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二)
闻淮怔怔地看着他。 韩峤半蹲下来,掐着他的下巴往上抬:“说话。” 闻淮压抑着、艰难地开口:“不……” 他只吐出一个字,脸上便挨了一耳光。闻淮侧了一下头,左脸又木又麻,柔软的口腔内壁撞在牙齿上,闻淮用舌头舔了一下,尝到血的味道。 指痕印在苍白的脸上,韩峤冷声道:“说点我愿意听的。” 闻淮不知道什么是他愿意听的,他不可能去做那个荒唐的要求,只能低而缓慢地道:“对不……” 韩峤又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声音干脆利落,把青年想要说出来的道歉打了回去。 闻淮偏头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握住自己的阴茎,缓慢地撸动起来。 “我……”情欲慢慢苏醒,闻淮声音沙哑,“可以给哥看。” 这次没有得到韩峤凌厉的巴掌,闻淮松了口气,手指灵巧地滑动。 事实上从他脱光所有的衣服跪在韩峤面前,久违的动作已经唤醒了一部分欲望,毫不留情掴在脸上的耳光既是疼痛,也夹杂着丝丝缕缕隐秘的快感。 等到闻淮彻底勃起,韩峤突然轻柔而温和地握住了他的手,闻淮有些失神和惊讶,不敢想象他会这么轻易就被放过。 “唔!” 闻淮蜷起腰,韩峤抓着他的手,硬生生将那根东西捏得软了下去。 “给他们看是惩罚,给我看是让你爽。”韩峤松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垂着头大声喘息,“你觉得这个回答能让我满意?” 闻淮闭了闭眼,撑着地面跪好。阴茎可怜兮兮地垂着,上面有大力捏过后留下的红痕。 房间很安静,韩峤久久没有动静,闻淮自嘲地笑了一下,抬手自己朝脸上抽了一耳光。 韩峤没说话,冷眼看着他。 房间里不间断地响起清脆的巴掌声,闻淮半分力气都没留,脸上指印堆积,很快便连成了一片,带着青紫的淤痕。 到他嘴角都流出血丝来,韩峤都没松口,依然沉默地看着。闻淮颤着手,膝行到他脱掉的那堆衣服前,急切地抽出自己的皮带,举过头顶,去触碰韩峤垂着的手。 “哥……”他有些口齿不清,含糊地说,“求你……” 青年手掌朝上捧着皮带,他的掌心因为之前不间断地掌掴而红肿。韩峤喉结微动,终于转过头,接过那根皮带。 “啪!啪!” 皮带狠狠地吻上闻淮的前胸,擦过挺立的乳尖,脆弱的地方被大力对待,瞬间就破了皮,闻淮疼得直冒汗。 韩峤扔下皮带。 闻淮看着他的鞋尖。 他听到韩峤开门出去,跪坐在地上,后穴还尖锐地疼着,闻淮突然想起在公司的时候韩峤虽然肏了进去,但是并没有尽兴就抽离了。 他猛地站起身,取下浴室的喷头,冲洗自己的身体,包括破皮的乳尖,他也自虐般地大力搓过去,颤抖得几乎站不住。 等到里里外外都清洗干净,他才蹲坐在地上,盯着眼前的纯白色地板出神。 韩峤没有再重新返回来,闻淮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第二天在闹钟响起之前便睁开了眼。 脸很显眼的红肿着,嘴角也破了,闻淮看着镜子站了很久,指背轻轻碰了碰侧脸,过了一夜依然是滚烫的。 脸成了这个样子,根本没法见人,他打电话请了假,对面听见他沙哑难听的声音,并未怀疑,还很贴心地让他好好休息,把病养好。 闻淮埋头在床上躺了一天,窗帘厚厚地拉着,挡住了所有光线,他不想醒来,也睡不着,迷迷糊糊地躺着。 门锁发出动静的时候他瞬间惊醒,倏地从床上坐起,心脏疯狂地跳动着。 他走下床,出了卧室,赤脚站在地上,有些茫然地往外看。韩峤手里勾着他的钥匙,西装革履,身姿挺拔,相貌英俊,眼神却是冰冷的。 闻淮张了张嘴,一声“哥”卡在喉咙里,眼睛突然有些莫名地发酸。 这种情绪来得突然,但并非没有预兆。他把自己缩在被窝里躺了一天,一边是他们从前刚确立关系时,韩峤轻轻握着他的手,带着他陷入情欲,一边又是昨晚,性器被狠狠地掐软。 昨天之前,他无数次想念韩峤,有时候想到睡不着,一遍又一遍在手机里输入那个熟悉到像是刻在他记忆里的号码,又不厌其烦地删掉,再输入。 昨天之后,他想到这个名字,就觉得疼痛难忍,不止是身体,更多的是精神上巨大而强烈的畏惧和怯懦。 面对韩峤,他惊喜,却惧怕。 韩峤的目光像是利刃一般,一寸一寸地将闻淮凌迟过去。闻淮身上只穿了件黑色的底裤,胸前被皮带抽过的伤痕犹在,脸颊红肿不堪。他刚才半梦半醒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平复下来,有些招架不住韩峤充满压迫感的打量,无力地往后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