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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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暮顺理成章的跟景云臻谈起了恋爱。 元旦假期过后就是期末考试的备战阶段,丛暮虽然不打算参加国内高考,但在这种氛围下也不得不上心学习,再加上学校的作业如雪片一般多,他平时根本抽不出什么时间去找景云臻。 只是他刚谈起恋爱,正如无数沉浸在热恋中的人一样,恨不能二十四个小时跟对方腻在一起。幸好景云臻在这件事上表现的非常迁就,如果不是有走不开的会议或应酬,他一般一周有三四天会到丛暮家里过夜。一开始只是一起吃晚饭,只是到最后,每次都莫名其妙的滚到床上去。 丛暮曾经跟景云臻说,他想跟他像普通情侣一样,牵手,拥抱,接吻,不想一见面上床,好像两个人之间除了这件事就没有什么可做的一样。 只是他也知道不现实。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两个人在同一个空间待着,景云臻周身的气息就像春药一样开始在他体内扩散,只要景云臻碰他一下,相接触的地方就有电流在血管里横冲直撞,他整个人像被点燃了一样,渴求的迎上去开始纠缠。景云臻年轻,本身又是非常重欲的人,给他的只会比他想要的更多,所以常常是他在半途哭叫着昏过去又被弄醒,整个人像一滩在男人怀里肆意流动的水。 其实这样激烈的性事,丛暮做到最后总是招架不住,可是他知道自己是贪恋这种快乐的,像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的狂欢,他不肯放开手,宁愿交媾完就要化成一抔齑粉。 家里多了一个人给丛暮带来了很多改变,他自己一个人过的时候总是早上从校门口随便买点早餐,然后一边吃一边踩着铃声进校门。然而景云臻是及其自律的人,他每天早上起床后绕着小区跑步,回家后煎鸡蛋和火腿,烤面包热牛奶,等到做完这一切再叫丛暮起床。每当这个时候丛暮就怀疑前一天夜里把他操得哭天喊地的男人是景云臻的双胞胎哥哥,不然一个人怎么会有这种非人的精力? 晚上景云臻没有应酬的时候就到校门口接他放学,学校对面一溜儿餐馆,光烧烤店就五六家,俩人大多时候挑一家餐馆吃完了饭回家,偶尔景云臻自己做饭,接他之前就先到烧烤店点两串烤腰子给他当宵夜,接完他正好一起去取。 平心而论景云臻的饭做得算不错,可是在厨房这种狭小密闭的空间太容易擦枪走火,用景云臻自己的话说:“有这时间不如先做一回。” 所以整个一月过得异常堕落,本来景云臻搬来是为了丛暮能安下心学习,可是别说学习了,他俩夜夜笙歌导致丛暮作业都不太能做完,上课还老睡觉。后来景云臻跟他说,你晚上把作业写完再回家,回了家也不能胡来,这样吧,一周最多做三次。 为了不擦枪走火,晚上景云臻在客厅的立灯底下看邮件,丛暮在卧室里学习,俩人尽量不共处一室。他连烟都抽的少了,说是怕打扰丛暮的做题思路。 丛暮问他,你怎么真跟我家长似的? 景云臻说,可不是吗,反正咱俩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了,你就让我当回家长过过瘾吧。 周末的时候做得最狠,做完了景云臻靠在床边抽烟,丛暮拿了纸笔画他在烟雾和昏黄灯光下的轮廓。景云臻挑眉,问他,你画这么多我,有什么用? 丛暮随口说:“我给你做画册啊,等你当了大老板,我就印一万份限量发售,靠它发家。” 景云臻笑了一下,说你别耽误正事,不是申请学校要交作品集吗,有空花在那上面。 丛暮垂着眼说:“那就把你当作品集呗”,脸上的笑却有点淡下去了。 景云臻问他怎么了。 丛暮说没事,其实他没告诉他,前两天中介的打电话问他申请材料还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就要向学校提交了。 他当时有点愣,一时没说话。脑子里想到的竟然是,如果他出国上学了,就无可避免的跟景云臻分开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还不算久,但他已经无法想象不跟景云臻在一起的日子。 这时候中介又说,昨天跟你叔叔打电话,他不放心还亲自过来一趟,又把手续确认了一遍。我看你叔叔比你还紧张,所以就安慰他说你条件挺不错,大概率能够得偿所愿。 丛暮就说:“谢谢啊,我……我这边应该没什么问题,麻烦你先提交给学校吧。” 他这一个月回过两次家,两次都碰见王彦可在。 第一次回去的时候正看见丛安新跟她在客厅里说话,丛暮顿时觉得有些后悔。他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顿饭,觉得王彦可的眼神令他如芒在背。然而她神态自若,仿佛这本来就是她的家,丛暮只是偶尔来做客的客人一般。 能说的客套话早在餐桌上说完了,吃完饭丛暮打了招呼要走,丛安新问他要不要在家待一晚他也推拒说课业忙碌。其实他本来想跟丛安新说些话,但碍于王彦可在场也说不出口,只好就这么走了。 景云臻开车来接他,看他兴致不高,问他怎么了。 丛暮终于相信丛安新已经决定跟王彦可组成家庭,顿时觉得悲从中来,低着头说:“哥哥,我没有家了。” 景云臻就没再问,从方向盘上伸出一只手来握他的手,说:“还有我呢,我们在一起也是家。” 第二次再去是因为景云臻出差带了两盒当地特产,他有意让丛暮和丛安新修复关系,所以让丛暮把特产带回家给他叔叔。 丛暮进了门又看见王彦可的时候就有点不舒服了,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所以放下手里的礼盒就说要走。 丛安新劝他,好歹吃个饭再走。 丛暮有点赌气,说不用,您自个儿吃吧。 王彦可就在后面好像很善解人意似的说漂亮话:“孩子大了,心不在家里了,也给他点自由,别老管着他了。” 丛暮就缓缓把视线落在她身上,他觉得自己的眼神很迷茫,但是王彦可好像很害怕似的后退了一小步,把自己藏在丛安新后面。 他觉得有点可笑,所以就笑了一下,很平静地问她:“你躲什么?” 丛安新皱了一下眉头,想说话,但是被丛暮抬手制止了,他又问了一遍:“你躲什么?” 王彦可终于说话了,她说:“我是好心劝劝你叔叔,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事,看开点。” 丛暮嗤笑一声。 王彦可好像没听见他的笑似的,自顾自的说:“不看开又能怎么办呢?不是我说你,小暮,你十天半个月的不回来一趟,一回来话说不了两句就要走,你这还上着学要你叔叔养呢,要是将来翅膀硬了,是不是一头扎在外头不回来了?虽说不是你亲爹,但你叔叔好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这样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够了!”丛安新大声说,“彦可,你话说过了。” “你是什么东西?”丛暮机关枪一样对王彦可说,“我们一家人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用得着你劝?” “丛暮!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丛安新往前迈了一步,胸腔开始起伏,很生气的样子。 丛暮愣了一会儿,说:“丛安新,你也是这么想我的是吧?觉得我是白眼狼?” “暮暮……”丛安新看见他脸色苍白,脖颈挺的笔直,叹了一口气,“别这么大脾气。” 丛暮穿着羽绒服站在暖气充足的室内,但觉得这一刻仿佛置身冰窟中,浑身的血液都发冷结冰,试图要齐心协力的冻死他。他笑了笑,没什么语气的说,“叔叔,你找了个好媳妇。” 景云臻今天有会要开,丛暮从家里出来直接打车去他公司。他在路上想了很多,他感到痛苦和无法言喻的孤独。没有人能在他对丛安新的感情上批判他,即使那个人将要做他的小婶婶,可她懂些什么?她什么都不懂。丛安新为了她吼他,坦然的在他面前维护另一个人,这让丛暮觉得自己在丛安新眼里不再是第一顺位,他在任何人眼里都不再是第一顺位。 也许不是,他闭着眼睛发抖,我还有男朋友。 丛暮等在会议室外面,前台问他要不要通知景云臻,他也说不要。路过会议室的时候他远远地往里一望,里面坐着五个男人,除了景云臻之外都一身江湖匪气,为首的那个穿了一件黑短袖,一只花臂随着抽烟的动作摇晃。景云臻坐在他旁边,倚着靠背抽烟,那是非常放松的神情,而景云臻很少很少有这种神情。丛暮心里有一闪而过的疑惑,不过他太累了,根本无力探求,只想在沾染他男朋友气息的空间内得到一点安全感。 那时候景云臻的小公司开在环球大厦的二十一层,环球大厦是位于CBD中心钢筋水泥森林中的一座,位置虽好但年代久远,所以租金相对较低。室内的基础设施条件没有其他大厦那么好,景云臻给会议室和员工的工作间另外配置了立式空调,他个人休息室里的中央空调却由于年久失修而暖气惨淡。 可是丛暮竟然躺在沙发上平稳的睡了过去,他自顾自拿了景云臻的大衣盖在身上,呼吸间是男人微微带点木质气味的冷香。 他在靠近景云臻的地方终于感到安心,身体进入自我保护的机能选择沉睡。 他相信他年长的恋人无所不能,在景云臻的羽翼之下时再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他。 这一觉很安稳,丛暮梦见丛安新跟王彦可在酒店里办婚宴,他在一片礼炮声中独自站在下雪的酒店外面。丛安新在这么隆重的日子里竟然也穿了制服,眉宇间是一片喜色,丛暮已经很多很多年没见到他这么高兴了。雪下得很大,而他自己站在室外竟然也不觉得冷,内心是一种久病过后的古井无波,所以可以平静地观完整场婚礼,在谁也没被惊动的时候转身离去。 也不知过去多久,丛暮从梦里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漆黑,景云臻在离他很近的沙发上看文件,手边只开了一盏微弱的小灯。其实丛暮的睡眠状况良好,有光源就睡不着的是景云臻。 丛暮问我睡了多久? 景云臻说四个多小时,你真能睡,小猪一样,大家都下班了。 丛暮揉着眼睛坐起来,这才发现沙发一侧有一只燃烧着的暖炉对着他。景云臻见他在愣神,解释道:“跟前台小姑娘借的,这屋里暖气不太好。” 他伸手跟景云臻要抱抱,景云臻对付他撒娇经验丰富,把人整个抱起来树袋熊一般托住了。丛暮小脑袋埋在他脖颈一侧,用柔软的嘴唇去亲他,黏糊糊地说:“云臻哥哥我好爱你呀。” 景云臻有一瞬间的怔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屁股,说:“好嘛,我记住了,真爱我就争取晚上别晕。”