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救人
在桂花村唯一的娱乐就是听收音机，因为之前恶霸行为，贾富并不想让他进自家院子，都对吴御臣说了些狠话。 可吴御臣还是每天来，面对那些既是是厌恶又是害怕的眼光，他很满意，在这里除了收音机就是这些眼神让感觉到愉悦了。 “时间不早了，俺们明天还要上工，你看.....”贾富是一个有些胖的中年人，这年头看见胖点的人还是有点难的。 吴御臣并不想打扰他们休息，也就点了点头，看了眼身后，空荡荡的，现在的确不早了。 那些看电视的村民都走了，吴御臣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活动一下手脚，就向这门口去了。 忽然，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吴御臣躲闪不及时，被扑到在地，疼痛从手臂传来。 格挡的手臂被犬牙死死的咬住，腥臭伴随着血腥味一同涌入鼻腔，吴御臣狠狠的甩了一下手。 手上的黑狗死死咬住不放，似乎要把他的肉生生撕下来吞入腹中。 吴御臣的血流的厉害，疼痛也一阵阵的传来，他抬起胳膊往狗身上打了好几拳都没有用。 实在没有办法了，吴御臣就着狗咬住自己的姿势，抬腿向上顶，另一只手抱住狗头。 只听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狗头被拧向一边，已经没了呼吸，吴御臣把咬住的手小心抽了出来。 血肉模糊，疼的手一直在哆嗦，明天要出去看医生打狂犬疫苗了。 好的一只手拎起死狗，扭头看向贾富，那个男人哆哆嗦嗦的从门框边出来。 “你杀了我的...狗赔钱..”说的一点也不理直气壮。 吴御臣抬了抬还在流血的胳膊，“你的狗咬了我还没有要钱呢！” “不过是被咬了一下，那狗可是值好多钱啊，把你卖了都还不起。”一个瘦小的妇人尖着嗓子喊道。 这人是贾富的婆娘，气势还是很足的，也是个泼辣抠门性子。 吴御臣拧眉，他实在是不喜欢村里的女人，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很是烦人。 他扭头朝贾富瞪去，眼里满满的都是警告，他现在手疼不想打人，不过....打一下也不介意。 贾富一哆嗦，他可是这个村里唯一没有被揍过的壮年，听说，这小子揍的很疼。 “春，要不....算了...” 贾富媳妇不乐意，要继续和吴御臣理论，可再看院子的时候，连人带狗的尸体都不见了，春被气坏了。 “下回千万不能让这煞星进门，俺心疼那狗呀！” 贾富嗯嗯的应下，扭头看向吴御臣离开的方向，小眼睛眯起，希望这个煞星早点死。 从身上撕下一块布，熟练的给自己包扎好，吴御臣能感受到这次不是意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重量。 这是一条母狗，所以贾富家才敢要钱，不知道那群土包子打的什么算盘。 一路沿着小路走，在小溪边听到了动静，在昏暗的环境里有几分诡异，一般这个时候根本就没什么人。 除了他自己，随着往前走，是有人掉水里了，吴御臣没什么好奇心，好心更是没有，脚步没有没有停。 可耳边听到的声音有几分熟悉，脑海里想不出是谁，在这个村里的熟悉的根本就没有几个。 水里的人呼喊声越来越弱，看起来掉下去挺久了，不知道为什么上不来。 吴御臣烦躁的把手里的尸体丢到一边，快步朝着溪边去。 溪水深处，一个人影在挣扎，浮浮沉沉的，见似乎是那人，吴御臣没有犹豫就跳下去了。 溪水很冷，在秋季这个温度还是能接受的，吴御臣向着人影过去。 看着有人来了，那个人影开始剧烈挣扎，水花四溅，吴御臣想从他身后托住他。 可是，这似乎根本不是溺水，按照人体挣扎这么激烈早就沉下去了，吴御臣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被狗咬，这是偶然...... 他当机立断要转身离开，傻子似乎看出了救自己的人要走，立即喊道：“救俺....臣子....” 声音很虚弱很无力，鬼使神差的吴御臣想到了安安静静待在猪圈的青年，他游了回去。 傻子一把抓住了他，血腥味从四散而开，伤口很疼，被抓着更疼。 吴御臣把抓住自己的手拿开，“你这么回事？” 傻子抓住他并没有往下拖他，他更肯定不是溺水了。 “俺.....俺....俺...”傻子一连说了好几个俺，听的吴御臣很窝火，“快说！”语气很凶。 傻子似乎也被吓到了，“俺脚被卡住了。” 吴御臣有些无奈，这卡的也太幸运了，不高不低，在低一点就去见阎王了，他顺着傻子的身体往下游。 溪水下面更加的黑，连月光都照不进，吴御臣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用手顺着身体往下摸。 手下的身体很瘦，摸起来有点咯手，当摸到露在外面的肌肤的时候却很滑，手感还是不错的。 很快就到了脚底，那里堆着几块大石头，靠傻子一个的力气是搬不开，两个人合力要了点时间。 等两个人湿漉漉的上岸的时候，傻子直接瘫倒在地，似乎是脱力了。 吴御臣踢了踢他，“是谁弄的？”这一看就不是自己卡进去。 傻子喘着气扭头看着他，乌黑的眼睛在月光下越发的纯粹和明亮，喘了半响，最后摇了摇头。 吴御臣暗自称奇，傻子也会有心事，也不想再多管闲事，拧干被血水浸湿的布条，包扎在伤口上。 至于身上的湿衣服等回去换，就当洗了个澡，转身拎着死狗就离开了。 身后哒哒的跟着人，吴御臣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那个傻子.......... 等快到院门口时，吴御臣警告傻子不要跟进来，让他赶紧滚回家，傻子颤颤巍巍的停下了脚步。 吴御臣在关门的时候，看见傻子还在，他半躺在院子的木墩边，浑身颤抖着，看上去非常的可怜，像只落水的小狗狗。 “进来！” 寂静的山窝窝，吴御臣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大，傻子被吓的一哆嗦，等明白吴御臣的意思。 他想要站起来，身体却使不上力气，一个踉跄又跌倒在地，湿漉漉的衣服上占满了泥土。 吴御臣就这么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走进小院，来到自己的面前。 傻子的脚腕肿了，走路一瘸一拐的，苍白的小脸因为激烈的动作染上了红晕，看上去很让人有凌虐感。 吴御臣回到屋里就把伤口清理了一下，把肩膀包扎好，手边上的东西丢给了傻子，“弄一弄脚，弄好就把狗肉清理了。” 丢下这句话，吴御臣就爬上床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