲风早就只有他一个﹐也不可能去爱别人。容纪不知道﹐他要的其实已经被他自己毁掉。 毕傲风已经不可能再次露出那高傲自信的微笑﹐宠溺的抱摸着自己。他已经破了碎了﹐已经不是过去他所认识的主人。 昨天的违和感原来是这样的原因。调教中的﹐DOM的一方必需要一直留意SUB的一方的精神状态﹐因为对方是自己的主人﹐自己竟然没有在意他的精神。 他后悔了。 自己不该强迫毕傲风被自己调教的…… 可可告诉容纪﹐自己的房间和宵峰对的方向是同一边﹐所以昨天的一切他也看过。而昨天的容纪﹐并不是他所认识的虎王大人。 可可告诉容纪﹐毕傲风整夜未眠和失神盯着笼子的事。而他看到的毕傲风也不是他认知的KING大人。 所以﹐他才敢这样说﹐他才会这般不知死活的阻止容纪。他知道要是容纪看到毕纪风那个失神的样子﹐怕是一辈子也无法回到他们想要的事和物。 但是他也知道﹐毕傲风和容纪之间的结也只有他们两个才能解开。只是现在让毕傲风知道他知道的话﹐他又是怎样的难堪。 所以他让容纪从自己窗子看到那卷缩在一角失神望着笼子发呆的男人﹐容纪就知道﹐自己这次错得多大。 交待了一句可可要看好傲风﹐就到了关着宵峰的地方。因为刚才的逃脱﹐倒是被关进了地下室。 容纪这时才知道他这别墅是有地下室的。 说是地下室﹐倒不如说是一间地下囚房。容纪这辈子见过的事物不少﹐倒是没有见过这地下室的一切。 容纪才前脚踏进了囚房﹐可可就跑来说毕傲风晕厥了。 ________________ 二十九 宵峰 他一听就也不管的跑到毕傲风身边﹐看到地上像是会被风吹走的人儿﹐内心被是被针刺一般的痛苦。横手把人抱了起来﹐本来只是比自己略小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细小。也不顾得谁在身边﹐细吻于额前﹐感受着那微弱的呼吸和心跳。简单的查了没有晕厥时伤到筋骨头颈﹐就把人抱进屋内放进自己的床上。平卧以及把脚抬高﹐也给了医生打了电话。 瞄了一眼自己没吃完的早餐﹐才意识到毕傲风好像没进食……问了可可才知道﹐除了昨天早上他喂吃的那些以后毕傲风根本没有吃过什么。连早餐也是他准备的﹐这个人就只会记得要别人定时吃东西﹐自己身体就不管一样。 他的全身都很冷冰﹐自然的又给他盖了被子。 "对不起。"细细的说着一句又一句﹐容纪的心早就自责不已。 "主人。对不起。"这些都是当他醒着不愿听的。 等医生来过﹐也没猜错是过累和旧患﹐加上没有进食所以才会晕厥。因为是外面请来跟红月有关系的医生﹐所以还劝了容纪一句别玩得太过份。 把人玩成这个样子﹐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DOM。 他真的很生自己的气﹐他怎会看不出毕傲风的痛苦。 也不是不是因为没有脸面待在他身边﹐又或许是因为觉得毕傲风不会想要看到自己。他倒是把可可留了下来看护就自己跑到地下囚室去。 他有很多事想要知道﹐而被关着的宵峰知道的最多。 他想要知道﹐毕傲风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上一次他说过的故事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他都一一要挖出来。 宵峰的确看过他这种自我封锁的模样﹐对上一次是在他刚被毕家家主点名收为侍奴的那天。名为侍奴﹐但实为被人宠养的性/奴﹐隔天不到的日夜玩弄﹐他身上的旧伤也是那样弄来的。 宵峰见过﹐他那近乎破碎的样子被人玩弄完后被弄回来的样子﹐他也见过﹐他对自己的生命一点爱惜也没有。那只是呆呆的看想一件事物﹐一呆就是一天的样子。 他更是见过﹐眼神内的空洞。 那一次﹐要是毕傲风身边没有宵峰的话﹐应该还是那样子的行尸走肉。 那一次﹐宵峰是他生命内的他唯一拥有的。是朋友?还是已经变质了。毕傲风也敨从来也不知道﹐宵峰也不是可能不会背叛他的﹐所以他一直只是暗恋这个人。 他是他一生中唯一见过能从黑暗中一次又一次的爬出来的人。 只是连一丝救命的丝线也没有﹐亲友的背叛和信赖的人也似乎离弃自己。这次毕傲风还有什么??光? 所以﹐宵峰拼死也要求容纪救毕傲风。他的命比自己的更为重要﹐哪怕整个宵家也跟着陪葬也不够一个毕傲风值得。 容纪没有想到﹐也没有猜过毕傲风身体被玩弄的痕迹是来自一件这么多恨的伤痛。也没有想要自己令他回忆起这种可恨的事。 "少主﹐您爱他么?"问他当年宵峰是怎样把毕傲风从那状态拉出来﹐对方反问道。 "你呢?爱他么?"也是一个反问。 "少主您不是不知道答案的。"宵峰苦苦的一笑。 "奴没有爱人的资格。" 容纪跟他已经谈了好一个多小时﹐回去房间后就发现可可被打昏了。 床上的男人不知在什么时候也不翼而飞﹐车房也少了一部车子。 主人﹐您这是跑了么? ________________ 三十 崩溃 那天﹐容纪花了好大的劲才没有惊动到毕家势力来找毕傲风。找到人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人就在海边﹐没一句话﹐就是那样的走着。容纪是静静的跟在毕傲风身后﹐似是影子一般的陪着他。 不知走了多远的路﹐毕傲风盲目的在海滩上在走着。他就寸步不离。这次换他守护着他。现在才春天的海边﹐也没有什么人。 似乎有些事明明是预计到﹐但到发现时却还是那样的难以接受。宵峰的背叛﹐就是这样的一会事。 而另外有些事﹐却是无法预料到的。 像是他现在的病态。 毕傲风的失常就是这样的事﹐突然失踪﹐没有回红月。 一句话也没有留下﹐给自己注射了营养剤就直接的把可可打昏。除了身上衣物和车子外﹐什么也没有带的走了出去。 男人走在海水拍打着的沙滩﹐在及膝的地方抱膝坐了起来﹐好像不怕冷和湿一样﹐只是望着遥遥不及的海岸线。 "主人……"容纪试探的低声唤了一句﹐也不管自己也被海水拍得一身﹐伸手就是拉了拉对方被冷风吹得冰冷的手。 毕傲风低声的说了一句话﹐但容纪听不到。就把自己靠得更近﹐从背后抱上了这个一向强悍但现在却如些破碎的男人。 "别弃了奴。"似乎听到了这样的一句﹐容纪一震。如此卑微的话﹐怎会在自己主人身上说出来。容纪这时才发现﹐毕傲风对自己是呵溺﹐是爱护。但是由他在那场调教以后﹐真的没有一次承认过是自己的主人﹐而且更是完全的把自己放在被支配者身上。 容纪明白自己根本没有理会到毕傲风的心理状态﹐这世上哪会有人能一次又一次的被打破了而没有一丁点问题?更何况这个人一生不知道经历多少才会连自己也不当成人看。 他终于明白﹐自己一直认定了他为DOM﹐自然没有对他做作为一个调教者会为所有SUB都会做的事。 他一直都匆略了他的心理状态。 一直以来﹐在维护保护人的﹐根本就只有毕傲风。 没错他能装出傲气十足的样子﹐但傲骨下的却有种莫明的屈服﹐伪装下早溃不成军。 他们之间的信任﹐早已经被他那天的所谓调教打破了。 自己认识的毕傲风是个什么样的主人他怎会不知道﹐毕傲风不可能不会对容纪自己犯的错完全不给予惩罚,但毕傲风连教训的话一句也没大说。 容纪才意识到﹐就连昨夜毕傲风也一直想要伺候自己。容纪才意识到﹐毕傲风根本把自己的姿势放得很底。 别弃了奴﹐这四个字根本不是一个主人会说的话。 别弃了奴﹐是一个奴隶哀求般的话。 眼前的这个人很害自己会连容纪也失去。 容纪紧紧抱着毕傲风﹐反覆的亲吻着。 那天﹐是容纪第一次看到毕傲风这个模样。 毕傲风告诉容纪﹐八岁以前﹐他曾是毕家少主。 毕傲风告诉容纪﹐"傲风"这个名字本来是属于容纪的。 毕傲风告诉容纪﹐他们之间的不解缘。 毕老头喜男色﹐一生没有娶妻﹐房事方面都只会用男奴。当年容纪的母亲本也是毕家家奴﹐该是受了毕家长老的指示﹐每次毕老头醉酒都和当时的侍奴串通让她代替。后来﹐便有了容纪。 不知什么原因﹐容纪的母亲突然抱走了容纪打算逃跑﹐把当时同时刚出生的毕傲风放到容纪本来的婴儿床上。该是被追捕得利害,所以最后容纪才会在孤儿院出现。 毕傲风的亲生父母失了孩子﹐后来发现了﹐私心下也没有上报。就任由毕傲风不知情的顶替﹐直到毕傲风八岁那年。 事情是怎想被发现的他不知道﹐也没去问﹐问了也没人会告诉他。 一句说话﹐他就被直接的扔进了奴隶营。一句说话﹐八岁的他撤底的失去了一切。一句说话﹐他由高高在上的少主变成了一个低等的下奴。 宵峰是他当时唯一的朋友﹐他们之间的情谊是他当时生命中唯一的不变﹐曾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线曙光。所以宵峰的背叛﹐他接受不到。这次毕家那老头夺去的﹐比以前更深更重。 或许是因为曾是父子间的相处﹐毕老头多少也留意着毕傲风﹐也没让他出什么大事。后来单纯的旧情变了质﹐成了禁欲。 又是一句说话,毕傲风成老头的侍奴。那是毕傲风第二次被夺去一切。尊严﹑人权﹑道德,只是他清楚﹐他一个奴隶有什么拥有的权利。 被打了﹐只有挨打。被上了﹐只有乖乖的摆动身体。 但因为这样﹐毕傲风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心计。 他学懂了如何去利用别人来保护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自从发生了容纪母亲那件事后﹐毕家这一辈家奴都被心理暗示的洗脑。毕傲风是唯一的例外﹐完全是因为毕老头的纵容。 这些都是毕傲风清醒后﹐后来查到的﹐他也是利用了这一点说服毕家家主让自己外放。 所以宵峰的背叛提醒了他﹐由始至终﹐什么都不是属于自己。那个男人可以为他做很多﹐但是一直都没有办法抗拒主家人的一句话。 外放得到的权利很多﹐但同时无谓他怎样苦苦经营一切﹐什么从来都不属于自己的。毕傲风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到再次失去一切放手一搏﹐但现在他明白了﹐由始至终他连放上抬面的筹码也没有。 他想要的叛出﹐早就被握杀在其掌心中。 所以他的心底才会有那一丝的顾忌﹐所以他才会下意识的不愿承认﹐下意识的在跟自己撒谎。 当毕老头的目的达到了﹐自己又会像当初那时一样﹐这次他们不可能再放任﹐自己不过是本来连名字也没有的一件玩物。 跟容纪如同游戏的主奴关系﹐根本就是儿戏。某天玩厌了﹐一句说话﹐又是像当初一样的把一切都夺去。对毕家人的猜忌﹑多疑﹐早已十多年的奴役植入他的本性。 与其这样﹐他宁可自己亲手划破﹐少受一点活罪。至少这样﹐他还是可以留在身边。虽然这样偷偷的去爱﹐但他还何以偷偷的护着容纪。 所以他刚才才没有跳进海里寻死﹐他怕的其实并不是死亡。 可笑的﹐他怕的是容纪没了自己护着会成为毕家的牺牲品。 他求他不要弃了自己﹐已经不再是为了自己的自由。他由终至始什么也没有﹐他从来不是自由的﹐也不再需要自由。 他要的只是容纪一生安好。哪怕是他一生俯伏脚下﹐他也心甘情愿的。 "别弃了奴。"重复的四个字﹐深深的表达出他内心。 这时候﹐握着容纪的手紧了些许。 "待会回去﹐奴会把红月和名下的所有资产都都转到您名下。" 容纪的表情一愕﹐理解到毕傲风的意思。 "主人……"容纪似乎感觉到他的不安﹐想要安慰这个近临精神崩溃的男人。 "别叫我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