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自作多情、爱意渐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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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太医眨巴眨巴眼:“???” 世子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怎地成了小哥儿思慕他? 可见世子爷劲头正盛,明白的底下人谁也不敢多话。 金玉楼兀自得意旖旎了一会儿:“相思病也是病,本世子不信邪,你还治不了?” 贾太医汗颜:“呃,心病还得心药医,多排解排解,心情开阔愉悦,外加衣食住行顺心,滋补的药物调理下,就能不治而愈。” 金玉楼扶额,瞪着心腹:“前儿有越州表舅送来的两株百年紫芝,你回去取回来,给舒晴方配补药。” 下属听了咂舌:“世子爷,那可是难得的好东西,一共只得了三株,您孝敬给了老王爷一株,剩下两株说自留一株,还剩最好的那株要进献圣上。” “所以,你当得好差事还管到你主子头上来了?”金玉楼语气不善。 凌雷立刻噤声:“属下不敢。” “快滚回去取!”金玉楼低声怒骂道。 屋内忽然传出些声响,红杏掀开棉帘子走出,踌躇着:“世子爷,我家公子说不用劳您费心,衣食汤药不缺。” 金玉楼狞笑,推开下属:“去!” 径直走进暖阁,一屁股坐在了床榻边,翘起二郎腿:“你都入耳了?我看你心眼颇多,应也不是个蠢笨人,就打算苦苦撑着了?” 舒晴方厌烦不已,平躺着,默然无声。 “你那点小心思,谁人看不出?行了行了,本世子爷怜香惜玉必定会好好待你,有那姓楚的郎中随时照料也好,你跟我去了王府……呃……此时也不得方便,没得欢愉没享到,反而徒增烦恼,本世子一向讲究的是个鱼水和谐,也不会迫你,你就不要忧心了,说到底,本世子爷何曾对你做过卑鄙恶劣的事?你啊就是以你那小哥儿的窄肚腹来衡量本世子,三件事,只要你提了,本世子绝不推诿,你也不要太拒人千里之外,本世子可是没私心啊……” 金玉楼说着,自己觉得自己真真是天下第一重情重义的好男子,絮絮叨叨了一堆。 他虽然未成婚,但后院有七八个过了明路子的通房男奴,外头也养了几个泼辣美艳的。舒晴方这等病弱,这等深情,缠绵入骨,难免想不开,忐忑忧心,怕和他进了王府受欺负,性命危在旦夕,情有可原。 舒晴方被他絮叨的更加烦恼生嫌恶,可听他说‘我不迫你’种种时,悄悄松口气。 听口吻,这世子爷只是一时兴起,并无其他邪念,只是想要交际,外加那三个诺言才缠留自己身边罢了。 本想和这小王爷的把话说清楚,怎奈身负血海深仇此时不是报仇时机不好和他闹翻了脸,他此时满心满眼都牵挂着采药去的楚江,便沉默懒得理会他。 见舒晴方不吭声,金玉楼脸上有着得意之色:“你在屋里不憋闷吗?不如和本世子下两把棋怎么样?” “……” “本世子也颇通书法丹青,你这屋里我看笔墨纸砚都全,本世子与你解解闷儿?” “……” “我看你屋里拾掇的好,只是太素简了些,等会叫人送了我收着的水晶山砚、翡翠兰蝉盆景,你摆设?” “……” 一通排解,舒晴方始终闭着眼不答,屋内气氛尴尬,死气沉沉。 金玉楼本来还算的上春风得色的脸开始发黑发青,握拳,马上要发作时。 碧桃突然端着一碗热汤来了:“公子,先生临走时吩咐过,每隔一个时辰,喝一盏汤,奴热好了俯视您喝。” 睁开眼,舒晴方被红杏搀扶着坐起,披着荼白绉布的厚袄,穿着艾绿绸儿的小衣,垂着眼,有气无力的:“嗯。” 他坐起来的时候,半挽半垂的万千青丝如薄瀑般披在纤细的肩头,黑的赛漆墨,这乌黑衬托的脸色更白,嘴唇在病中是水红色的,姣好动人,大眼睛即使闭着,两弯扇形卷长睫细细密密,眼周皆是一圈儿晕染开来的病态潮湿的梅花红,两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和软板条平放在小桌几上。 艾绿的衣裳衬的他周身似有郁郁凉凉的山林阴雨空蒙。 金玉楼又看了几眼那双缠着纱布板带的手,硬生生吞了这股恶气,不住的劝自己,书香官宦人家出身的美貌小哥儿性子都是倔强孤傲的,看在他病残的份儿上,自己不与他计较。 “你好好歇着吧。”甩下一句话,金玉楼抬屁股走人,贾太医等随从呼啦啦紧随其后作鸟兽散。 舒晴方此时刚好一口气喝完了半盏,闭着眼喘息,任由碧桃为他擦拭嘴角,根本不为所动,就像走的那些不过是消失了几缕空气。 “红杏呢?”忽然不见红杏。 碧桃吱唔着:“公子,红杏哥哥怕世子爷不高兴,去送了,您不要生气,这事儿……本就是那金世子爷会错了意。” 舒晴方敛去了嘴角的冷嘲,面色淡然,咳嗽了两声:“我知红杏贴心柔顺,愿意为我保全,那就随他去吧。” # 次日,金玉楼的心腹果然送来了好些东西,更有两株罕见的紫灵芝,看的碧桃和红杏惊愕呆滞不知该如何赞叹。 舒晴方还是那副老样子,蹙眉:“后院柴房边儿不是有空屋子,全都堆进去,我此时用不到。” 红杏和碧桃见他并未高兴的模样,谁也不敢多说话,把东西陆续搬到那间空房,舒晴方命碧桃买了锁头钥匙,锁上。 短短三日,惴惴不安的等待是最磨人的事,舒晴方迅速的削瘦下去。 数次从噩梦中惊醒,再不能眠。 回忆梦中楚江浑身是血,躺在冰天雪地里,死的凄惨,死前手里还攥着还魂草。 “晴方,保重。”临死前‘楚江’道。 舒晴方半夜崩溃无声痛哭。 他何德何能让楚江这般对他好? 期间香歇雪来探望过,舒晴方望着这俊朗壮美的小哥儿,更是自惭形秽,内疚不可自持。 香歇雪和舒晴方说过几回话儿,觉得太讨个无趣,宽慰几句就告辞了。 # 第四日的暖午还没过,楚江一绝一拐的和扶风回来了。 “哐哐哐——哐哐哐——”门被砸响。 舒晴方听了立刻识出是扶风素来敲门的声音,喜极:“碧桃!快去快快去开门!是扶风他们回来了!” “先生!你们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公子就要担心死了!”碧桃叫着,看楚江龇牙咧嘴,单条腿蹦跶,唬的结巴了:“先、先生您的腿……” 扶风一个人背着两个沉重的背篓:“师父没事儿,崴脚了,真真是命大,掉树杈上了,要是没有那颗横生出来的老松树,师父可就连雪参带人全都掉下悬崖了。” “提那些没有的事儿干嘛?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许再说。”楚江就怕舒晴方多心,立刻呵斥扶风。 扶风没得辩说,有些闷得慌。 如果此等付出无人知,那楚江究竟是为得什么呀? 日夜不休,为了挖雪参差点掉进悬崖还冻坏了骨节,采九转还魂草的时候更是被岩石划破了衣裳手臂,差点夹在缝隙中出不来被冻死。 天寒地冻,真的只是为了采药赚钱吗? 用命赚钱?善良仁德?用命?? 红杏打开门,推着急哄哄催促他的舒晴方出来了,连披风都不曾穿,红着眼圈的舒晴方瘦的皮包骨,好不容易养出点腮帮子肉几乎全没了,唯有那双举世无双的超大美眸燃起水汪汪的潋焰,叫了一声:“楚大哥……” 脸色灰白憔悴,嗓音沙哑,抖得不成样子,还伸出了手,颤巍巍的裹着纱布,形如鬼魄,如同濒临死亡的枯柳残枝被风吹雨打终于得见风光霁日。 楚江的心脏狂跳,再不复往日的镇定和克制,扔了拐杖,忍着脚腕伤几个大步奔向舒晴方,半跪下来拥住了他。 “唔……”哽噎难言,舒晴方泪如雨下,双手还抱着纱布和板带,只能用手臂圈抱住了楚江的脖子,脑袋紧紧贴着楚江的颈窝,感受那温暖踏实的气息。 “对不起,让你牵挂,不要哭了,晴方,不要哭了啊?”楚江哪里会哄人,尤其看人成了这副崩溃得救的凄惨模样,都是因为他这个罪魁祸首。 “呜呜呜……”本来哭的不算厉害,只是抖得厉害,被楚江温柔的哄劝还抱住了,舒晴方彻底嚎啕大哭起来。 楚江心疼极了,面色还笑着宽慰他,拥着舒晴方:“我这样过了十年了,好晴方,乖晴方,不哭了啊?我是个郎中,若是日后回回出去采药你都这般,只怕眼泪还不够流的呢?这可不值当的呀?” 舒晴方抬起头,泪涟涟的眼睛动情悲怮,脸蛋全湿了,泄露了真情,哭喘哀求:“不……我……我不要楚大哥再去那凶险之地,楚大哥,晴方求求你,一想到你遭难,晴方快要疯了恨不得自己跟楚大哥你一同去了!答应我……求求你……晴方求求你……求你……” “好,楚大哥答应你。”楚江嘴唇轻轻碰了碰小美人的额头,心都要被他哭碎了。 哭的像是弃婴儿噎住了似的孤苦可怜,听着叫他难受的要命。 “晴方只有楚大哥了求求你……不要再去了呜哼……”舒晴方使劲儿蹭着楚江的颈窝,扑在楚江的怀里,眼泪浸湿了楚江脖子、下巴、侧脸儿都是,水淋淋的。 “好,楚大哥答应你……答应晴方……”楚江被蹭的半边身子都要被酥化了。 “嘤~就算要去也不可那般久……晴方身子好了要带着晴方一起去……” “好,楚大哥抱着你,背着你,我们也一起。” 孤叶镇冬季大雪冰风寒萧,可楚江却觉得心窝儿暖烘烘的,半跪着拥着偷偷藏在心尖上的美人,不管美人说什么,他只是嘴角噙着傻笑一味地“好”“好”“楚大哥答应你。” 舒晴方也知道哭的很丢人,但就是抑制不住,忽然,身子凌空,楚江竟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轻柔的横抱起来。 唬的他立刻圈着楚江的脖子,睁大眼睛,眼眶还渗出两颗大泪珠。 “外头怪冷了,回屋里哭吧?”楚江对他温柔笑开,小心的颠了颠,大步往里走去。 扶风眼睛发直,跟着走了两步,木然的转头对红杏、碧桃两个道:“师父的脚腕伤的不轻啊,怎么刚才……” 他如今在楚江门下学医术,看过了楚江的脚腕,紫青淤血的一大块儿,伤到了筋,走路万分疼痛的,楚江刚刚为啥健步如飞,刚刚走回来还嘶哑咧嘴的叫疼的是谁? # 屋内如春,温暖无比,碧桃和红杏惯会伺候人,点了梅花香片,还在室内放着浅瓷水盆,即使屋内三个炭盆,暖榻里热碳块也燃的正炽,室内也不会太干燥。 像是对待易碎珍宝般的把小美人放在厚褥上,自己也坐下,这才觉出全身酸痛,脚腕更是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舒晴方这会儿也不那么激动,意识到自己失态,太不懂事,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此刻很不安羞惭:“楚大哥……对不起……” “你可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是关心我,在这世上也就只有你这么在乎我了。”楚江摸摸他的头,笑的牵强,实在太疼,难免吸气。 舒晴方颤了一下,在他手掌心下贴着小脸儿,闭目又淌出两行清泪。 “不许哭了?乖晴方,再哭楚大哥可就生气了?” 舒晴方弯唇,强忍眼泪:“不哭了,晴方不哭了,楚大哥不要气。” 楚江神采奕奕:“我此番虽然凶险,但是特别值得,还魂草和雪参都叫我碰大运找到了,虽然雪参年份没我想的多,但对你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足够,那九转还魂草更是超乎我意料之外的多,扶风!扶风快把还魂草拿了来!那草可是你师父我的心肝宝贝!!” 转过身,对着外头大喊大叫。 楚江虽然不是斯文仙君,但在舒晴方眼里一直都是风度翩翩,极淡漠幽默的博学俊郎中。如今的模样,倒有些市井的“人气儿”了。 扶风拎着两筐沉重的东西进屋。 舒晴方第一次见到古籍传说中的‘凡界仙草’,楚江拿出来给他瞧。 “舒先生您瞧,我瞅着像长了几十倍的杂草,但的确有奇效,师父的手臂手背划伤出血,嚼一口那草,涂在伤处,立刻止血,真是不同凡响。” 细细条长长,不,非常长的绳子般的草,拿起来一点比楚江的身高还高,那筐子里还剩下大半筐,纹路扎手,颜色更是扎眼,大部分是朱砂色,后头有些泛着藤黄。 “因为长才不好采摘,不过量可比那些人参、灵芝什么的实惠多了,够晴方你用一年的了。”楚江非常高兴,眼底都浮出深深的欣慰兴奋。 舒晴方没看那草,只怔怔的翘着楚江。 楚江又把仔细抱着的雪参包裹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打开红布给他看:“雪参的人形已经长出来了,五十年的小参,果花儿倒是挺大,我都带回来了,吃也是一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