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事后

    地平线上太阳初升，光亮普照城市，凉意稍显，微风穿过窗缝吹拂女孩额前碎发。

    云洋缓缓地睁开眼，盯着空气一点呆愣许久。

    醉酒后的零星记忆涌入脑海。

    她没听周诚的话，喝了桌上的酒，奈何酒力不佳，两三杯就没了意识。

    后来好像有人在耳边说着什么，可惜没听清。

    她慢吞吞地将头埋近被窝里，几秒后噌地一声坐起身，她瞪大眼看向身侧。

    少女深邃英气的眉眼紧闭着，两人长发交织相缠，犹如世上最亲密的伴侣。

    云洋：“……”

    啊啊啊啊啊啊！！

    她脸胀得通红，脖颈以下一直延伸至胸乳，遍布绯红。

    她都做了什么？！

    天！！

    像是被她剧烈的心理活动吵着了，白夜溪眉头一皱，手臂一用力，云洋被带着扑进了她怀里。

    温热滑腻的触感将云洋的心跳托上顶峰。

    她脸还埋在对方胸口，两人浑身赤裸，亲密相贴。

    偏对方还觉得不够刺激似的，将人往怀里紧了紧，嗓音低哑着哄道：“乖，再陪我睡会。”

    云洋抖着声音，舌头打架：“白，白小姐……我——”

    白夜溪伸手抵住她微张的唇瓣，“嘘，睡觉。”

    被褥摩挲声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暧昧。

    云洋脑髓都碎成渣了似的，茫然，羞涩，紧张，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搅得她思绪混乱，心乱如麻。

    不会是喝醉酒把姐姐给强上了吧……

    云洋忍不住把头埋得更深，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她深吸一口。

    “……”好香。

    然后又偷偷吸一口。

    啊，姐姐的味道。

    吸着吸着，腰上那只手一个使力，她被迫翻身压在白夜溪身上。

    难耐的，低哑的嗓音响起：“安静点。”

    云洋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之后也跟着睡了过去。

    ＊

    敲门声将两人从睡梦中拉回现实。

    云洋揉了揉眼，浴室里传来水声，白夜溪已经起来了。床头放了套衣服，是白夜溪的，说让云洋换上。

    女孩红着脸，磨磨蹭蹭地把白体恤跟牛仔裤套上，胸乳上贴着白夜溪送来的乳贴，内裤是昨晚洗了吹干的，也不知道白夜溪用什么洗的。

    云洋不敢乱想，蒙头洗漱完，跟着白夜溪上了车。

    早餐已经被阿姨装在保温杯里了，云洋看着端在面前的三明治，手足无措。

    她一整个早晨都不敢直视白夜溪，一直低着头，心里忐忐忑忑，也怕自己昨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可能已经做了。

    云洋绝望地想。

    就早上那阵仗，要说没点什么，鬼都不信。

    “是要我喂你吃吗？”

    头顶轻缓磁性的女音响起。

    云洋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话也磕磕绊绊：“不，不是……”

    她伸手就去抓三明治，一声轻笑掠过耳畔。

    白夜溪弹了下她的额头，把叉子递给她，“傻不傻？也不怕烫。”

    云洋脸臊得通红，握住叉子的手动也不是，收也不是。

    最后还是白夜溪握住她的手腕，把三明治叉上，这早餐才得以顺利进行。

    白夜溪担心她又臊得犯傻，没再直勾勾盯着她，只撑着头看向窗外，从车窗的反射上窥得点对方轮廓。

    她情难自禁地想，这么可爱的女朋友，不炫耀一下太可惜了。

    于是她掏出手机，开始炸群，一连五个上百块红包扔出去，躺棺材的尸体都来诈尸了。

    大孝子群聊。

    白大小姐：她好可爱。

    白大小姐：[照片]

    照片上，女孩闭着眼，面颊有些红，半张脸埋在被窝里，乖巧得惹人怜惜。

    表妹：？？！我应该叫姐夫，还是叫嫂子？

    表哥：如果我没记错，她还未成年。

    堂哥：你为什么会有她的床照？

    堂弟：哥，慎言。

    表妹：@白舟　话不要说的这么直白。

    堂哥：所以你俩睡了？

    表哥/表妹/堂弟：这不是显而易见？

    堂哥：……

    白大小姐：她叫我夜溪姐姐。

    白大小姐：她昨晚抱着我怎么都不肯放手，说话软乎乎的，一个劲叫姐姐别走。

    白大小姐：你们知道吗？昨晚好多人看她，还有好多人想搭讪，好多人请她喝酒，她都不喝，自己喝酒醉了也不跟人走。

    堂哥：然后呢？

    白大小姐：那么多人喜欢她，她只喜欢我，她喝醉了不跟别人走，我一过去，她就黏在我身上了。

    白大小姐：她是不是很可爱？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她给我写了情书你们知道吧，仅仅四个字，表达的浓烈的情感在昨晚我感受到了……（此处省略一万字）

    听过这句话无数次的堂哥/堂弟/表哥/表妹　：……

    他们曾经以为那封情书起码万字起步，白夜溪每次炫耀完却死活不给他们看，后来一次酒会白夜溪衣服脏了，换衣服时那封“情书”漏到了地上，被一同过去的表妹叶诺捡到了。

    所谓的情书只有四个字：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